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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也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一篇来龙去脉解释之后,李庭月得到了答案。

果然是“寻剑事件”。

在当前时间线的五年前,李庭月原时间线的五年后,一场由五个人组成的寻剑小组的遇袭事件。

李庭月喃喃道:“为什么一定要找这把剑?”

他把剑拿在手里打量,目光里没有丝毫留恋,“是不是只要他们早点找到这把剑,就能避免这场事故的发生?”

这把剑依旧很温顺地躺在他手里。

“不。”校长正色道:“这只是一个引子。”

“这件事本质上是一件‘政治事件’,就算不是寻剑小组也会是什么别的小组,寻剑只是一个噱头,而遇袭,是注定的事情。”

李庭月面色带着微微迷茫,他没有那么灵敏的政治嗅觉,更何况他被神剑捂住了头脑,毕竟剑真的在他手里。

校长微叹一口气道:“它很喜欢你。”

李庭月:“它叫什么名字?”

所有的书上要么叫它神剑,要么称呼它为遗留之物,李庭月至今还不知道它的名字。

校长笑起来:“好孩子。它就叫好孩子,它之前的主人希望它是个好孩子。”

李庭月把剑收回去,这把剑便振了一下消失在空中,藏回了空间缝隙里面。

李庭月又详细地询问了寻剑小组遇袭的细节,最后也没有问为什么校长一开始会觉得他是来问凌空的事情。

毕竟他刚捅了别人一剑。

李庭月的一半理智告诉他,他太冲动了,万一有什么苦衷呢?比如被威胁,有隐情之类的,也许有一个外星人控制了凌空呢,他的另一半理智则表示赞同,确实太冲动了,留下了很多证据。

虽然凌空的性命无忧——李庭月下手有分寸,但真算起来李庭月说不定能算个过度伤人,如果执法队来到现场,恐怕很快就能找到指向李庭月的证据。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快要离开的时候李庭月同样有了预感,这次他抽离的过程变得清晰起来,他得以看到这个未来世界似乎随着他的离开一点点碎成了一片片的。

未来也会碎吗?

伴随着这个问题升起的是一股强力晕眩,李庭月的意识不断下沉,最后陷入到了沉睡之中。

几分钟后,李庭月缓缓地坐起来。

他环视四周,隋意躺在他的旁边睡得沉沉,他回到了自己的时间。

一个问题却突然袭上他的心头,他真的穿越了吗?

时间法术一直被认为是世界的终极难题之一,着名法术研究学者曾经宣称过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时间法术的存在,除非等人类可以观察到四维空间。

他盯着隋意胡思乱想了一会,一种沉重的心情逐渐蔓延在他身上。

十年后的那件事后,李庭月没问隋意还好吗,但他知道隋意一定被吓到了。

隋意在感情上单纯又可爱,李庭月偶尔亲亲他的脸颊他就立马红了脸,而相比较隋意对事件的莫名其妙,李庭月念头一转便猜到凌空为什么会这样。

毕竟他一开始和隋意恋爱就是为了逃避和凌空在一起的未来,没想到最终三个人卷在了一起。

李庭月都被这个局面有点吓到,更没必要让隋意也一起进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

隋意醒来看到他,笑着就要凑过来抱抱。

李庭月下意识接住他,顿了一会艰难地开口:“我们分手吧。”

隋意一怔,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看他:“什么?为什么?”

他们这段时间相处得并不算太差,毕竟之前就认识,隋意自问没有感受到任何感情危机。

隋意随即自责道:“都是我不好。”

隋意:“是不是我整天待在这里让你感觉无聊了?”

李庭月摇摇头,他张张嘴,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隋意眼里含泪:“那是为什么?是不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对?”

