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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幸村在温润的快感中醒来。

他不必睁眼就知道被子里发生了什么,因此自然地伸手按住了仁王的后脑勺。

用喉咙醒了神以后,他翻了个身把人拉上来,按住还没来得及抽回的手,自己也伸了手指往里进。

仁王还在喘。

不管多少次他还是无法适应被深喉带来的不适,口交对他来说基本是“想让幸村开心”,继而产生一点心理上的满足感。幸村被带起欲望以后眼眸黑沉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像是引人堕落的魔王。仁王因为自身的经历,不由自主会因为那样的幸村而战栗——害怕和兴奋混杂在一起。

身后的手指很快抽了出去,他被抬起一条腿,阴茎从侧后方捅进来。

他仰起头,背后就是幸村温热的胸膛。

侧入的姿势进的不深,很适合初醒时用作醒神。幸村动的也不快,一下一下往里凿。

已经被手指摸得又热又软的穴很快就被凿开了,深处结肠的入口有一下没一下被碰撞着,仁王侧过头将半边脸埋进床单里,脚趾不由自主蜷起。

情潮很快汹涌而来。幸村放下被他拉高的腿,让仁王两条腿弯曲并在一起,直起身从上往下压。他一只手从仁王脖颈与肩部的空隙里穿过去,牙齿啃咬着仁王的后颈,另一只手握住仁王一边臀瓣,将臀缝拉开,让自己进的更深一些。

“不用忍着。”他在仁王耳边吐息,“想射就射。”

可是又不能碰。

仁王含糊地应了一声。曲并着腿让他对身体里那根又热又硬又粗的东西感受分明,痛和爽夹杂在一起。他动着腰撅着臀迎合幸村的撞击,配合着收缩着身体。

只靠后面射没那么容易,但幸村那么说了,就是想看他射的意思。仁王想了想,低哼着犹豫了一下,自己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胸。

他张开手掌用力抓握着胸乳,感受到疼痛后又用手指去揉挺立起来的乳头。胸肌在侧趴时是软的,没有用力时那种肌肉的硬度,握起来和奶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本身胸和奶子就是同义词,也没有区别。

幸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勾起唇笑了笑,愈发贴近将他搂紧。这样一来,穿过颈窝的手臂往下也正好能触碰到胸。

“这样懒散地玩弄是不行的。”他温柔道,手上的动作却毫不留情。修长的手指在乳晕上挠了一圈,又用拇指和食指将乳头用力捏起来,揉搓着,拉高又往回按。

仁王蜷在他怀里颤抖,禁不住低低哀鸣,身下的穴也收紧了:“疼……好疼……别……”

但嘴里喊着疼,音尾的颤音却微微上扬着,原本就硬起来蹭着床单的阴茎也渗出了前液。

幸村舔吻着仁王耳后的皮肤,手上却没有收力。他换成食指和中指夹着乳头,又用拇指的指甲在乳尖挠动着,卡在乳孔的位置往下掐。

“得这样才行。”他柔声道,“总是爱撒娇。你可没那么脆弱。”

他另一只手握着仁王的手腕,又催促一样抚摸到手背,摆弄着仁王自己的手指也用同样的姿势夹住了自己的乳头。

仁王手指都在抖。他一边胸被弄的又酸又痛,全身都因为被玩弄乳头而失去了力气。痛是真的,会因为痛而产生快感也是真的。这种残忍的快感让人又害怕又渴望。

他哽了两声,放弃一样颤抖着手用了力,也学着幸村那样,去玩弄自己的乳头。

身后停了一会儿的阴茎又重新动起来,想要把他操进床单一样的力度往里凿。仁王喘不过气,咬着床单断断续续地低吟。

幸村还在耳边低低的絮语,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说情话,内容却并不是那么回事:“下次试试产奶怎么样?你的胸这么敏感,用了药再鼓起来,轻轻碰一碰就又痛又痒全身颤抖,只能求着人咬着你的乳头把里面的奶吸出来,做一只娇气的小奶牛……”

