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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T的不能T的

 

涔凉的指尖缓缓逡巡了片刻。兰璔一直紧贴着他,因此身上还算温暖。但他的手是凉的,缓解了刺痛的软肉。

“没有血。你出冷汗了而已。”片刻后兰璔哑声说,脸埋到他后颈上,对着那儿打了个哈欠。

昏暗的床头灯亮了起来,兰璔一手从后面松松搂着他,一手指尖托起右侧乳首,示意李盈洲低头看。

“喏。没事。”

汗水淋漓的蜜色胸膛上,奶尖儿连着乳晕都一片红腻,裹得亮晶晶的,在指腹的摩擦下悄悄挺立。只是看着,就知道被人好好玩弄含吮过,已经疼爱酥透了,拧一把就能让底下淫水湿透。

不过,的确没有受伤。

“这次我注意了。不会有伤的。”兰璔喃喃,头还垂在李盈洲颈后,困倦地抚摸着他的小腹。李盈洲能感觉到他微微肿胀的柔软嘴唇,一下下擦过自己脊椎顶端。“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能睡了吗?”

“……”

李盈洲挪动了一下,这才放松下来,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自己刚刚被迷迷瞪瞪的兰璔拉扯着,几乎半坐到了他腿上。

此刻,他的臀肉紧紧压在兰璔修长美丽的大腿上,隔着两层布料,他敏感的会阴和囊袋都被挤得又热又疼,与下方的皮肉磨在一起。

前所未有的古怪的亲密感,弄得李盈洲醉乎乎的,甚至身体都没那么疼了。背上沉甸甸的重量,感觉很舒服。

兰璔倒是没什么多余反应,软绵绵、松垮垮地从后面抱着他,一副半梦不醒的样子。

李盈洲想起来了。昨晚也是,他不服气地爬上床,被兰璔毫不客气地一脚踢了下去,气得他顾不上腰酸腿痛,一把扯开被子,扑上去狠狠压在兰璔身上。

两人身高相仿,李盈洲搞不好还更结实点,这一下压下去,兰璔呼吸都滞顿了片刻。他能感到兰璔的肌肉瞬间绷紧,暴躁地骂了一声,似乎想立刻把他掀下去,但下一刻,又不情不愿地放松了下来。

李盈洲立刻蹬鼻子上脸,像张毯子一样,死乞白赖地趴在兰璔身上。本以为兰璔会发火,结果他只是喘息着蠕动了一下,烦躁地喃喃了一句什么。

李盈洲没听清楚。

此刻,坐在兰璔怀里,被他冰凉凉的手摸着,李盈洲忽然明白了。兰璔说的是:“好暖和。”

兰璔睡得很好。

他睡得并不沉,一晚上被惊醒了好几次,潜意识不停提醒他身边有人。不过他每次醒来,就又很快迷糊过去了,那种半梦半醒的温暖,蜷缩在他怀里的惬意的重量……一切都漂浮在意识边缘,比筋疲力竭后一觉睡死更让人满足。

他睡了很久,还想接着睡。

床太好了。李盈洲的身体温暖舒适,脊背宽阔平坦,舒舒服服贴着他胸口,连他讨嫌的灵魂都变得可以忍受。昨天晚上,在浴缸里泡得热乎乎的李盈洲跟只长太大的猫一样在他身上打滚,散发着热量与舒缓干净的麝香气。兰璔被一脸焐进他胸口的睡衣里,脑子一抽,决定容忍他。

能一觉睡到早,大概是个正确的决定。

忽然,李盈洲呻吟起来,半梦半醒地搅动了一下。他把脸塞进枕头,两条腿迷迷糊糊地乱动,直到兰璔烦不胜烦,把一条腿挤进他膝间,他才心满意足地夹着抻了抻腰。又过了片刻,他咕哝:“兰璔,你是不是没穿内裤。你碰到我了。”

“……”

“兰璔,兰璔你醒了吗,我说你碰——”

“那是我的鸡巴,又不是把刀。”兰璔粗鲁地说。“碰不死你的。”

他不想跟人说话,只想立刻睡死。李盈洲闭嘴了。

因为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兰璔在他心里多少有一层梦幻滤镜,因此每每听到这种言辞,才会倍感震撼。

兰璔可以非常粗俗,并对此毫无掩饰。他不讲礼貌,毫无羞耻,蔑视旁人,但不是出于自尊和高傲。他身上有些破败的东西,像一片爬满虫鼠的宫殿废墟,断墙上的污迹遍布,远看像是华美的布帛。

不过,这一切都离李盈洲的生活太远。所以总体还是华美的。

李盈洲嘀咕:“干嘛那么暴躁……我也不怕你碰啊。”

他蠕动着把手背过去,摸索兰璔的腿间。他碰到了一个地方,心头怦怦直跳,又摸了摸四周,意识到自己摸的是大腿。兰璔一动不动,懒洋洋地躺着,贴着他后颈发出淡淡的叹息,李盈洲隐约受到了无形的鼓励,慢慢向下摸去,直到掌心碰到薄裤被撑起的弧度。

好热。压满了他的掌心,好像还在他的碰触下抽动了一下。兰璔绝对硬了,起码也是半硬着,没准他可以……

他摸了一秒钟,兴奋得半边身子都麻乎乎的,来不及继续,就被兰璔拍开了手。

“……”

李盈洲气急败坏:“你故意的吧?!”