李庭月只能重复苍白的话语,“抱歉,不是你的错,抱歉”

此刻,他才意识到,这是由他一人独自背负的未来。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人理解此刻的他。

李庭月推开门,又扭头和隋意告别,他努力想要气氛轻松一点,“我先走啦。”

隋意眼睛还是红的,说话带着鼻音,“嗯。”

李庭月顿了顿,合上门,召唤出飞剑,跳上离开了。

他快速地飞在空中,熟练地甩掉后面的校园飞行管制工具,他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高速飞行中他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到了地点,李庭月跳下飞剑,踩在一片草地上。

正值下午,阳光撒在这片草地上,李庭月躺在地上被照得暖暖的。

这是他的秘密基地,在飞行课山头旁边的一座小山上,他飞行术极好,上飞行课的时候瞎逛的时候发现的。

微风轻轻吹拂在他身上,周围传来鸟叫,嗅到的是青草的甜香,这样的环境让他慢慢放松下来,思绪一点点游荡。

很多时候,李庭月其实不在乎别人。

就像李夜清说的一样,如果凌空不靠近她,李庭月根本不会对他投入多少注意力。

他照常社交,和秦二打闹,与隋意售卖发明,调查李夜清的男女友们,在他的皮囊下面却有一个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一种后生的不信任和冷漠充斥着他的细胞。

这种冷漠直观反应出来就是,如果未来不是关于妹妹和自己,李庭月根本不会做出任何行动。

他不在乎这把什么剑,也不在乎别的什么人。

但他现在却忍不住对凌空开始产生好奇,这种哪怕下药也要插入到李庭月世界的举动,李庭月实在理解不了。这既违法又注定会失败的行动,真的有这么强烈的感情,那么热烈的爱会支撑人做出这样的行为吗?

他不算太了解凌空,只知道这人平常冷冰冰的,像个冰块块,现在一回想,凌空在他面前又哪里像个小冰块过。

最开始十年后的凌空是软软的,后来十年后的凌空是疯狂又势在必得的,哪怕是现在这个时间的凌空,对他也从来是主动行动。

这发现莫名让李庭月的心情好了一点。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庭月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一个人影挡在放着光芒的太阳下,是他刚才思考的对象,凌空。

李庭月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欣喜,那种你刚想到这个人,这个人就恰巧出现的惊喜。

凌空:“怎么了?”

李庭月懒洋洋,“没事。”

他伸出一只手示意,凌空没有犹豫地拉住他,准备把他拉起来,李庭月眨眨眼,猛的一用力把凌空给反拽到了地上。

凌空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跌在旁边。

两个人躺在一起,都没有说话,却都不觉得尴尬,风在吹着,草在摇着,这样静谧又美好的氛围下,凌空悄悄往李庭月那边靠了靠。

李庭月:“做什么?”

凌空懒散一笑:“不是说我们是好兄弟吗?”

凌空:“不会又后悔了吧?”

“没有。”李庭月不自在地晃动了两下,倒不是因为凌空的靠近而感到不适,而且他突然想到了在他过往人生中唯二的性经验,都有旁边这个人。

凌空还不满足,一只手悄悄地移过去,拉住李庭月的手,抢先开口卖惨:“你之前一直欺负我,突然说要和我当好兄弟,我都不知道怎么相信你。”

“那你怎么才相信?”李庭月摸了摸鼻子,明明每次秦二过去挑事都被这家伙反击回来了。

凌空故作思索一阵,“那你抱我一下。”

“好兄弟抱一个很正常吧。”

“嗯。”李庭月点头,“是挺正常的。”

他一翻身,没抱住凌空,而是两手撑在凌空身体旁边,下半身贴近他,上半身却支起来隔了一段距离。

凌空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又忍不住转过来想看他,“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李庭月惊奇状:“欸,好兄弟不都是这样的吗?我跟秦二他们也这样。”

凌空:“那你们可真是好兄弟。”

李庭月低笑两声,凌空在下面面红耳赤,看上去一点威力都没有了,李庭月就一点点俯下身去,两个人的身体一点点接触着,直到李庭月低头侧放在凌空的胸口。

他比了个手势:“嘘。”

凌空的心跳声一点点传入他的耳中。

“砰”。

“砰”。

“砰”。

明明很吵,却又很奇异地让李庭月感到很安心。

这样坚定的爱意,我接收到了。

李庭月笑眯眯地起身,顺手捏了几把凌空腰间的软肉,凌空一下子腰都软了,胡乱晃动着躲避。

李庭月:“投怀送抱?”