仁王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象那样的画面。

他知道黑界有这种药,短期长期的都有,甚至本身红场就有“特殊奶牛”服务。

那些“奶牛”或是鼓着一对比女人还胸围的酥胸,或是鼓着肚子,带着吸奶器取奶机,连路都走不了,只能哭着叫着——

仁王猛地收紧了身体,射了出来。

幸村没射在他身体里。

他射了以后,幸村在里面停了一会儿,抽出来射在了他夹紧的腿根。

幸村本人有点精致的小洁癖,没带套的时候通常不会内射,觉得不安全。那种肉便器的玩法仁王更是只在荤话里听过,真要做,幸村才是更不乐意的那个。其实最开始调教的时候仁王也想过肠子被灌满,全身脏兮兮的场面。但很快仁王就发现了幸村的这种小洁癖。目前为止他身体里有过药,有过水,甘油,红酒,果汁,甚至奇奇怪怪的蔬果道具姜块,但再夸张一点的就没有了。

这样一想,仁王也觉得作为主人,幸村算是温柔的那种。

从情潮中回过神来,仁王才发觉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他回忆了一下,想起在深喉时幸村似乎是下了个什么指令。

他也没多想,去浴室清理了自己,洗漱完又去找幸村要了个吻——说了幸村有点小洁癖,没刷牙不让亲。

很难说仁王的安全感不是因为这个——他并不担心幸村的一二三四五六情人,除去他一直觉得他自己也只算是情人之一外,幸村举手投足表现出来的这种挑剔也是安全感的来源之一。

亲完仁王才发觉自己平静了许多。

……真是,啧。他心情因为这个发现反而有些低落,却并不表现在明面上。而连着两日的情事反而让他的身体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点餍足的气息。

走出房间时他发现了两个跪在门口的奴隶。

这次他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确实没有认错。不过缓冲了这么长时间,他也已经心平气和接受,并且想好了可能的情节和可能会有的发展了——包括幸村突然给了他别墅权限所带来的用意。

他当然也发现了浦山神色的不自然。这小子表情管理还不够过关,仁王看在眼里给出这样的评价。

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陷阱,又或者是幸村给予他的奖励。

管他的,仁王突然不想在意这个了。他发觉纠结这些也没有意思。不管是不是陷阱,有些事他总是会做的,那么过多的纠结反而会影响心情。而现在,他寻找两年的一个“渠道”就这样展现在他面前,那种一直催促着他的紧迫感反而消失了。

两个奴隶只跟到楼梯口,就被止住了。

仁王神态自若下了楼。早饭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幸村先带着他去了门口录了指纹和瞳孔。

“你有空都可以来。”他说,“对那两个小家伙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仁王笑起来:“包括做爱?”

幸村也笑了,伸手在仁王后颈按了按:“你这是在提醒我,给你上锁吗?”

仁王想起控制的那一套,舔了舔唇,噤了声。

“你看起来很期待?”

“puri~”

说真心话,有些时候他确实有些怀念最开始的那些玩法。仁王向来能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被驯服的结果,那么剩下衍生出来的各种“后遗症”他也一并接受了——反正他也不是不舒服。

况且,这和他想要做的事也并不冲突。

当然,在他走进餐厅时又不这么想了。

去他的后遗症吧,幸村这家伙只是表面温柔而已,骨子里恶趣味太足了!

放在餐桌边的是他熟悉的特制的椅子,内置炮机的那种,上面放着的假阳具不算大,只是龟头的位置套着羊眼圈。椅子上还放着他熟悉的红木戒尺,和细长的皮质肛门拍。

仁王吸了口气。

“是我疏忽了,昨天应该给你奖励的。”幸村笑着说。

这算哪门子的奖励啊。

仁王腹诽着,却还是解开皮带,脱下裤子,又俯下身,双手撑着椅子,双腿分开。

他需要在打完之前把假阳具舔湿——

戒尺微凉的触感在后臀上停了停:“二十下。”

光论挨打的难捱程度,戒尺确实只能算是“热身”。幸村没太用力,二十下只是堪堪让臀肉微红。仁王缓了口气,舌头舔着假阳具,又深吸一口气,含进去,将双手伸到身后扒开了臀缝。