“让你摸一下得了,别得寸进尺。”兰璔懒懒道。他翻了个身,拿过手机看了看。“起床吧,还有一个小时去学校。”

“我叫司机来,二十分钟就能到。”李盈洲贴过去,大咧咧地趴他背上,哼哼唧唧。“兰璔,你怎么回事啊,凭什么是我求着摸你鸡巴,又不是我喜欢你。你不该主动脱了裤子让我摸么。”

兰璔暗自笑了一声,来不及回答,李盈洲又突然摸了摸那条颈饰。兰璔一个激灵,那朦胧暧昧的温暖忽然散去了。李盈洲毫无察觉,轻轻拨弄着choker破损的边缘:“还戴着这个。你睡觉都不摘啊?昨晚都硌到我了。你是不是——”

这是第二次了。兰璔猛地打开他的手,冲他狺狺:“关你什么事。走开,别烦。”

李盈洲一愣,讪讪缩回手。

“我就问问……怎么了,突然这样。”

“你怎么了。”兰璔冷冷道。“少黏人。想做就脱裤子,我不陪人玩过家家。”

李盈洲不吭声了。片刻后他忽然干脆利落地挪开了,整个人的温度一下子离得很远。兰璔向后瞥了一眼,看到李盈洲仰面默默躺着,脸上又是之前那种茫然又困惑的表情,还有些淡淡的羞耻,好像突然从一个暧昧的热梦中惊醒了。

不知为何,兰璔也有同样的感觉。

之后两人安静起床,都没再说话。李盈洲动作别扭地走去浴室冲澡,兰璔也跟进去,把他按在洗漱台边,跪下来准备吸他鸡巴,毕竟昨天晚上他这暖炉当得不错。李盈洲磕磕巴巴、彬彬有礼地拒绝了:“兰璔,你不用这样——”又小声说,“疼。真不能再弄了。”

“那就算了。”兰璔耸了耸肩,自己起身出去收拾书包。“算我欠着。”

他换好衣服,路过浴室的时候被李盈洲有点沙哑的声音叫住了:“兰璔,我腿太疼了,感觉今天去不了学校,刚刚已经请过假了。你自己去吧。我叫了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早餐也买好了,你可以路上吃。”

“那我走了。”兰璔说。

“嗯。”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

兰璔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如果今天课上发了什么东西,我放学后带过来给你。”他说完,暗自啧了啧,将书包甩到肩头走了。

兰璔放学后直接去了朋友家。

一方面,李盈洲明显不想再见他,他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另一方面,回想昨天发生的事让他有点烦躁。

李盈洲天真,虚荣,对于一切都理所当然。在满足好奇之外,兰璔不想和这种人发生太多交集。不过,在昨天舒适安全的空间里,在激烈滚烫的情欲中,在昏暗温暖的被窝里,他默许两人变得亲近了。

现在,离开那个地方,回到真实的生活中,兰璔忽然觉得昨天发生的很多事都十分荒谬。

连李盈洲都有点疯疯癫癫的,跟喝醉了一样:他笑得更多,更明朗,用他那王储般随心所欲的手指碰触兰璔的后背、脖颈,亲昵地在咫尺之间呼吸。他试图让兰璔枕着他的的手臂,未遂,又把腰身拱进他怀里让他抱着。

李盈洲说:“你对我很好。”完全是胡说八道。

因为兰璔是他的第一个床伴吗。

如果这家伙会因为跟别人分享食物而开心,那兰璔当然可以通过吸他奶子把自己名字刻在他不谙世事的胸口上。

朋友已经出门了。兰璔独自坐在屋里,心不在焉地翻着课业。他只花一点时间学习,因为头脑聪明,成绩还不赖。老师知道他家庭情况,经常找他谈话,希望他更加努力。但兰璔没那个力气。

他失眠严重,长期睡眠不足,头痛起来跟死了一样。上个好大学也许是他最好的出路,但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对他很困难。

想到昨晚李盈洲怀里舒适的温度,他喉咙又开始刺痒了。

兰璔暗自啧了啧,撩起有点汗湿的上衣下摆,烦躁地抓了抓,露出轻轻起伏的小腹。他的身体修长柔韧,宽肩细腰,连裤腰收紧的地方都磨出了淡淡的红痕,一滴汗水顺着人鱼线流下去,显得尤为色情。腰两侧有些淡淡的淤青:李盈洲踢起人,的确有些力气。

他把书包拎上来,拿出显示屏。

打开后,就见李盈洲蜷缩在床上睡觉。

即使在空调房中,他也有些出汗,手机放在枕边的充电台上。身体完全被被子遮住了,视角拉近后能看到沉重的起伏,呼吸声也不太清楚。

也许刺激过度,有点低烧。没大问题。

兰璔看了片刻,在书包里翻了翻,拿出阴茎盒和飞机杯。

阴茎盒略大一些,还从来没有碰过,尺寸形状都很漂亮的鸡巴软绵绵地垂成一团,显出光滑的深红色。兰璔想了想,放到一边,从保护罩里把飞机杯取了出来。

也许是不太见光的原因,李盈洲臀部、胸腹颜色略浅,连接热蜜包裹似的大腿、手臂,脱下衣服后能看出柔和的色泽变化。由于被常年包裹在昂贵布料里,没有任何粗糙与擦伤,光洁无比,又因为锻炼变得弹软饱满。