李庭月:“没事,谁让我们是‘好兄弟’。”

他加重了“好兄弟”的读音,伸手把凌空圈到怀里。

李庭月:“别担心,我对好兄弟一直都很好。”

凌空:“那真是谢谢你。”

过一会,凌空似笑非笑地看他,“那以后带我一个一起玩呗。”

“算了吧。”李庭月忧愁地叹口气,“我怕秦二他们和你相处不来。”

“你可真贴心。”凌空刺道。

李庭月笑笑:“下学期不打算上课了。”

他正色道:“我准备要冲击金丹期了。”

凌空皱眉:“你的基础还能更稳实一点。”

李庭月轻声说:“没时间了。”

凌空:“什么意思?”

李庭月笑道:“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松开凌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召唤出飞剑,俨然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又没关系了。

凌空气不过,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对好兄弟都这样?”

李庭月刚站上飞剑,闻言往后扔了一个东西,他的余音远远地传来,“你猜啊。”

凌空伸手接过,是一朵小花,估计是李庭月刚才什么时候在这片地上薅下来的。

他拿着小花,笑意不自觉从唇边荡起来,嘀咕道:“谁想当你的好兄弟。”

国立修仙大学入学并不限制年龄,而是限制修为。

凡是申请入学的,修为必须达到筑基期。

李庭月之所以在入学的时候就备受关注,除了他实在是英俊潇洒,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的年龄。

李庭月,年二十一,国立修仙大学大三生,专业是剑术,辅修炼器术。

他入学时刚好十九岁。

超级天才。

他的修为在大一上刚开学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筑基大圆满,这三年一直在打牢自己的基础。

筑基和金丹是公认差别最大的两个境界,请假,参加高年级课程,这些事对李庭月并不难,天才总是有特权的,更何况他得到了校长的支持。

其实他大可以强行阻止李夜清参加这什么寻剑小组,至于剩下人的遇袭,李庭月并不在乎。

但保护一个人,并不是用自己的价值观判断对方不应该做什么,然后强行阻止。李庭月更希望妹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反正有他兜底。

李庭月盘腿坐在阵法里内视丹田,里面空落落的,他的神识在身上游走一遍,最后集中在一块皮肤上,一道雷从顶部劈到他身上,其中蕴含的雷霆之力被引导到这块皮肤上,一点点锻炼着每一个细胞。

这是学校的锻体屋,现在虽然是寒假,但是人员也不少,李庭月挑选了功率最大的屋子进去,他整个寒假都待在这里,秦二他们一放假就回家去了,李夜清游玩去了。

他打算冲击金丹期这件事没瞒着李夜清,李夜清打趣他:“怎么突然努力起来了?”

李庭月耸肩:“我一直都很努力好吧。”

寒假的最后一天,李庭月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又碰到了凌空。

凌空好像是刚回到学校,看到他也没多意外,抬手和李庭月打了个招呼。

李庭月朝他点点头便飞剑到饭店吃饭去了,结果吃完饭又遇到凌空在路上散步。

李庭月的嘴角上扬起来,他在路上兜了两个圈子,凌空果然跟在后面,他反绕到凌空后面,看凌空找不到人了眉头皱起来,李庭月就隐藏气息从后面捂住他的眼,有些得意地说到:“小跟踪狂。”

李庭月语气轻快:“被我发现了吧。”

凌空本来一惊,听到他的声音又放松下来,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这是贴身保护你。”

“贴身保护?”李庭月松开手,“怎么感觉”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凌空拉着他的手躲在巷子深处的杂物后面,他俩刚才绕圈绕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不知道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李庭月贴着凌空的耳朵把剩下的话说完:“像图谋不轨。”

他的气息喷吐在凌空耳边,痒痒的,天早就黑了,凌空只能看到李庭月的轮廓,但这个人的样子凌空早就刻在了心里,这时候都能自己脑补上他戏谑的神情。

凌空的心正怦怦跳,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两个人的谈话声。

“怎么这么湿了?”