挨过操的穴口还没完全闭合,沾着水汽,红润的肠肉像是撅起的一张小嘴。

仁王始终是怕被打穴的,因此在扒开自己臀缝时腿根就微微绷紧。但肛门拍比胶棒也要温和多了,而挨过操的穴肉还很敏感,拍子落下来,痛和痒一起袭击大脑。

这场类似调情的拍打成功完成了前戏的作用,至少当仁王重新直起身的时候他又硬了起来。

然后幸村一边说着“你想要的话,今天就都带着吧”一边在他阴茎里塞了一根细棒。

不是导尿管,所以其实没有在控制排泄。

仁王自嘲地想,他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他调整了椅子的位置,将假阳具抵在自己身后,松了力气让重力将自己带下去,一直到还有些胀痛的臀肉贴在椅面上。羊眼圈在身体内部扫过去,痒得他腿根都颤抖起来。他喉结动了动,喘了一会儿才面对着桌上放好的早餐——吐司,煎蛋,蔬菜沙拉,水果和咖啡,很丰盛。

炮机动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微震动,吐司咬到一半动的越来越快,并且开始上下抽动。

“唔……哼……啊啊……”

仁王好不容易才吞咽下去,用湿润的眼睛去看幸村。

幸村在主座上优雅地坐着,拿着叉子仿佛在吃大餐——确实,早餐很丰盛,而他的眼睛也在饱餐一顿美景。只穿着衬衫,光着两条腿的人就坐在他身侧很近的位置,身上的热度甚至传递过来,被欲望染红的眼角和泛着红晕的脸颊都很漂亮。那不由之主收紧又因为座椅而只能张开的双腿线条也是,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腰线也是。操人有操人的乐趣,道具有道具的乐趣。

他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你应该快一点,道具档位的变化是加快的。现在只是法地摇着头喊些“不行,太快了”之类的话。他脑浆都要被幸村顶出去了,眼泪不受控制往外流。身后的那口穴几乎要着火,啪啪啪的声音连绵不绝。到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了,几乎以为自己嚎啕大哭着求饶。

但实际上他只是将脸埋在幸村的肩窝胡乱蹭着,像是受了委屈一样一边啜泣一边呻吟,那带着哭腔的“够了,不要了”,“求求你,太深了”,“要死了,会坏的”,“饶了我”,根本起不到刹车的效果,只会让人欲火更加旺盛。

幸村射出来的时候仁王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回。

他腿根酸软地不像话,身体像是失禁一样一直在冒水。

他这才发觉,他自己禁欲一个多月,抱着他的男人说不定也是如此。

所以说去找别人嘛,真的要被玩坏了。仁王委委屈屈地想着。

幸村太清楚怀里的人会有这样的腹诽了。他平复了欲望,帮怀里的人按了一会儿腰和腿,又亲了一会儿侧脸,揉捏了一会儿后颈。好一会儿仁王才止住眼泪,理智才算回笼。

每次被操到崩溃以后恢复清醒,仁王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对上幸村带笑的眉眼,被按住后脑勺吻住了唇。

这天晚上幸村将仁王带回他这些天住的公寓,仁王再离开时身后的保镖又多了一队。之后仁王独自乘车去城西的别墅数次,消息传出去以后,道上的人对仁王的“重要性”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仁王不知道幸村这些举动里到底有多少真心。他从来就没相信过“真爱”这种事,但对比起其他人,他又似乎确实得到了幸村的偏爱。如果能利用这个做点什么就好了。不过他更愿意猜测的是,这一切也都在幸村的计算之内。他是这个男人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想要成为执棋的人还要再付出些努力。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对最坏的情况有了心理准备。在那之上,只要情况好一些,一点点,他都能从容应对。

仁王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计划里的事,一直到半个月后,在城西的别墅被他的小后辈叫住了。

大概是打探了许久才找到的很勉强的监控死角,就算是这样也能照见两个人的身影,因此小后辈跪在地上几乎是要亲吻他鞋尖的姿势:“……前辈,请帮帮我。”

“puri”

仁王这意义不明的口癖音让浦山椎太的脊背颤抖了一下。浦山椎太没有办法了,他试过了,这间别墅他根本出不去,也没办法联系外界。而现在已经到了他必须要联系上线的时间了。不过,比起说是他要传递情报,不如说他以身做饵,想要试试仁王的底细。

仁王想为自己后辈的勇气鼓掌。他看着浦山椎太低下的头颅和俯下的脊背,声音轻飘飘落在空中:“你想让我做什么?”