一言蔽之,是个好屁股。

兰璔拿起飞机杯把玩了一下,回到顶部,掰开微微拢起的硅胶,露出中央的狭缝。屏幕里,李盈洲轻轻挪动了一下,隔着薄薄的被子,能看出他侧躺着,将一条腿曲了起来,臀肉将被子顶出一个起伏。

平时动不动就夹腿藏鸡巴,一副贵公子做派,没想到在梦中被人轻轻抚摸了臀部,就会柔顺难耐地把腿分开。

只要掀开被子、拉下睡裤,就能将臀缝间若隐若现的小穴尽收眼底。

可惜,显示器并没有干涉监控对象的功能。

兰璔调整了姿势,舒服地倚在床头,垂眼看着屏幕中的李盈洲。他没有急着碰触那微微凹陷的小小褶皱,而是慢慢抚摸着四周,摩擦着,戏弄着,不时用指腹按住小穴两侧,轻轻分开片刻,露出芯里一圈柔嫩的软红色,然后立刻松手,让褶皱恢复原状。

温暖的臀心在手指的挑逗下慢慢变热,浮出一层晕红。兰璔慢慢玩了几分钟,专心爱抚穴口四周的柔软皮肤,等再次揉开小穴两侧时,床上的人忽然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迷茫的咕哝。

李盈洲没有醒,但已经有些闷热似的,将手臂伸出了被子,松松攥着床单。兰璔按住褶皱,慢慢分开,这次没有立刻放手,而使穴口维持微微张开的姿势,暴露在空气与目光中。

受压的红晕和未受侵犯的粉嫩融为一片。入口包裹着肌肉环的细嫩皮肤终于察觉暧昧,有点经受不住地轻轻抽搐了一下。

李盈洲发出含混地呻吟。

阴茎盒里,饱受折磨的性器颤抖了一下,茎头微微湿润。同时,在被轻轻揉搓的处子小穴中央,也冒出了一点淫水,只要再次合拢,掰开时就能看到两侧也沾上了淡淡的水膜。

这飞机杯做得还真是仿真。

兰璔用舌头顶了顶脸颊,沉吟着。片刻后他低下头,将裹满唾液的舌尖按到被迫张开的穴口嫩肉上,由下至上,轻轻舔了一下。

兰璔并不打算太早把东西塞进去——他想留着亲自来。李盈洲身体青涩敏感,小穴随便碰碰就浪得发疯,要是第一次被隔着飞机杯玩了,未必太浪费。

因此,他没有将舌头塞进那团软软的褶皱里随意奸淫,只是浅浅撩拨了一下。

颜色微微红暗的褶皱内侧,那娇矜的小处子穴惊疑不定地抽搐起来,好像才反应过来被人品尝了。兰璔舔了舔唇,那把两只小奶子吃到熟红淫荡、逼着李盈洲瘫在吧台上又哭又躲的舌头,此刻似有若无地一滑,略过微微鼓起的穴口软环,压在了露出一丁点的湿红内芯上。

从来没经过淫玩的秘处,沾上了侵犯者的滚烫唾液,猛地吮紧了一下。

兰璔察觉舌尖被轻轻一挤,那情色淫秽的触感让他腰间忍耐不住地发起烫来,往下一瞥,果然又起了反应。他已经有一阵子没发泄了。漠视自己的欲望,沉浸在报复般的快感里,可比性高潮有意思多了。

显示器里传来李盈洲沉重的呼吸。

他似乎有点醒了,但脑子还不清楚,在被子里慢吞吞蠕动了几下,露出在外的手又收了回去。片刻后,他发出轻轻的喘息声,整个人黏糊糊的,躲在被窝里摇晃起来——被人舔了小穴的李少爷,不知道梦见什么,开始迷迷瞪瞪地自慰了。

他半皱着眉头,笔挺的鼻梁上冒出一层薄汗,原本宽阔的肩膀蜷着,显得腰肢又细又窄。这个姿势有点勉强,李盈洲连揉带蹭,一边软绵绵地碰触自己还未完全恢复的酸痛阴茎,一边下意识蹭着膝盖,把腰臀挺了起来。

好像巴巴等着兰璔再舔一下。

兰璔看了看那沾裹淫水和唾液的小窝,似乎比刚才色泽更深了,敏感的神经只是浸在另一个人的唾液里,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情。他没再舔弄,将拇指压在那团湿津津的褶皱中央,娴熟地揉搓了两下。

李盈洲猛地发出一声呻吟,挺了挺屁股,眼皮颤动了一下,微微睁开了。

他瞳孔还茫然涣散,没从梦中回神,挣扎着翻了个身,被子滑落,露出半敞的双腿。这个姿势终于能舒舒服服握住阴茎,李盈洲一手放在嘴边咬着,一手伸进睡裤里,黏糊糊地动作着。

隔着布料,能看出他凌乱邋遢的手势,掌心包裹着茎头揉两下,又扭扭捏捏地伸下去,一边抚摸囊袋,一边按揉腿心。

这家伙还真喜欢刺激会阴的酥筋。兰璔能看到他手腕一下下用力,每次按住会阴,两条长腿都痉挛似的一夹,还不放手,一直按着揉到腰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尝够了那奇特的酸胀与甘美,才发出一声颤抖的呜咽,不情不愿地把手指挪回湿润的阴茎上。

看他那副娴熟浪荡的样子,显然习惯这么自慰了,估计平时没胆子碰小穴,就自己玩弄会阴解痒。

兰璔好奇他有没有用过道具,比如手机、钢笔。他有没有把那些坚硬的棱角,按进自己柔嫩的会阴里,摇动碾压过?

