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
这个消息对整个向家来说就是个晴天霹雳。
熊氏刚经历了女儿被卖的事,如今又迎来了丈夫阵亡的消息,哭了个天昏地暗。
向家夫妇和二房和三房则担心的是服兵役的问题,如今向大根死了,大牛才十三岁,朝廷规定十七岁才开始服兵役,只能从二房三房里面选一个人顶上去。
向婆子又哭又闹,一会儿骂熊氏克夫,把向大根给克死了,一会儿骂梨花和杏花克父,总之嘴里没一句好话。
老向头当天就把向老三从城里叫了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商量服兵役的事。
熊氏因为丈夫那十两的丧葬费被公公婆婆给强要了去,带着孩子们躲在西屋,并没有去参加他们的讨论,而且这种事也轮不到他们大房参加。
老向头吧嗒地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山峰,道:“说吧,你们谁去服兵役。”
向老二和向老三一个看着一个,都不说话。
向家如今符合当兵的有五人,老向头虽然五十岁了,但朝廷的征兵上限是五十六,按理说他也符合服兵役的要求,只是当兵辛苦,十几年前他借着腿伤回来养了一阵子,把向大根给推了上去,如今快二十年来他就没干过什么重活,再让他去军营里被上面的当兵头子呼来唤去,他岂会情愿。
向老二和向老三,一个三十五,一个三十二,正是壮年。
向老二的儿子,向大郎二十岁,向老三的儿子向二郎十七岁,也都符合当兵的年龄。
听到老向头髮话,这几人都不愿意吭声,好一会儿向老三才道:“爹,你看我带着二郎在城里念书,眼看今年就要参加院试了,二郎也要参加县试,儿子觉得这次我们父子二人都很有把握,哪里有这功夫去服兵役。”
向老二不高兴道:“你年年说考试年年有把握,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中过,这些年来家里攒的银子全都紧着你和二郎念书,我看也没必要再浪费了,你还不如去军营,也算是回馈家里这么多年花在你父子二人身上那么多的银子。”
“二哥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念书是为了谁念的,还不是为了整个向家,若是将来真的能金榜题名,也好把恩军的帽子给摘了,不必世世代代没完没了地去服兵役。”
“你说得倒是容易,你都念了二十多年的书,连一个秀才都没考上,还说什么举人进士金榜题名,依我看这书不念也罢。”
这么多年来,为了让向大根死心塌地地在军营服役,二房三房的人一直都是合作的姿态,逼着不给向大根回来,如此针锋相对还是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