通常来讲,幸村的行踪并不是那么容易确认的。黑道教父就意味着想要他命的人很多。哪怕几个绝对安全的住所,到达的路线都是不定的。幸村组控制的街区已经防护严密了,幸村的出行路线依然是随机的。

道上的传言里,能随时联系上幸村的就那么几个人。高级干部,亲信,诸如此类,现在再加上一个枕边人。

仁王对于这些传言心里有数,并嗤之以鼻。

他还远远做不到“随时联系上”幸村这件事。当然,在不处理机密事务,或者极端危险情况时,想要打通幸村的电话并不难。

打了电话过去,幸村说那就一起吃晚饭吧。

定的旋转餐厅,半隔断的模式,餐厅的钢琴弹得很好,转过头窗外就是神奈川的夜景。月光洒在海面上像是鱼的鳞片,银色的光点一闪一闪的,静谧又高贵。

仁王的礼仪已经被教导得很好了,对这样的场合也没有不习惯。虽然怎样学会的几乎可以写一部血泪史——好吧,也没有那么夸张。

餐前酒带着葡萄的芬芳,仁王抿了一口,放下酒杯。

幸村双手撑在桌面上,含笑看他:“找我是想求我什么?”

这样的场合,想要说点什么都得鼓起勇气才行。仁王不由得在心里抱怨幸村狡猾。不过决定直言也算是试探的一种,不然他可以编造一些理由让某个请求更合理一些,可现在他不想这样。

“我可以带人出门吗?”他问幸村,“别墅里的人。”

“你应该没有忙到那种程度才对。城西不算远。”

“是这样没错。”仁王微垂下眼睛。

他还在想一个说出来不会太荒谬的借口,不过来之前他也没有做太多准备,因此一时有些语塞。而幸村轻笑着打断了他的思考:“可以啊。”

“……puri?”

“很惊讶吗?”幸村笑着晃了晃酒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人。不过要带人,一次只能一个。这样比较安全。”

他说完看着仁王,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调侃道:“做点过火的游戏我也不会生气的。”

“什么啊……”仁王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又转回来与幸村四目相对,故意道,“包括使用他们?”

“要看是哪一种使用了。”幸村的手指伸到空中,点了点仁王,“不要试探得太过火,雅治。你还没见过我真正生气的样子。”

仁王很少听到幸村直呼他的名字。正式场合幸村会直接称呼他的姓氏,私下里的场合则是小狗小狐狸替换着用,间歇还有一些腻人的昵称,比如小家伙,小奴隶之类的。他一时之间脊背发凉,鸡皮疙瘩从头顶一路蔓延到脚趾。嘶了一声,他嘟囔道:“你越是这么说……”

“很想试试?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幸村道。

仁王的非同寻常,在于通常来讲,被幸村当面“威胁”过的人总会害怕到影响心理状态。不可说的名声差不多都是在温柔的言语之间被传递出去的。只有仁王真切体会过一些幸村的残忍后还能与他照常相处。虽然仁王本人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驯服,可实际上他的状态在道上的其他人看来实在是过分大胆了。幸村没有过度去纵容这种大胆,只是包容了仁王的叛逆的天性。他当然有办法将棱角完全磨掉,可那就没意思了。而仁王最吸引人的地方,也正在于此。

餐厅的楼上就是酒店,当然是属于幸村组运营的产业。幸村提前定了房间,虽然不打算过夜,但既然见面只吃一顿饭就有些可惜。

仁王这次穿的全套的西装,皮带没有完全解下,内裤和西裤都只褪到膝盖的位置。他半趴在房间吧台的位置,幸村在身后抱着他的腰。吧台上的唱片机打开了,几乎无度数的葡萄酒是他们吃饭时醒好的那瓶,剩下的一半提前被送到了房间里。幸村稍稍倾斜红酒瓶,让红酒顺着仁王的脊柱线流下去,落在腰窝上,又弯下身把酒液舔去。仁王嘴里还叼着两片花瓣,很轻地颤抖着。处理过的花枝塞在他前面,像是从他的身体里开出了花苞一样。

这是一次像是舞蹈一样的缠绵,分明没喝酒,仁王却觉得自己要醉了。

过了几天他开车去了城西的别墅,把他的小后辈带出了别墅。

“直接走……没问题吗?”浦山椎太有些不安。

仁王给了他一套日常的衣服,放在车上,上了车就让他换上。脚上的脚环带着定位装置,是不能摘下来的。不过要屏蔽信号也有很多种手段。开车的司机提前关闭了挡板,隔音的程度仁王自己做过测试,因此此时也不太避讳。他就坐在浦山椎太的旁边,身后还跟着几辆坐着保镖的车:“当然是提前报备过。”

“……和幸村吗?”