这个大少爷有没有骑过自行车?狭窄凸起的坚硬车座压入他会阴时,他会不会硬了鸡巴、湿了肉穴,下车后只敢夹着腿走路?

也许是昨天刚被兰璔玩过,尝了荤腥,李盈洲比平时更大胆。他动作拖拉含混地摸了一会儿,又侧过身,蜷起来,将整只手懒洋洋地塞进腿心夹着,好像夹一个玩具那样挺腰厮磨。挺起的鸡巴从睡裤上端顶出来,被手腕挤压,不停冒出淫水。

玩具盒里,硅胶阴茎也呈现同样的状态。兰璔搭了把手,握住微微紧了一下,就听李盈洲跟只小狗似的满足地哼唧了一声,根本没察觉被别人摸了,半睁的眼睛又迷迷糊糊地闭上了。

似乎又快睡着了。

他夹着自己的手自慰,好像夹了个温热的玩具一样,在半梦的欲国中浸泡湿润,浮浮沉沉。看他肩头微微耸动的动作,就知道他还在用指腹轻轻揉搓穴口,三处敏感都被妥帖照顾,感觉舒服极了,李盈洲满脸潮红,发出满足的咕哝。

这景象应该很可笑的。只有李盈洲这种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公子哥,才会缺乏警惕到这种地步。但兰璔无法嘲弄他。他盯着显示屏中的画面,脊背上有些奇怪的刺痒。

此刻,李盈洲一定软和极了,蒸满他高级沐浴露的淡淡香气,和欲望中热气泛冒的麝香。他的心脏一定嘭嘭跳动,双腿沉重,胸口温暖。

兰璔想把冰凉的手塞进去。

他想抓住李盈洲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到自己胯下,塞满他的嘴,一直顶在他滚烫舒适的口腔里,听着他发痴的呜咽声。就这么睡过去。没准也会睡得很好的。

兰璔半闭着眼,轻轻喘息了一声,忍耐地轻轻抚摸着裤子里完全勃起的阴茎,粗硬笔直,轮廓鲜明诱人。拉开拉链,能看到内裤上的湿点已经扩大,流满了前液。

他断断续续硬太久了。没有发泄,现在只剩下纯粹的疼痛。

“……嗯、……”

兰璔忍耐又刺痛地咽下喉音。他想象掰开李盈洲的下巴,把硬到胀痛的鸡巴塞进他圆圆的嘴唇间,操他敏感娇矜的舌头,顶得那一小块软肉无处躲避,最后只能蜷在口腔里面,小心翼翼舔舐他滴出精液的茎头。

李盈洲不会反抗。兰璔毫不怀疑,谁把鸡巴塞他嘴里,他都能一脸痴相地含着高潮。

兰璔放开自己濒临射精的阴茎,任由搭在小腹上滴水,重新拿起飞机杯。

刚刚还紧密羞怯的小穴,在李盈洲自己软绵绵的爱抚下,已经微微绽开。中间湿红的小缝时隐时现,被手指不慎揉搓开时会滴出淫水,很快又被抹开在微微肿胀的四周。整片区域都变得湿润柔软,诱人采撷,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入口紧致的含吮,以及挺入深处后,内侧层层夹裹的美妙触感。

今天早上,李盈洲应该让他吸他鸡巴的。兰璔会一边吮他,一边把手指塞进他穴里,直到他小腹潮红,站立不住,淫水顺着兰璔的手腕流下去。然后也许兰璔会把他就近按在洗浴池上,拉下裤子,握着阴茎根部,把顶头两寸塞进他紧致过头的处子小穴里,用力插送奸淫,直到他浑身痉挛,哭喘着把自己从鸡巴上挣扎下来,踮着脚尖射精,把淫水喷到昂贵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然后他会趴在被自己精液弄脏的台子上,露出刚开过苞、被插得红肿敏感的小穴,外厉内荏地命令兰璔全插进来,把酥痒不止的深处喂满,操坏了也没关系。

他不知道兰璔能把他弄成什么样。兰璔可以教他。

屏幕上,李盈洲睡衣被卷到锁骨处,被褥轻轻摩擦着他裸露在外的乳头。肿得有些大,再也回不去了。他咬着被子一角,抚摸穴口和阴茎,满足于那柔和甜美的快感,昏昏欲睡。

他在梦中含混地喃喃。每次手指蹭过穴口,他都轻轻呜咽,唾液打湿了口中的布料。

也许……放点东西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一点就够了。

兰璔看了片刻,将一根手指压在飞机杯入口,缓缓伸了进去。

他的指尖被紧蹙的软褶抵住,只是短短一瞬,随即丢盔弃甲,被手指一下子破开阻拦,滑入进去。好紧。又滑又热,满是挤压吮吸的褶皱,沾满润滑的水液,一层层堆叠在紧窄的甬道里。

刚刚只是揉了一会儿,里面竟然湿成这样。

只要前戏做好,兰璔大可以直接操他,连润滑也不用。

他没有停顿,也没有按压,刻意避开了敏感处,只是用平缓的速度将手指喂进那肉窝里:一个指节,两个指节,尽根没入。停留片刻,感受那滚烫的夹裹,随后,缓缓抽出。

屏幕里,李盈洲忽然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嗯、好、舒服……啊、??”

