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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偏执

 

08偏执

黑色商务轿车静静地停在街边,窗外车来车往,车内却一片沉寂。

秦洲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神色淡漠。

坐在对面的人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情况就是这样,现在本家争斗越演越烈,需要您的出现来牵制他们。”

秦洲垂下眼,很轻地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回去当他们的活靶子?”

眼镜男表情未变,看向手中资料,“您在裴家多年,一直遭受裴应的欺凌,裴父虽受旧友之托将您带回来,但对您和裴应之间的矛盾从不过问,这种情况下,您继续留在裴家不亚于是在浪费时间。”

眼睛男虽然句句都带了尊称,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秦洲的不认同。

他以为秦洲是怕了,但秦洲却摇了摇头,他无奈笑着。

“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我非常享受在裴家的生活。”

他指尖把玩着一朵不知从哪里摘下的金黄色花瓣,经过长时间的把玩揉搓,灵动可爱的花瓣早就失去了光泽,在他指尖变得脏污不堪。

眼镜男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皱了皱眉,正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秒,秦洲就将那朵残败不堪的花在指尖揉碎了。

他笑起来,眸子里漫不经心,“我想看看,我什么时候会对他彻底失去兴趣。”

“他?”眼镜男试探道,“是裴家还是……裴应?”

但秦洲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望向窗外的眸子深邃暗沉,像是映着一汪冬日里的寒潭。

无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眼镜男想了想还是选择沉默,心里却在感慨,不愧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对于能给自己带来兴趣的事物,总是抱有着不太正常的掌控欲和扭曲的执念,以及摧毁的恶趣味。

眼镜男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看来裴家未来的路不会好走。

裴应一觉醒来发现进度条上涨了,整个人都有点懵。

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胸口里像是卡着一口浊气,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和憋闷。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他揉了揉眉心,就连刚起床时身体里的那种不太正常的酸困感都忽略了。

一整天他都有点神不守舍,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天台门口。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好在事态肉眼可控,只要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他就不行保护不了他想保护的人。

裴应这么想着,用手拍了拍脸,摆弄半天终于扬起一个笑脸。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通往天台的铁门,抬眼寻找,在花圃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弯腰忙碌。

他笑了笑,一边叫人一边朝那边走去。

“学……”刚开了个头,突然发现林岫身后的不远处还站了个人。

挺括的肩膀,冷峻的侧脸,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正悄无声息地向林岫靠近。

裴应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他甚至都来不及想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对林岫下手,他的声音都撕裂了。

“秦洲!你在干什么!”

秦洲顿了一下,扭头看他,眸色幽暗。

林岫也从花圃里抬起头来,被裴应这么一声大吼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身后的花圃里。

他一扭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秦洲,从他手里接过剪刀,笑了下,“谢谢了。”

裴应一身的冷汗都黏在了衣服上,他看着林岫接过剪刀后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怎么了,小应,脸色这么不好看。”

裴应只是僵硬的转了转眼珠,明明暖阳当空,他却如坠冰窟,直到林岫担忧的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啊……”他声音都是哑的,只能咳了一声,“没、没事。”

秦洲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笑,隔得很远,裴应都能感受到那点不加遮掩的嘲讽。

裴应站在原地,缓缓攥紧了手。

傍晚,庭院花园。

裴应再次将秦洲推到墙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洲毫不在意地笑了,“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裴应看都没看那个显眼的进度条,那些因为莫名上涨的进度而焦躁的心情都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我有没有说过,离林岫远点!”

裴应气的眼睛都红了,他心想如果此时此刻他把秦洲抽到站不起来,进度条是不是直接就能拉满了。

要不把他打死,我也跟着自杀得了。

裴应恍惚地想,他实在是厌倦了每天都活在未来惨死的恐惧中,好像把他架在火上烤,一点点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只是想让曾经对他好的人,这辈子不要再被自己牵连,就这么难?

“你为什么要去接近林岫,你别说你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应低吼。

秦洲看着他,蓦地笑了,月色下那张冷峻的脸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你知道吗,我最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秦洲像是知晓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笑的眼角都眯起来。

裴应却浑身一战,他太熟悉秦洲这种极为愉悦的笑意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秦洲缓缓靠近,哪怕被裴应抵在墙上,仍旧凑过来,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态贴近他。

裴应没有躲。

秦洲在他耳边缓缓道:“我发现,只要我试图接近你的林岫学长,你就会无比紧张,生怕我对他做些什么。”

他看着裴应侧脸上细腻的肌肤,目光贪婪又隐晦,“你在害怕什么呢?”