几下啪啪声伴随着呻吟声。

“又欠操了是不是。”

一个娇娇的声音回应道:“啊下面好痒好想吃大肉棒”

“操,婊子。舔,舔得我舒服了就给你下面吃大肉棒。”

接着是一阵舔舐声,水声,喘气声

凌空整个人不由得尴尬起来,脸也慢慢红起来,下面却不自觉地翕动几下,这里空间太小,李庭月离他太近了,凌空几乎有种被李庭月的气息正在侵犯的感觉。

他们贴在一起,凌空都能感受到李庭月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他不敢去看李庭月的脸,外面紧接着就是肉体抽插声和呻吟声,外面的人估计也想不到里面还藏着人,喊得肆无忌惮。

太尴尬了,凌空不由得舔了一下嘴唇,反而把李庭月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李庭月的眼睛缓缓上移,两个人在黑暗之中对视着,凌空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心一横,往前一撞,贴上了李庭月的嘴唇。

两个人都没闭眼,嘴唇单纯贴在一起,李庭月脸上出现一丝笑意,凌空就像受到了鼓励一样,把舌头伸出去想要撬开李庭月的牙关。

李庭月没有阻止,两个人的舌头笨拙地缠绕在一起,凌空便不自觉地抱住李庭月,在他身上抚摸挑逗着,李庭月的手也慢慢下滑,最终停留在凌空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揉动着。

不用说话,肢体语言会表达一切,他们亲了一会就分开,李庭月沿着凌空的脖子向下吻着,凌空自己匆忙地解开自己衣服扣子,解开上面又去解开下面,李庭月的手便钻进去,摸到了凌空的小花,湿的。

李庭月轻笑一声,又接着用唇舌玩弄起凌空的奶头,他又咬又舔的,手也没有闲着,揉起凌空的阴蒂起来,一阵阵快感涌上来,凌空下面流出来了更多的液体,李庭月玩了一会阴蒂,就慢慢地往小穴里插入了一根手指,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凌空感到些许不适,他摇摇屁股,却把手指含得更深了。

李庭月一点一点往里面伸着,却突然遇到了一层薄薄的阻碍,他意识到这是什么,阴道瓣,他的脑子立刻清醒起来,手指一点点退出来,又在阴蒂处揉捏起来。

可凌空下面吃过了东西怎么忍受空虚,他喘着气,尽力压低了声音:“怎么嗯不进来嗯”

李庭月:“不进去也能把你玩爽,嗯?乖点。”

凌空眼尾泛红地看他,手去摸李庭月的下面,把李庭月的肉棒解出来撸动着,李庭月的肉棒又粗又长,凌空咽了一下口水,李庭月又掐了一把他的阴蒂,凌空便不自觉惊呼一声。

外面的声音一下子停下来。

“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凌空立马闭上嘴,可李庭月根本没停,手指在阴蒂附近打转,时不时揉捏几下,让凌空忍得很辛苦。

内忧外患之下,凌空手脚抽搐了几下,一大片液体缓缓地流出来,他翻着白眼,显然爽得不行,还不忘自己捂住自己的嘴。

“没有,你是不是听错了?”

外面又停顿了一会,那个人才回答道:“可能吧啊你慢点哥”

凌空无力地瞪了李庭月一眼,张开嘴巴大口地喘气起来,他鲜红的舌尖探出一点,李庭月的眼神游过去,目光暗起来,用手压了两下凌空的肩膀,凌空立马会意,整个人跪下来,张嘴把李庭月的肉棒吞了下去。

肉棒把他的嘴巴撑得满满的,凌空舌头和喉咙侍弄着肉棒,手也没有闲着,撸动着肉棒根部,他对这根肉棒又舔又吸,好像垂涎已久,事实也的确如此。

李庭月手指插入凌空发间,固定住他的头,便开始一下下在他嘴里抽插起来,有时候插得太深,凌空忍不住干呕,喉咙便把肉棒含得更紧,他抽插了一会,才把肉棒抽出来,把凌空拉起来。

凌空嘴边都是口水,嘴唇红红的,李庭月把他转过去,把肉棒插到他两腿之间紧挨着阴唇,他揉两下凌空的屁股,声音低哑地说:“夹好。”

凌空腿根皮肤很嫩,再加上他自己小穴里流出来的水,李庭月插起来并不干涩,他一下下撞击着凌空的屁股,有时候撞击在小穴口,凌空几乎有种他就要插进去的错觉,不知道抽插了多少下,凌空腿根都让他磨红了,李庭月才抽出来,对着凌空又白又翘的屁股射着,白浊从凌空的屁股逐渐流下去,挂在小穴口,格外色情。

做完,气氛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尴尬了,李庭月施了清洁术,凌空默默把衣服穿好,但是此时,他脑子滚动的却不是如何处理这件事,而是,他为什么不插进来?

