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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番外上·未落下的硬币

 

死亡也是我的终点,李庭月答,记得多给我准备点吃的。

于是桌子上的枪支零件慢慢变化着成为一口铁锅,李夜清带上厨师帽小心翼翼地炒菜,把李庭月逗笑了。

“哈哈。”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现实中发出了声音。

空白看过来,“我检查过了,我们出不去。”

“嗯。”李庭月觉得这简直显而易见,空白是自己不实践就不信。

这谁给他培养的毛病。

哦,应该是「议会」的“议会长”,李庭月听小道消息说他们存在一些亲属关系。

说真的,除了我这种烂人还有人让自己亲属也踏上这条路吗,李庭月不解。

好在议会长现在不是去地狱了就是变成植物人,哦,你说天堂,干这行的怎么可能上天堂!

最开始只是肚子难受,慢慢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李庭月虚弱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空白坐在地上一个角落,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怎么。

睡着,睡着,睡着,李庭月给自己暗示,实际上饿几天对于他们不算什么问题,问题是未来一览无余,不做任务就是出不去,就是没东西吃,就是饿死。

空白首先发话,“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第一个?”

李庭月懒的作答,他还在试图进入睡眠中,迟迟不能睡着让他怀疑这也是神秘力量的一部分。

他听到空白的脚步声来到床边,感受到空白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但是他不想睁眼,直到感受到空白似乎是俯下身,气息近得打到他脸上。

李庭月没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很凝固,像上好的雕像,睁眼之后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子会感觉这个人活过来了一点,但也不多。

李庭月于是又直视着那双眼睛,甚至感觉目眩神迷,空白眼睛里面的东西他读不出来,他只是看到有一个小小地李夜清钻进了这漆黑的眼睛里面。

哥哥,哥哥。李夜清轻柔地呼喊道。

“清清。”李庭月无意识地呢喃。

空白看上去有点惊讶,但李庭月不想再管这么多,时间过的有点久了,他们两个现在都陷入了极度虚弱的状态。

李庭月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下面。

在死亡来临之前是漫长的等待,这等待令人作呕。

虽然他现在什么也吐不出来。

李庭月感受到旁边的地方轻轻下陷。

空白轻轻地问:“为什么?”

他好像不能理解李庭月试图想把他饿死的想法,不,是不理解李庭月想走向死亡的想法。

李庭月问:“议会长死了吗?”

空白:“他一直活在我心里。”

李庭月琢磨着,这不就是死了吗,他不想为议会长报仇吗?

但是李庭月建议不报仇,因为议会长是他杀的。

这么看来空白这个人未免太过冷血,虽然实际上冷血的在这一行才是多数,李庭月哀叹,像我这样有情有义的人不多了。

太过丰富的感情会导致更多痛苦,这倒是没错。

又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多长,空白说:“我们谈谈。”

空白自顾自地开始说话,“我知道你不想做这个任务,我也不想,但我更想活着。”

你想活着关我屁事啊。

“死亡在我们这行是难免的事。”他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议会长,接着干巴巴地道:“所以我们更需要珍惜活着的时候。”

听听这话,活生生像个心灵导师了都。

空白的身体慢慢贴近李庭月,他趴在李庭月旁边看李庭月的侧脸,等待李庭月做出决定来,很可惜他等不到了,李庭月像死了一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空白没办法,只好用手去移动李庭月,说他冷血的话未免是个太严酷的指控,如果有机会当然他也想让李庭月死,只是不能把李庭月饿死的时候自己也被饿死啊!

“我建议我们被饿死。”李庭月闷闷的声音传出来。

得了两个人都没有打嘴炮的天赋,李庭月坚定的态度算是传出去了,空白也不再和他客气,他缠在李庭月身上想把他转过来,这显然没有被神秘力量判为“伤害”,两个人得以缠绕在一起,空白不停追寻,李庭月不断逃避。

挣扎中李庭月突然感受到有一只有力的手在后面按住他的头,他知道是谁,这里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正在缠斗。

最开始只是嘴唇轻轻的触碰,接着空白的舌头很快游进来,李庭月的舌头像死了一样任他缠绕。

一吻完毕,李庭月首先瞪一眼李夜清,你干什么?