“怕我对他动手?怕我伤害他?”

裴应面无表情。

秦洲更加放肆地笑了。

“你知道么,看着你那副因为林岫而紧张恐惧的模样,真是一种享受。”

裴应再也忍受不住,一巴掌扇到秦洲脸上。

垂下的手仍旧再抖,他甚至都不敢看那刺眼的进度条,在这一刻,堆积许久的仇恨和恐惧让他冲昏了头脑。

他拿出了许久不曾用过的鞭子,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拿鞭子。

秦洲就站在那里,看着裴应手执鞭子缓步向他走来,眸子里的光影愈发幽暗。

——对,就是这样,只看着我,眼睛里只有我,任何人都不能分走你的目光,你视线的终点只能落在我这里。

是你强行靠过来,又怎么能轻易脱身?

09cao够了我就走

上辈子被抓走关在地下室的时候,裴应有大把的时间去回忆自己曾经对秦洲做下的恶行,哪怕他忘记了,秦洲也总有办法帮他想起来。

那个人有很多手段,裴应不得不在痛苦中回忆起曾经愚蠢的自己。那个时候,裴应想的最多的,就是当初的自己为什么憎恨秦洲,又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裴应将自己的那颗心剖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才明白,自己对秦洲的所有憎恶都源自于对他未知的恐惧。

那双眼睛总是沉默无声地望着他,明明一句话不说,却总能让他在极致的平静中感到不安。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总是会选择用暴力来威吓对方,试图赶走入侵者,上辈子的裴应选择用暴力来遮掩内心的胆怯,但结局太过惨烈。

重活一世,裴应还是拿起了鞭子。

如果结局是早就注定,那让自己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应内心一片悲凉,看向秦洲的眼睛渐渐红了。

挥出去的鞭子像是也鞭打到了他的灵魂,手背上青筋浮起,宛如一柄弯弓,下一秒就要折断。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

鞭子抽在秦洲腰侧,啪的一声破空声,将秦洲那笔直硬挺的身体都打得颤了颤。

他踉跄了一下,看着裴应的眸子沉如水。

裴应握着鞭子的手也在颤,他刻意不去看头顶那刺眼的进度条,又是一鞭挥出去,甩在了秦洲脚下。

尘土飞扬迷了眼,裴应眼下积了一层薄薄的泪,再仔细看去,却又寻觅不到。

“为什么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就不能离我远远的,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

裴应嘶哑着喊出声,鞭子顺手甩出去,这已经不是在教训秦洲,更像是在发泄心中长久以来的不满。

粗黑的鞭子在空中发出凌厉的破空声,墙壁和地面甩下道道鞭痕,混乱间卷起杂物,将窄小的储物间搅得乱七八糟。

秦洲眯着眼,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裴应。

那幽暗无声的视线和上一世的缓慢重叠,简直要把裴应的理智撕碎。

他抬起胳膊,一道夹杂着冲天怒意的鞭子冲着秦洲而去。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别看着我!!”

裴应红着眼嘶吼,有那么一瞬间秦洲觉得他像是要哭出来了。

但裴应没有,他奋力甩出的鞭子失了准头,鞭子在空中纠缠,最后却甩回来,抽到了他自己。

秦洲脸色一变,脚探出去半步,却又硬生生停在原地。

只是那双原本暗沉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血丝。

颈侧火辣辣地,像是皮肉都要绽开。

裴应捂着脸发出几声模糊又嘶哑的低吟,那一鞭抽到了颈侧,连带着下巴也被波及。

他捂了一会儿,沙哑的笑声从掌心下发出,他先是笑,然后整个人都开始抖,肩膀都要缩到一起。

秦洲冷眼看着,双手在身侧一点点攥紧。

裴应从掌心下抬起血红的眼,“怎么样,还满意么?”

他的神情让秦洲感到陌生,他忍不住皱眉,“你又在发什么疯?”