“不然呢?”仁王讥讽地笑笑,“你也看到了,这一路——”

他比了一下,一些专门的警戒线和设施,以他们专业人士的目光发觉起来并不难,更别提整个别墅区都有人在巡逻:“没报备的情况下,出的来吗?”

“我以为前辈你会避开这些人。”

“那就是私逃,我可承担不起后果。”仁王转过头,“浦山,你要知道,走到我这个地步,可比你现在的身份要难一千倍。”

浦山无法反驳。他也想过如果拿不到证据,直接劫持幸村算了。但事实是在别墅里他根本没有接近幸村的机会,而这么久了,幸村也根本没有碰过他们。出俱乐部的时候他还觉得胜利就在眼前,现在……

“前辈。”他问,“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业后就杳无音信的首席,和警局里空白的档案。失踪通知早就下发,对仁王家人的通知也是以失踪处理。他的上司暗示过当年来参与卧底任务的警员下场都很凄凉……

仁王侧过头看着窗外:“不如你先说说,池田桑和岩岛桑是怎么回事?”

仁王始终无法忘记两年前见到的邢狱。不只是自己的前辈,还有一些勉强有印象的人。他记忆力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的水平。入学警校后做过档案室的义工,也心血来潮翻阅过历届毕业生的照片,有一些大概是因为秘密任务而被抽走了照片和资料,剩下一些面孔他无意间也记住了。当然,能准确说出姓氏,也不只是记忆力的缘故。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找资料,多少也有些收获。关于当年幸村如何中断学业归来夺权的,如何经历了惨烈斗争才逐渐站稳根基的。还有与两年前那场意外相关的,并不是像他一开始猜测的“黑警”,而是有着更深刻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罪魁祸首也都是幸村组里的人罢了。因为争权夺利而殃及池鱼,又和亲手做下了罪行有什么区别呢?

“池田前辈和岩岛前辈吗?他们……被救回来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浦山犹豫了一下,考虑到仁王已经叫出了名字,那么隐瞒基础的情况也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现在的安危也算是掌控在仁王手上,“在特殊病房住了很久,醒来以后只是说他们不知为何就暴露了,审讯了一段时间。”

“又逃出去了?”

“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当是被处决,但醒来时在处理尸体的场所,又很快有人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只能猜测那个人是还没暴露的警方的线人。”

线人。

得多天真才会这么觉得啊。

暴露的那么彻底,还能在那种情况下救人的人……不,那真的算是救人吗?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提前声明,你想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的。”

“……诶?”

“如果把你带出来之后,又让你跑掉,我可就遭殃了。”仁王说着侧过头,“要再试着信我一次吗?只能向我寻求帮助的浦山君?”

“前辈……”浦山苦笑,“就算我不愿意,你也可以派人跟着我吧?”

“不,不会有其他人。我亲自跟着你。”仁王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怎么说呢?也给我留一个渠道怎么样?”

“……诶?”

“就算想确认我已经不可救药,但也是有那么一点反水的可能的,对吧?”仁王笑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的处境可真有些尴尬。”

“别这么说,前辈……”

其实这么说是为了激发起还不够成熟的小后辈的愧疚心态。仁王知道小后辈还是会试图甩掉人,不过为了潜伏,最终也还是会回来。那么,在提前提醒过以后,小后辈大概会试着更谨慎些了。

仁王想,我可真体贴。

他把人带到场子里,借用了蓝所的场地,蓝所的负责人汗都要留下来了,说这不是主上带走的人吗?

唔,暂时跟着我几天。仁王漫不经心地笑,说好好看着呀,人跑了的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那您还把他带出来啊?