而李庭月灵光一闪,第二次穿越凌空说过的一句话回响在他脑内。

——“他能帮你挡住议会长的压力吗?”

当时李庭月脑子并不清醒,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这句话。

议会长。

李庭月思考了很长时间,并不能确定袭击事件到底是谁策划的,未来的校长含糊其辞这是一场“政治事件”,而李庭月对政坛了解甚少,只知道是快要到了换届的时候。

议会分为上议会和下议会,上议会多是修真大族出身,下议会则是平民出身,上下议会互相掣肘,再加上法庭和首脑的存在组成了修仙界政坛的核心部分。

在寻剑小组里面,上下议会各派出了一个代表。

凌空说的到底是上议会长,还是下议会长呢?这又和寻剑事件有没有关系呢?

他们等到外面的人散了才出去,凌空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现在,他浑身紧绷,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难道说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亲了上去?

听起来好胡扯。

他精神紧绷,手足无措,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庭月走在后面。

李庭月扭头看他,有些不解:“你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凌空现在身体上还有后劲,下面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脸色发红地嘴硬:“保护你的安全。”

“是吗?”李庭月伸手把他捞过来并肩而行,笑道:“那先谢谢你了。”

清风拂面,月明星稀。

凌空的情绪一点一点平静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李庭月还没有对刚才的事情做出反应,他悄悄用眼尾去看李庭月,李庭月神态自若,甚至带点情欲过后懒洋洋的感觉。

察觉到凌空的视线,李庭月微微歪头看他,挑眉以示疑问,凌空摇摇头缄默不语。

他喜欢这样从容又懒散的李庭月。

很小的时候凌空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舅舅抚养他长大,他们见的不多,但每次都是督促凌空好好努力,只要凌空的修为落下,舅舅就会好好审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影响到了他,接着轻描淡写地处理掉凌空的“玩物”。

他定时练剑,每天在夜晚的时候沉默地走在下山的路上,晚上下山很冷,风会穿过他被汗浸湿的衣服,好像要吹到他的骨髓里面去,昏暗的林间总是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让凌空寒毛直立,僵硬的站在原地开始等待。

等待怪兽。

他的身体里好像藏着一个怪兽,一个操控凌空身体的怪兽,他抬头看舅舅的嘴张张合合,脑袋一阵阵发晕,想立马晕倒,又想大声吼叫,可他身体里的怪兽最终操控着他站在原地。

只是沉默地聆听。

——“你是我姐姐的遗腹子。”

——“我一定会让你好好长大成人,成就一番事业的。”

高昂的口号在上面响起来,每个字凌空都听不懂,这些字拆解成一个个偏旁部首在他脑袋里让他发晕,最终他明白,自己是不被允许后退的。

出剑,收剑,出剑,收剑。

他是永远的第一名。

直到意气风发的,偶尔捣蛋的,以冷漠为底色的那个人出现,就连身为上议会长的舅舅也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李庭月。

凌空有时候面无表情地默念这个名字,像要把这个名字细嚼慢咽一样吞进肚子里。

他被喊回家,僵硬地站在那里等待舅舅的询问,“为什么拉下了?”“最近有没有好好努力?”

但这次舅舅没问,只是有些怜悯地神情看过来。

什么意思?

凌空努力地辨别,他从舅舅的表情里面看出来一句话。

——如果是这孩子的话,那么你落下来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什么意思?

一阵轻松和愤怒同时袭击了凌空,他被这两股情绪搞混,甚至没能理清舅舅接下来说的话,“你注意一下这个人,看看他身边有没有一把特别的剑。”

他真的开始注意,甚至开始迷恋。

潇洒的李庭月。

微笑的李庭月。

冷淡的李庭月。

沉默地走在漆黑的夜的李庭月。

……

他的目光开始不自觉的停留,和李庭月接触的时候总是心跳加速,调查李庭月的去向和日常被他纳入计划表中,偷偷捡起来李庭月遗落的东西来收藏,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是舅舅让我注意的。

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这一句话,在李庭月前段时间晕倒在学校雕像后荡然无存。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是特别的剑,却也丝毫没有犹豫地倒戈了。