李夜清一摊手,没办法,我不会做饭啊哥哥。

空白已经去看食物了,李庭月看到他的手碰到了碗,开始慢条斯理的进食。

好吧,看来第一阶段饿死计划失败!

李庭月虚弱地走过去也开始吃东西,空白不死他怎么能死。

吃完东西感觉体能恢复了起来,李庭月突然想到,这里没有卫生间,但很快又想到这是神秘力量神秘空间,都这么多神秘了这件事也不该他考虑,也许他和空白的胃里面是个黑洞,或者他们的消化系统被做了改良,根本不用排出废料。

他的眼神偶尔对上空白的眼神反而是空白先移开,李庭月知道他是想起来了刚才那个吻,那个在李庭月看起来无聊至极,就像吃木头一样乏味的吻,但是在这个一点乐趣都没有的房间里,空白的反应成了他唯一的乐趣。

他漫不经心地想,空白不会还是个小处男吧,“空白”是这个人的代号,同行们给了空白另一个绰号,“机械人”说空白的动作就像机械一样精准,也暗示空白是被议会操控的机械人。

李庭月倒是觉得这个绰号颇为精准,所以这时候他看到空白竟然好像在不好意思?感到十分的惊奇和好玩。

他盯着空白,把空白盯到手足无措,于是空白开口说:“你杀了议会长。”

李庭月随意地点点头。

嘿,他当然可以说这是有原因的,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但是这时候解释全都无关紧要,空白说他们杀李夜清也是有原因的话李庭月难道会原谅吗?

空白接着说:“我杀了你妹妹。”

李庭月眨了眨眼。

看到了没?他问李夜清。

李夜清坐在餐桌上晃着腿。看到了。

这是凶手!他说。

我们都是凶手。李夜清跳下来,在地上轻盈地跳舞,最后面朝着李庭月行了一个谢幕礼。

她再次抬起头,鲜血又从她头上流下来,她面目狰狞道,替我报仇,哥哥

空白还在继续:“1+-1=0”

“哇哦。”李庭月吹了个口哨,饶有兴趣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两两抵消?”

空白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李庭月走过去,用手抚摸空白的肩膀,再慢慢爬到他脖子旁边,他的抚摸很轻柔,像情人的手,只是很快他慢慢收紧,虽然空白并没有感受到压迫,李庭月眼睛里闪耀着浓烈的恨,这恨让他变得更加鲜活起来。

他凑到空白的耳边,情人低语般说,“真想掐死你啊。”

空白扭头看着他,面色无悲无喜,眸子里只有微弱的情感起伏,李庭月觉得他这时候可真像机器人啊。

空白说:“你不冷静。”

去他妈的冷静!李庭月松开手,身体随意摆动起来,这时候应该有个音乐,他想。于是李夜清给他奏乐,他沉浸在幻想里面摆动身体,好像身处五颜六色的迪厅。

let,sdance!

一曲终了他又来到空白旁边,作拥抱状,实则后面又把刀插入到空白身体,当然没用。

他最后无力地倒在床上,狂欢过去之后就是疲惫,好像连续杀了几十个人的疲惫。

李夜清坐在他旁边,问他,你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吗,哥哥。

他扭头看过去,李夜清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

他张张嘴,回答不上来。

李夜清又问,你真的不想活了吗?哥哥。

这次回答地飞快,他说,我想死。

李夜清说,你没回答我的问题,想死和想活是两个问题。

他又沉默了。

死亡和活着是硬币的两面,一个人只能选择一面,他抛出了硬币,但硬币在空中滞留了好长时间,从接到李夜清死讯的那一刻就开始滞留,到现在都没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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