仁王就笑,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啊。

他总是很擅长用语焉不详的方式让别人曲解一些意图。比如此刻,蓝所的负责人就因为这句话而平静了一些,抱怨一样对仁王说,蓝所的安保能力可还不够。仁王就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保镖,说他会留一些人的。

他出门去做事,半途拐去了蓝所后面的小巷子,果然看到了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都变了姿态仿佛是真的小混混的浦山。

他给他的后辈打分,想伪装课成绩勉强合格,距离优秀还有一段距离。

他顺着浦山的行踪找到了一条“安全屋”的路线,确认浦山回蓝所后又闭着眼睛根据附近的地图推算出可能的三个警方的布控安全屋所在地。按照这个逻辑他可以一路推算下去,不过距离越远正确率也会随之下降,那就没什么意义了。把推算的稿纸用碎纸机处理干净,仁王又去见了浦山一次。晚上浦山明确地告诉了他另一个地点说要出去,也确实出去了一趟。离开时仁王看了看周围,一闪而过的旁边的街区掠过一个人影,如果不是那头海藻一样的黑发太显眼,仁王险些就忽略过去了。

他挑了挑眉。

切原赤也。

二十二岁,大学辍学,之前在游戏厅打工。家里有一个姐姐,父亲是和幸村组做着生意的普通商人,为了周转资金介绍了家里的女儿与长岛家的孩子认识。据说交往时的情况不太好,因此切原一直不满意,闹了几次,打群架的时候被真田撞见,收入了机动队,之后就成了真田培养的清道夫——他姐姐倒是成功摆脱了长岛家的畜生。

毫无问题。

从资料和人来看,完全是小混混转成道上的人的基本途径:大部分幸村组辖区内的渔民或者游手好闲的青年们,真的进入幸村组,都是差不多的流程。除了切原直接被真田看中,算是一步登天以外。

长岛是长老派,不能说在幸村组内给幸村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最开始确实不甚恭敬,这些年也不算殷勤,勉强偏向中立。也正是因为这样,真田直接与长岛家交涉,也花了一些功夫。这也是桀骜不驯的切原对真田还算听话的原因。

是巧合吗?

不,仁王不相信巧合。

卧底当然不可能是卧底,也没有那么张扬的卧底,更何况切原从小就住在那条街上,算是个风云人物,打工的游戏厅的格斗游戏排行榜上还有他的名字呢,经常替游戏厅老板开挑战赛,作为擂主赚钱。

那会是线人吗?

如果切原是线人……他是要向谁传消息?

浦山当时的举动又代表着什么含义?

搞得这么复杂。啧。

仁王把切原的资料丢开,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切原的人际关系。做清道夫的不能有太多朋友,因此进入真田手下的行动队后切原就和以前的一些朋友断了关系,也被真田拘在队伍里练习。有传言说真田把切原当做心腹培养,也是因为对比起其他人,真田对切原真算得上劳心劳力。这么一算,和切原关系最好的其实是真田。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仁王想到真田的时候眉头都皱起来了,想不会吧?

真田家,可是幸村家一贯以来的支持者。一起“创业”的那种。

一团乱麻。

仁王把收集到的资料整理好,该清理的清理干净。他转天又把浦山送了回去,说暂时这两周,你每周可以出去一次。之后?

“之后我也不知道。”仁王神色莫名,“谁知道红场活动之后,你们还会不会留在这里。”

浦山啊了一声,想起了他的室友。如果不能再留在这里,他的室友会很失望吧。其实自从知道他们只是送给仁王的玩具以后,他室友最开始的心气也已经弱下来了。幸村精市,对于幸村组里的人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呢?太可怕了,那个人。

他转过头看着仁王。

他的上线让他进一步观察。

……这还能怎么观察?