他可以做出任何回报给舅舅——虽然舅舅可能不需要他的回报,但是,关于李庭月的不行。

任何关于李庭月的事情他都不会让步,也根本不想退后,李庭月和隋意短暂的恋爱时凌空什么都没做,但如果他们真的决定订婚,凌空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他有时候也害怕这样的自己,好像被怪兽占领了,控制不出会做出什么事情,更害怕让李庭月看到这样的自己,嫉妒,暴怒,一点也不美好,在李庭月面前,他总是想表现得很好。

凌空悄悄地用手臂轻轻去碰李庭月的手臂,似有若无的接触让凌空心里痒痒的,他期待李庭月有一点反应,无论是远离还是责怪都好,可李庭月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根本没有反应。

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烦恼?

凌空尝试找出一个答案。

学业?李庭月一直很优秀。人际?没有人不喜欢李庭月。

凌空想了一圈,最后不得不承认,可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李庭月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也是,这样的关系很棘手吧。

可能在李庭月那边看来,就是与对头和解后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苦恼吗?

凌空不想让李庭月很烦恼,最开始接触的时候,会觉得李庭月是活跃潇洒的人,观察多了,会发现他是一个冷漠的人,包括李庭月自己也这么觉得,但凌空觉得李庭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非常温柔。

所以还是不要苦恼了。

于是当李庭月侧头说:“我有事情想问……”

凌空抢先说:“我先说。”

李庭月闭嘴,用眼神示意他。

凌空磕磕绊绊地说话:“刚才……总之……你当……当没发生过……就好。”

“当没发生过?”李庭月轻轻挑出这几个字,饶有兴趣地问:“你想让我这么做?”

凌空点点头。

李庭月:“为什么?”

凌空:“……没有为什么。”

“好吧。”李庭月似乎放过了这个问题,转而问起来另一件事,“你认识议会长吗?”

单刀直入。

“认识。”凌空沉默了一下,又补充道,“两个都认识。”

“这样啊……”李庭月似乎在思考要怎么问出来接下来的问题,他的目光在空中停留着,凌空追随他的目光,突然明白了李庭月到底想问什么。

一把可以藏在空中的剑,议会长。

凌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李庭月先是有些惊讶,平静下来后对他微微一笑,目光里含着恳求。

如果李庭月不问,他可以不说,但李庭月问了,他怎么可能不说啊。

他对此事知道的虽然也不多,但总比其他人多。

作为上议会长的舅舅很忙,但依旧关注修仙界的人才,特别是用剑的。表面上舅舅和十大剑师,新秀剑客,都定期联系,是友好交往的朋友,但凌空知道,他们每个人身边都有舅舅的人,会定期向舅舅详细汇报他们的生活举止。

而在李庭月出现之后,舅舅也让他注意李庭月身边有没有特殊的剑,定期上报李庭月的生活行动。

——“什么特殊的剑?”

那天凌空疑惑地问道。

——“一把我的剑,你看到就会认出来。”

确实看到就会认出来了,毕竟是一把那么出名的剑。

现在想想,这把剑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名气,肯定有舅舅在之中推波助澜,只有是一把知名的剑,人们才会关心这把剑在哪。可看久了就会发现,这把剑的实物和影像总是有些微妙的不同。

让大家都知道有这把剑,又不让大家知道它的真实样貌,到底是想让人们认出来还是不想呢?

凌空不关心舅舅的想法,他在汇报中隐瞒了事实,哪怕舅舅开始怀疑他,派其他人手过来,凌空也坚持自己的说法。

李庭月听完后,若有所思地说:“所以,你是因为上议会长的命令才一直跟着我?”

“不是。”凌空飞快地回答。

李庭月诧异地目光看过来,凌空却低下头不语。

怎么可能说出来啊……

像变态一样。

良久,凌空嘴唇动了两下,“……是我自己。”

李庭月笑了,轻轻牵起他的手。

凌空舔舔嘴唇,歪着头疑问。

李庭月晃两下握在一起的双手,语气轻快地说:“好好回答问题的奖励。”

李庭月又侧过头看他,脸上还带着笑意,“不喜欢可以松开。”

怎么可能松开啊……

这个人真是……

好喜欢。

好喜欢。

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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