秦洲冷哼一声,“你这是要栽赃嫁祸,告诉裴家的人是我打的你?这把戏你也不嫌烦。”

裴应摇头,问他,“我们打个商量,这一鞭子就算我还你的,你如果还觉得不满意,鞭子给你,你来打我。”

秦洲的眸色彻底冷下来,看着他阴沉道,“你真的是疯了。”

裴应将手里的鞭子扔到地上,放下手的时候露出颈侧紫红的鞭痕,那刺眼的鞭痕将白净的肌肤狠狠割裂,刺得秦洲眸色更深更红。

裴应摊开手,“我总是在欺负你,这下你终于可以还回来了,你难道不开心么?”

他向秦洲走去,颈侧的伤痕愈发地清晰狰狞。

“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打我,只要你能出气。”裴应轻声说,“但我们商量好,你要是真的解气了,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像是在哀求,眼睛里是一种秦洲看不懂的情绪,“你出气了你就走吧,我不招惹你,你也放过我好么?”

颈侧的伤让裴应连呼吸都牵扯的疼,但他却始终不躲不避,直视着那双午夜梦回仍旧能让他感到窒息的眼睛。

秦洲不说话,视线落在那道浮肿的鞭痕,青紫的印记宛如潮湿阴暗的蛇,将所有内心的欲望和癫狂都浮出表面。

“到底是谁放过谁?”秦洲轻声说。

哀切的眸子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双懵懂无助的眼。

秦洲抬手轻抚他耳边的碎发。

“疼……”

裴应小声啜泣,攥着秦洲的衣角依偎过来。

秦洲垂眼看着那道刺眼的伤痕,那道鞭子像是打在他心口,让他胸膛里也漫上了细细密密的疼。

他摩挲着那道伤,指尖突然用力按住,怀里的人蓦得一颤,整个人都惊慌失措地要逃离。

秦洲一把拽住他,裴应哭的梨花带雨,小手抵在他胸前,“不要……好疼,好疼啊。”

秦洲死死盯着他,突然凑上去,叼住那不停说疼的嘴唇,含在嘴里像是发泄般的撕咬。

将所有的闷哼都揉碎在唇齿间,裹挟着那条软舌肆意纠缠,不肯放过,掠夺着他的呼吸,他的津液,他的一切。

等他终于放开那柔软的嘴唇,裴应早已瘫软在他怀里,眼角通红带泪,嘴唇也被咬开了几道细小的伤痕。

他害怕地望着秦洲不说话,神情里有种茫然无措的委屈。

秦洲和他额头相抵,声音沙哑中还带着几分喘。

“疼?”

“你知道什么是疼么?”

话落,他自己先笑了下,“也对,我都忘了,你最清楚怎么捅刀子让人疼了。”

那道鞭痕好几天都没有消散,裴应没有刻意去处理它,用衣领将它遮住,阻挡了那么想要窥探的目光。

梁易看到了,好几次想问,但最后看着裴应冷冷淡淡的神情,也就闭上了嘴。

他好久没见裴应,这次裴应破天荒地跟他一起来酒吧,他可不想惹小应生气。

调酒师又往裴应面前放了一杯酒,指尖推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句浮夸的赞美之言,随后是一串暗示意味极强的号码。

调酒师暧昧地低语,“先生,这杯酒是那边的那位先生请您喝的。”

裴应眼皮抬都没抬,梁易却先不干了。

一甩手就把酒杯掼到一边,勾唇冷笑,“给老子滚蛋,什么东西都敢来小应面前晃,滚远点,别脏了我们的眼。”

调酒师不敢惹这位金主,只能悻悻地笑了一下。

裴应向来洁身自好,不抽烟不酗酒,能来酒吧的次数屈指可数,刚来的时候看着酒吧里乌烟瘴气的环境,甚至都隐隐感到后悔。

但酒精真是个好东西,一杯下肚,他那点埋在胸口的浊气都淡薄不少。

他已经喝了两杯,平常不喝酒的他莫名觉得上瘾,扬起手又叫了一杯。

三杯下肚,他彻底软在了吧台上。

他尚且有意识,只是浑身软绵绵地好似提不起力气,脸颊滚烫,连带着颈侧的鞭痕都火辣辣地。

裴应难受地扯着衣领,他为了遮住鞭痕穿了一件高领线衣,修身的材质将他纤细的脖颈勾勒的越发纤长优美。

裴应胡乱扯了两下也只是将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半截雪白莹润的脖颈,以及一道已经褪了色但仍旧狰狞的鞭痕。