红场的活动提前就开始准备了。但一直到活动当天,仁王还是没打听出到底是怎样的客户。幸村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只有高级干部在做准备,消息没有漏下来。如果不是仁王提前预定好了要出席,一些消息根本不会往他这边传。不过活动那天作陪的只有丸井和柳,真田不在,至少没在明面上露面。

客户是个美国人,带了一些手下的人,各自由下面的干部接待。

柳负责把控整个表演,丸井负责整个场子的秩序。

仁王跟在幸村身边,还带着两个从黑界调过来的表演用的奴隶。

客户身后也跟着大概是高级秘书或者高级助理的人,真正谈事情就只有幸村和客户两个人谈。

距离不能离得太近,在谈什么也听不见,被此起彼伏的鞭子的声音压了过去。仁王原本想试探一下身边的美国人,但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英语好像也没有好到能像日语那样用拐弯抹角的方式接收消息……那还是算了。谨慎一些。

身后过于沉默,谈事情的两个人倒是相谈甚欢。

提前大半年就开始接触,实际上意向合同已经修改过好多次,这一次不过是正式拍板前的“实地考察”。

“在关东打下这样的产业,幸村先生也算是年少有为了。”美国人随意道。

“史密斯先生,感觉如何?”

“我很少和亚洲人做生意。”美国人拿出一根雪茄,“幸村先生,我记得你的产业已经往娱乐方向转了。这么大批量的货,你吞的下吗?”

“我有我的市场。”幸村微笑道,“或者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一个掮客。”

“……原来如此。直接告诉我没关系吗?”

“这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况且,史密斯先生早就猜到了,不是吗?”

美国人耸了耸肩:“还有一些其他的人在联系我,和我说了一些挺有意思的事。”

一直到参观完俱乐部,跟着幸村走到表演场所,并且陪坐着看完了整个表演,仁王都没有需要做的——除了做一个沉默的跟班。所以他有些困惑为什么幸村要喊他作陪。不过到了晚上的晚宴,“作陪”这件事似乎又有了其他含义。

是自助式的晚宴,除去两边的领头人,对应的一些干部也会在这个场所进行相对应的交流,并且也有一些作陪的人存在。按照红场的规矩,晚宴类型的活动会根据小饰品来区分角色。带着专属胸针的都是do,带着特质项圈的都是sub。当然,如果没有对应的名牌,说明是无主的对象,属于俱乐部放出来助兴的“服务生”,而不管是do还是sub,如果饰品是金色,那也都是代表着“客户”的意思——实际上在红场,不少客户其实是sub的角色,黑界每年除去拍卖和教导项目,日常做的最多的其实是调教师培训。不少do角色的服务生在红场干两年都能惹上职业病,手腕肌腱炎之类的。当然,日本的风气比较不一样,强者为尊的规则和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都更为明显,幸村做的也偏向是日本上流社会的生意,因此在关东本部的生意大多数还是更倾向于面对施虐方。

和史密斯的商谈就转移到了一间会客室,附带基本工具的那种。

“我听说幸村先生有一位情人,不请他出来见见吗?”美国人搂着一位俱乐部选进会客室的少年道。

幸村微笑着双手双手交握着:“我不太喜欢我的东西被别人看到。”

“真霸道。”史密斯意有所指道,“道格。”

他喊了一声一直跟在身后非常敬业的秘书。

“先生?”

“交流一下技巧。”史密斯看了看幸村,“不过在我们亲自动手之前,也得有点助兴的节目。”

作为秘书的道格,胸前戴着的也是胸针。于是幸村含着笑拍了拍掌,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和人就带了进来。这种类似于“一起做点限制级的事”的拉近关系的方式叫仁王吐槽不已,完全无法理解。他觉得这并不符合幸村的美学。于是能解释的只有,幸村确实很重视来自美国的这个客户,并且,他需要去争取订单。

……或许这也是提前商谈好的流程的一部分。

一直面无表情的秘书先生挥鞭子的技巧还不错,不过仁王自认为自己的技术也不差。这个月他确实好好练习了,虽然浦山是他的后辈但他用起来也不手软。况且以他自己的亲身体验,被鞭打算不上什么刑罚,控制了力道也并不伤人。用鞭子也能轻易挑起人的欲望,不仅仅是技巧,还有气势和言语的诱导。

在这样有些怪异的“交流”过后,幸村和史密斯似乎达成了彼此都算满意的协定。

仁王这会儿听见了只言片语,类似于“最新型号的只能给一小部分,清单上的数量还需要进一步商谈”,以及“我也有足够的客户能够吃下更多的货,史密斯先生可以再多考虑一下”。