他瞳孔涣散,嘴巴张开,舌头湿乎乎地垂着唾液,身体依然保持着自慰的样子,一动不动,脸颊松弛潮红,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被人指奸了小穴。他温顺颤抖地躺着,小声呻吟,任由自己被推开双腿,就这么乖乖让小穴被手指插了个透。

直到兰璔开始向外抽离,他的双眼才渐渐清醒,整个人忽然僵住了。

随即,剧烈颤抖起来。

“什么、什么东西……啊、哈啊……啊、别、不要……”他浑身发抖,吓僵了似的绷直了脚尖,两条腿也无措夹在一起,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嘴唇立刻被咬得发红,洁白的齿列间迸出长串控制不住的惊喘和呻吟。

不是做梦。有什么东西正在侵犯他,奸入了他未经人事的秘处。修长漂亮的手指拖曳着从穴里拽出,小小的穴口被分明的骨节卡住了,吸得那么紧,无法轻易拔出,甚至被手指拉长了一点。

李盈洲抓紧了枕头,为那陌生至极又情色至极的触感发出一声崩溃的哽咽,臀部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股精液颤抖着从他半勃的阴茎里喷出来。李盈洲浑身瘫软,嘴里啊、啊地小声呻吟着,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向后摸去。

什么都没摸到。

某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指奸他。在揉他自己都碰过的淫软内芯。

“……!!呜、啊啊啊、啊……哈啊……”

小穴要被拽坏了……

随着一次略显粗暴的拉拽,第二个指节终于从穴口脱出,发出水液滑动的轻响。尖锐的快感一冲而起,李盈洲在床上扭动着,几乎啜泣出声:手指从娇矜的小穴里拖出的感觉,褶皱内壁被指腹一点点摩擦的感觉……好舒服,太舒服了……

这只是一根手指而已……

李盈洲视线忍不住微微上飘,难堪又无措地埋下头,发出一声惊悸的呜咽。兰璔这才发现他的颤抖不完全来自情欲。他半张汗湿的面孔茫然露出,英挺干净的眉峰紧皱,拖着发软的腿往前爬了一点,又慌慌张张摸索着身后,试图把那看不见的东西甩掉。

不过,都没有用。

兰璔将最后一个指节留在柔软的里侧,感受着穴肉激烈颤抖的痉挛,里面越来越湿、越来越热,仿佛要把他的手指含化了一样。这家伙不会被塞了根手指就要潮吹了吧。兰璔正想着,就见李盈洲满脸潮红地爬到床边,抓起手机。

汗湿的手指无法解锁指纹,只能抖抖索索地输入密码,输错了好几次。

兰璔好奇地淡淡看着,缓缓在飞机杯里拧转手指,摩挲那一点敏感内壁。

终于,手机解锁了。李盈洲被穴里陌生又激烈的快感刺激得眼眶通红,鸡巴不停淌水,跟个瘾症患者一样抽噎着,竭力点击着屏幕,在枕边蜷成一团,把手机塞在耳边。

片刻后,兰璔的手机响了起来。

兰璔将飞机杯放到一边,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急促的呼吸和抽噎立刻从扩音器中流出,充满难以掩盖的情欲,回荡在屋里。兰璔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李盈洲才哑声道:“兰璔……”

兰璔语气冷淡:“什么事。”

“有人摸我。”李盈洲磕磕绊绊地说,已经控制不住哽咽了。“刚刚——有人——我看不到,但有人摸我。之前也有一次,我跟你说过的,刚刚又……”

他声音中的惊悸未免太可怜了。兰璔想起,这家伙不久前才差点被强奸,可能对这种事格外敏感。尽管李盈洲有些烦人的地方,兰璔并不想折磨他——他对外界的报复和施虐欲已经被打磨平滑,变得无动于衷了。今天,他只是有点……烦躁。他打断李盈洲颤抖的叙述:“现在还有吗?”

“……什么?”

“现在还有人摸你吗?”

屏幕上,李盈洲愣了一下,紧紧蜷起的身体忽然放松了一点。他微微直起身,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看四周,嗫嚅了一下:

“好像……没有了。”他微微吃惊地说,“真的没有了。”

意识到侵扰停止,他肩头不再僵硬,也不再肉眼可见地发抖,这才意识到自己衣服乱七八糟地卷在胸口,裤子里湿乎乎的,乳首还挺在外面。他赶紧拉了拉衣服,又四下看了看,抱着手机蜷回枕头上。

兰璔说:“别太害怕,应该没事了。”

李盈洲似乎的确松了口气,有些发白的脸色重新红润起来,想了想,又急忙说:“但刚才真的有!我本来在睡觉,然后……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东西摸我。太奇怪了,我觉得就是上次那两个人,而且我一打电话就停了,他们是不是在附近,能看到我啊?”

他一口气噼里啪啦地说完,打了个寒战,在床头的小液晶屏上按了几下,所有窗帘就自动合上了。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点多疑似的打量四周。

片刻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兰璔,你能过来吗?”

“……”

李盈洲撇了撇嘴:“反正,是你说放学后要来的。”

兰璔没想好怎么回答。今天早上不欢而散,他没想到李盈洲会直接给他打电话。他已经决定不去了,更不想因为这公子哥勾了勾手指,就摇着尾巴赶去对方家门口。那也太逊了。

李盈洲看了看时间。“我睡了一整天……咦,已经放学了。你不会已经在路上了吧?”

神使鬼差的,兰璔想起那热梦般的安逸。

“……嗯。”他诧异地轻轻啧了一声。

“我就知道,那你快点。”李盈洲听着大松了一口气,语气非常感激,让兰增略微舒服了一点。“对了,你一个人可能进不了小区,到了发短信,我下楼接你。”

看来非去不可了。这怪不到别人头上。

兰璔把手机拿开,准备挂断,起身踩上鞋。显示屏里,李盈洲还坐立不安地捧着手机、披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好像又说了句什么。兰璔把手机放回耳边,就听他道:“兰璔,你先别挂电话。”

“怎么。”

“就,刚刚那个摸我的东西,我一给你打电话就停了,说明做贼心虚。万一你挂了,它又摸我呢。咱们就连着线行不行?路上我还可以陪你说话。”

就冲这一句兰璔都想挂了。可能是洞察了他的沉默,李盈洲立刻又说:“不说话也行。”

兰璔叹了口气,打开免提,把手机丢到床上,开始收拾东西。电话里传来李盈洲狐疑的声音:“那是什么动静。兰璔,你真的已经在路上了吗?”

兰璔没回答。心想,倒也不是白跑一趟:至少今晚又能睡个好觉了。

李盈洲果然在小区门口等着。本来打个电话也行,但鉴于这是两人战略基地,他说要带兰璔去登记住户信息,需要本人带身份证。两人登记完,录了指纹,才一起上楼。

电梯里,李盈洲坐立不安,两条腿换着站。兰璔想起之前玩了玩飞机杯,心想不会是含了下手指就肿了吧,也太金贵了。李盈洲脸越来越红,瞥着兰璔,神色有点痛苦。

他长得英气勃勃,眉眼又干净明朗,很适合腼腆羞怯的表情,既不显出一副阳刚恶心的男人样,又不会让人觉得扭捏造作。在医疗室那天,他情绪崩溃,神情恶毒又粗鲁,让兰璔印象颇深。但现在,兰璔几乎想不起他当时的样子了。

兰璔盯着他看,昳丽秀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生生看的李盈洲半硬起来,乳首也隐隐从衬衫下顶起。最后电梯打开,李盈洲落荒而逃,在兰璔的嗤笑中连滚带爬地进了公寓。

兰璔悠悠跟在后面,走进正厅。“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不是,都怪之前有东西摸我!”李盈洲缩在沙发角落气急败坏,“我根本没想……我还疼着呢!我警告你,你今天不要乱来。真的。都怪你。我鸡巴疼得跟快掉了一样。”

“这么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摸自己么。”

“当然没有。”李盈洲凛然道。“我又不是个满脑子做爱的荡货。你才是。”

“梦里也没有?”

这下李盈洲不吭声了。他惊疑不定地看了兰璔一眼,最后谨慎地说:“做什么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梦见什么了?”

“……”

“别忘了我还欠你一次。大大方方说出来,我没准能让你美梦成真。”

李盈洲不安地蠕动了一下。他眯着眼睛打量兰璔,很可能在审判他的品格,是否值得信任。兰璔也坐到沙发上,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纤细秀美的锁骨,精巧的喉结因吞咽而引诱般地颤动。他慢悠悠喝着水,柔软淡粉的嘴唇吮在玻璃杯的边缘,李盈洲看着这一幕,立刻结束了审判,扭扭捏捏地说:“就是……梦见你舔我……”

兰璔看了看他胸口,皱眉:“都弄成这样了,还馋。”

“不是那儿。”李盈洲瞪着他。“下面……”

“你已经说过‘鸡巴’了,说一句‘整天发骚流水的屁股’也没什么吧。”兰璔淡淡道。“嗯。不是昨天还嫌恶心吗?”

“我又不知道……这种事你懂的比较多,你说不恶心就不恶心呗。”李盈洲小声嘀咕。

他在性事上有些未经人事的赧然,但又因为从小顺风顺水,很会贪图享受,予求予取。此刻,他跨过了羞耻的藩篱,很有胆气似的瞥着兰璔,眼神热腾腾的,有点说不出来的调情般的味道。

瞧他这幅半行不行的样子,兰璔忍不住蹙眉一笑,被逗乐了。

李盈洲趁机挪到他身边,英挺的眉头皱着,眼睛又大又亮,从黑漆漆的眼睫毛下瞧着他:“还有,兰璔,你能不能别那么粗俗?不就是一起做点舒服的事吗,我就是很乐意,哪里算发骚……”

两人间难以和弥的距离,一触即发的疏远,都在进入这间公寓时被心照不宣地丢开了,好像早上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就算是李盈洲,也不会天真到非得把一切说个明白。

兰璔伸手松松揽住他:“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做过舒服的事?”