具体是什么生意,至少在合同下来之前他是不会知道的了。

在红场门口与史密斯先生作别,红场的清理工作自然有丸井负责,善后也是柳的工作。幸村回过头时仁王察觉到了那双黑沉的眸子里的一点情绪,被勾出来的火只点燃一半,被压着,隐藏在昳丽的面貌之中。仁王差点被幸村一个眼神弄得软了腰,上车以后心知肚明车子会开向哪里。

城西的别墅里灯光大亮,但二楼没有人,走廊最里面大概是他的教具们的休息室的门是关上的。

可不隔音。

……仁王当然知道这不隔音,本身的设计就不需要这两个房间隔音。

他脊背从上到下流过一道带电的寒意。

“我想过,今天,让你套上项圈。”幸村在房间门口,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过那样的话,就没有理由阻止别人碰你了。”

“……我是您一个人的宠物,不是吗?”

“唔,红场的话,不管小狗有没有主人,都得展示自己呀。”幸村的声音温柔又带着一点甜蜜,“那就太可惜了,不管怎么想,我的东西,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碰。”

“先生……”

“刚才你在挥鞭子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仁王微微低头,想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仁王一丝不挂地被绑着吊在房间的中央。

他双手高举在头顶,两条腿被分腿器分开,是一个人字。吊索的高度被调整过,他不得不双腿踮起脚尖才能站在地面,这让他整个人的大部分重心落在手腕和脚尖上。以他的身体素质完全可以用这个姿势站着不动一个小时,代价或许会是大半天的小腿肌肉酸疼。不过显然幸村没有让他就这样站着的意思。

他两只乳尖挂上了最基础的银质乳环,乳环上又挂了一对铃铛,只要稍稍一动就会发出声响。铃铛不重,不会造成太大的负担,但过于敏感的胸乳还是为此而产生一阵阵的电流一样的刺激,让仁王不得不耗费一点精力才能止住身体的颤动。

幸村站在那面挂满了鞭子的墙面前,目光跳过让人毛骨悚然的蛇鞭,选了一条两指宽材质和皮带有些类似的长皮鞭。

他对空挥了一下,皮鞭破空的声音让仁王抿了抿唇。

这不是为了惩罚,因此不需要做报数之类的工作。但对仁王来说这反而更难熬一些,因为这就代表着没有既定的数量,打到什么程度完全看幸村的想法。

……他就知道会这样。

问我知不知道自己挥鞭子的时候他在想什么……那么除了这种事,还能想到什么呢?仁王看着幸村调整了一下位置,正对着自己。他在幸村扬起手时微眯起眼睛。

落在肚子上的鞭子力道不算重,火辣辣的疼在忍受范围之内,而红痕也在一下鞭打之后很快泛上来。甚至皮革的气味和鞭打的刺痛很快化作另外一种刺激。这种技巧是仁王这个月花了点心思在学习的,也早就亲身领教过,可现在再受仿佛又有了其他滋味。他的身体轻易就被唤醒了,仅仅是一鞭。这实在有些让人难堪。

前胸,大腿,小腿,手臂,后背……

鞭子从下而上打过臀部,鞭稍划过臀缝时仁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牵动吊索的动作也带动了胸前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动。但与这看上去像是刑罚的场景不同的,他的阴茎在鞭打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慢慢硬了起来,立在空中。

全身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疼倒是不太疼,但这种压不住的火反而让仁王因为羞耻而红了耳根。

鞭痕没有重叠的,而是细细密密地交织在身体上。甚至踮起脚尖后暴露在空气中的脚心也没有被放过。精准落在脚心的鞭子让仁王发出了短促的痛呼。而后像是为了惩罚他一样,几下重一些的鞭挞落在屁股上,清脆的声音震动着耳膜。早就习惯了被责打的地方并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责罚而丢盔卸甲,反而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往后迎上了鞭子。雪白的臀肉很快染上一层艳粉色,一道一道叠在一起。幸村看着荡起来的臀波,眼眸又深了两分。

他丢开了鞭子,注视着面前的“作品”。

整齐的鞭痕从上到下布满了仁王的身体,勾勒出淫糜的情状。而鞭痕几乎是平行的,左右对称,特别是前胸精准划过胸乳的那道,让挂着乳环的乳头都肿大了些,上面挂着的铃铛像是止不住一样叮铃叮铃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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