“我可没说不让你做。是你自己跟立了贞节牌坊似的,摸都不让摸。”李盈洲浑不在意的样子,低头露齿一笑,忽然贴近,鼻尖几乎碰到兰璔脸颊边。他微微撅起嘴,继续小声道:“……还不让亲。”

说完,猛地往前一凑。干燥柔软的东西在兰璔脸颊上狠狠按了一下,发出ua的一声。

他亲完就哈哈笑了,跟做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乐不可支,兴奋得满脸通红。

兰璔微微后仰,愣是没躲过,啧了啧,攥住李盈洲头发,往后一拽,拽得他一下子扬起了脸。李盈洲发出一声控制不住的惊喘,睁大了眼睛,片刻后突然打了个哆嗦,腰也一下子软了。

“李盈洲,你自重。我是来办正事的。”兰璔淡淡说,松开手。“半个小时前才哭着给我打电话,不会现在就把摸你的人忘了吧。”

李盈洲还有点没缓过神,眼神朦朦胧胧,词不达意地哑声道:“没有忘……刚刚那个……我喜欢你拽我头发,感觉很舒服。后背都麻了。”

“是吗。”

“嗯……你再拽一下。这回轻一点。”李盈洲小声喘息着,将咬出印子的嘴唇舔了又舔。

“倒挺会使唤人。”兰璔嗤笑。“我认识你太晚。你被谁惯坏了?”

他半躺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重新缠入发丝,用力把人扯了过来,引起一声含混的痛呼。李盈洲埋怨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没说什么,眼神有点恍惚,于是兰璔随心所欲地拉扯摆弄,手势比刚才更粗暴,直到对方跟团揉熟的糯米一样,在他手下变得黏热柔软,沉甸甸地焐在他身上。

半分钟前点餐下单的模样消失殆尽。李盈洲头颅沉重,脖颈柔顺,趴在兰璔身上发蒙,脸颊压在对方肩头,微微变了形,又红又热,让人口舌生津。难于取悦的嘴巴贴在兰璔耳边,因头皮的刺痛发出满足的咕哝。

虽然平时就是个耽于情色的软骨头,看上去这么乖顺还是第一次。兰璔又想到那个模糊、热乱的画面:李盈洲双眼湿乱地趴在洗浴台上,呻吟着分开腿,被插得又红又满,情迷意乱,舌尖垂在光滑涔凉的台面上。兰璔一手按着他的腰,一手滑进他发间,攥住潮湿的发根,往后拉起,直到李盈洲的湿润虹彩映出自己在镜中的面孔。

“我记住了。”他回过神,拧着李盈洲颈后,在他敏感的耳边戏弄地吮了一下,引起一声轻喘。“到时候,我会用力拽的。”

两人倒在沙发上揉搓了一会儿,兰璔察觉自己起了反应,就把焐热的手从李盈洲的衣服里抽出来,示意到此为止,要办正事了。李盈洲被他捏肿了奶头,正舒服得恨不得喵喵叫就要挪窝,很不情愿,犹豫片刻,自己把衣服拉起来,挺着胸口就往兰璔嘴边送。

兰璔淡淡撇过头:“把奶子拿开。小心我告你强奸。”

李盈洲气得放下衣摆,扑上去把兰璔骑回沙发里,跨在他身上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最后狠狠在他胸口掐了一下。

兰璔一时间挣扎不动,啧了一声,干脆去牵他的手:“掐都掐不对地方。”李盈洲被他引着拂过胸口,手下薄薄一层肌肉结实却不坚硬,非常好摸,最后停在微微凸起的乳首边。

“怎么,是不是我脱了衣服你才找的准啊。”

这无疑是对李盈洲床事技巧的侮辱,但他一想到之前昏暗光线下瞥到的淡粉色的柔软乳首,就没脾气了,矜持中不失急切地点了点头。

好想看……

兰璔迎着他期待的目光,怜悯地一笑:“你想得美。”

李盈洲:“……”

李盈洲看不到奶子,失魂落魄地大叫:“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他捏住衣料下那小小的乳首,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舍得狠掐,轻轻摸了一下,感觉指尖都麻了,色情得要命。兰璔喘息一声,松松揽着他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行了,摸也让你摸了。起开。你坐到我鸡巴了。”

李盈洲感受着屁股底下顶着他的热度,不情不愿地从兰璔身上爬下来,去给他倒了杯饮料,又拿了点心来——下午打完电话,他就立刻又订了奶油甜品,带着投喂流浪猫的热情端给兰璔。兰璔懒洋洋地吃了半块,就光着脚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上写课业,一边写一边听李盈洲叨叨,讲那天在医疗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隔着裤子,能清晰看见他勃起的轮廓,李盈洲隔一会儿偷偷瞧一眼,舌头软绵绵的,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那天,正好是学校的合唱团在赛前最后一次彩排,李盈洲家里赞助了礼服,所以放学后没有立刻离开。他是在从地下礼堂回教室的路上被捂住了口鼻,几乎立刻就喘不上气,醒来时已经被绑起来,嘴里塞满东西,压在了医疗床上。

当时有两个人。一个戴着口罩的女学生,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两人没有说话,也没给李盈洲说话的机会,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陌生人在身后的耸动,女生也已经在录像了。

女生穿学生制服,戴了口罩。不过,如果要认人,上半张脸也足够了。

因为最近有公益募捐活动,学生部找人到每个班级,借用自习的时间介绍募捐会的情况。负责这件事的是班里一个男生,兰璔跟他说了一声,把这活儿接了过来。

自习课人员整齐,方便查看。他去每个班级走了一圈,认了脸,问了考勤。在全员到齐的情况下,没有找到和医务室女生相似的同学。

这么说,不是校内的人,只是特意搞到校服,混进来了而已。

李盈洲睁大眼睛:“这么费劲,我认识的人里有这么恨我的吗?”

“别想了,不是你认识的人,不然至少也会再戴个墨镜。”兰璔心不在焉地说。“不过,有一点没错,她就是冲着你来的。已经过去两天了,录像没有泄露,也没人联系你,说明对方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

“也许良心上过不去。也许没想好自己到底要什么。也可能不小心被我撞见,有点吓到了,现在惴惴不安,不敢走下一步。”兰璔说。“大概率不是图钱的,是私人恩怨。”

李盈洲不吭声了。片刻后尴尬地小声道:“什么恩怨啊,我……我家里管得严,不让我乱搞的,说实话,我其实跟女生来往不多。就平时在学校,或是酒会上跟其他继承人说说话,但私下里……”

他说完似乎有些羞愧,觉得不符合自己富家公子哥的形象。他认识上流圈子里一些其他小姐阔少,都不是这样的。

看他这幅别别扭扭的样子,兰璔觉得自己算是基本把这人搞明白了:孩子气又虚荣,虽然颐气指使、聒聒噪噪,但只会耍小脾气,身上一根硬骨头都不长,最终往往因为缺乏行动力和想讨好人而乖乖听话。面对他妈这样,对上兰璔,还是这幅德行。

可能察觉他的嘲笑,李盈洲转开视线,又开始生闷气了。

“行了,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把浪荡当资本炫耀的男人只会显得可笑而已。”兰璔说。“不过,我指的不是这种‘恩怨’。之前我查了查,你妈妈做人类胚胎基因编辑的,伦理争议很大吧,之前还有极端组织去她研究所外烧东西,威胁要暗杀她。有没有可能是这方面的事?”

之前李盈洲说什么诺贝尔,兰璔还以为他随口乱说,后来一查资料,这家伙的亲妈竟然真是十几年前名声鹊起的李卓瑾。此人搞出的研究成果不但得过诺贝尔化学奖,还差点让种族主义优生论大复兴,最后成立了生物科技公司,转行去膈应制药业了,目前是福克斯榜上有名的科技巨富。

兰璔不太理解,这种腥风血雨的女人是怎么生出李盈洲这种一捏就吐泡的小孩的。

“有是有,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妈好久不搞基因编辑了,他们干嘛不去找那些正在搞的学者?”李盈洲听得瞳孔地震。“而且,不去威胁我妈,反而来搞我……这也太下作了吧。”

“以你妈现在的情况,想搞她很难吧,柿子当然挑软的捏。”兰璔淡淡说。“虽然是受害人,但录像要是真被放出来,按照传统观念,你一辈子也毁了。但还是那句话,他们还在犹豫,如果真有个组织,应该不会到了这关头还犹豫。不仅下作,而且混乱,就算出于极端信仰,也很可能是个人行为。”

李盈洲脸色有点发白。他可能一直逃避去想这件事,但这是逃避不过的。现在,录像在别人手里,他任人宰割。

兰璔好奇,在他那阔少爷的大脑里,是否有一个角落,隐隐觉得一切都会有人替他解决,因此不必太过紧张。从小到大,一定有很多人照顾他,才能让他这样松弛。

仅仅是这个想法,就让兰璔觉得……

他闭了闭眼,把嘴里又苦又腥的铁味压下去。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如果真是你妈那边的事,就不是你自己能解决的了。”片刻后他继续说。“往小里想,只是有人仇富也没准。那个男人的脸我有印象,已经画出来交给我朋友了,如果人还在市里,应该很快能找到。”

“你朋友,上次你提到的那个吗?”李盈洲勉强扯开注意力,强笑了一下。“疑犯素描啊,你还会画画?”

兰璔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解释的意思。李盈洲看着他,表情有点奇怪,兰璔挑起眉,他就腼腆地说:“我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你对这件事还挺上心的。”

“既然说了要查,没必要拖延。”

“哦。”李盈洲又撇嘴。“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继续回忆最近接触过的所有人,任何可能的矛盾,想到什么立刻跟我说。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兰璔难得耐心地说,重新开始写课业。因为昨晚睡得好,他觉得比平时有精神,头也不疼,看李盈洲都顺眼了。

李盈洲安静了一会儿,鬼鬼祟祟凑到他耳边:“那……透明人的事呢?就是摸我那个东西。”

“没有透明人,你电影看多了。我倾向于认为你之前受刺激太大,出幻觉了。”

李盈洲顿时急了:“不可能!我告诉你——”

“李盈洲,你从逻辑上想想。”兰璔打断他。“如果某个人,能够隐身,能越过你这地方的安保系统,随心所欲地碰触你还不被抓住……能做到这一切的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性骚扰上。钱,权,信息,应有尽有,而且做任何事都不会受到制裁,更不会因为你在给我打电话就停下。”

李盈洲琢磨了一下,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有点想不出反驳的话。

“我见过很多人,身体感官会受到心情影响。”兰璔继续说。“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都跟性有关,而且都刺激强烈。也许你的大脑对此做出了反应。”

“……这么说,跟那两个人没关系?”

“如果他们有这本事,就不用亲自跑到学校绑架你了。”

李盈洲琢磨了一会儿,小声说:“也对。”

他神情轻松了一点,介于狐疑和好奇之间,还有点赧然,可能又想到自己半梦半醒时发生的事了。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报告情况:“其实我也没受伤,就是感觉被摸了摸……”说着快速地瞥了兰璔一眼,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好像想让兰璔像之前一样继续追问,问他又被摸了哪里,舒不舒服。

惊惧消失,那一贯笨拙而好奇的引诱,又从他热切的目光里透出来。

似乎短短几句话,他又觉得安全了。可以去追寻他崭新的乐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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