酒精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歪头躺在冰凉的台面上,醉眼迷蒙,眼尾潮红。

梁易看呆了,心脏砰砰直跳,跟随着音乐的鼓点,越来越密集。

他恍惚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截露出来的脖颈,却在将要碰到时被裴应闪开。

他皱起眉,看着梁易缓缓坐直了身体。

“不要碰我。”

他撑着吧台缓了缓,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要走了。”

梁易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神情里有些被拒绝亦或是被拆穿心思的窘迫。

“小应、小应,别走啊……”

他在后面叫了两声,可裴应却不听他的,扶着吧台下了地,眼前的世界在晃,脚下的地面也在晃,他走的极为艰难,却还要顾及着周围人伸过来的手。

他全都拒绝了,冷着一张脸强撑着走到卫生间。

他觉得自己的状况不太适合就这么走出门,于是躲在卫生间给司机打去电话,刚报了地址,裴应就突然觉得身体不太对劲。

一股火猛然从小腹烧起来,剧烈的让他来不及反应,双脚一软,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他死死扒着水池,浑身烫的吓人。

卫生间被人从外面推开,梁易惊呼着将他扶起。

“小应、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扶着裴应站起来,看到他不太正常的脸色自己也慌了,他扶着软绵绵几乎失去力气的裴应,艰难地往出走。

恍惚间裴应听到梁易接了个电话,他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大骂出声。挂了电话后继续扶着裴应往出走。

可他还来不及安置裴应,自己也出了问题。

他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额头青筋暴起。

裴应却在这时突然推开他,他竭尽全力地保持清醒,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司机、马上到了,你把我送到门口就可以……”

梁易却咬紧了嘴唇,脸色难堪,“小应,我……”

裴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可是过了很久梁易都没在开口,在这样诡异的沉默中,裴应突然察觉到什么。

他大脑里一阵发麻,狠狠咬了下舌尖,让痛感驱使着自己集中精神。

“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

“小应。”梁易突然抓住了他手腕,那掌心里的温热烫的裴应一个激灵。

他想甩开,但此时此刻竟然挣脱不开。

梁易看着裴应那张白里透红,眼角也染上红晕的脸,身体里的邪火越燃越旺。

他低下头,“小应,有人在我们喝的酒里下了助兴的药,如果、如果不发泄出来,会很难熬的。”

他不敢去看裴应的眼睛,声音愈发艰涩,“小应,我喜欢你,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我知道这是趁人之危,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偶尔的放纵一回也、也……”

裴应的神情彻底冷下来,他指尖在颤抖,但声音却很冷。

“你想上我?”

梁易头都不敢抬,手却攥的死紧。

“我知道小应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抬起头来,那双赤红的眼已经被欲望熏红了,眼里只剩下裴应那张宛如出水蜜桃的诱人的脸。

他上前一步将裴应挤到墙边,哀声道,“小应,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们不可以交往么?”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裴应耳边,裴应呕心欲呕,侧过脸去满脸厌恶,就连那点酒气都醒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仍旧酸软,双腿忍不住的打颤。

裴应伸手推他,“滚开!”

“小应,小应,你不要拒绝我,我会对你负责的,我……”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给我滚开!”

裴应脸色铁青,却又隐隐泛白,他实在是没想到连着两世居然都没发现梁易对他抱有这样的念头。

他恶心的不行,但是体内的热潮一波又一波,他很快就支撑不住,热气喷洒在他颈侧,他浑身发麻发软。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一张熟悉的冷漠的脸。

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身陷囹吾。

抵抗变得愈发微弱,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下一秒,压在身上的重量蓦得一轻,那萦绕在身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灼热也跟着一散而去。

裴应跌坐在地,恍惚地看向被撂翻在地半天都爬不起来的人,怔怔地说不出话。

远处走来一个人,鞋尖停在自己面前。

裴应抬眼望去,看到秦洲那双暗沉深邃的眼。

“求我救你。”

远处的人挣扎了两下爬起来,血红的眼死死瞪着秦洲,吐出一口血沫,踉踉跄跄地向他走来。

裴应眼神迷离,呼吸都带着灼烧人的温度,却仍旧闭紧了嘴。

秦洲沉默地看着他,眼睛里压抑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情绪。

“求我啊,你只要开口求我,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秦洲缓声道,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低沉,像是某种不怀好意的引诱。

裴应却只是看着他,抿直了嘴。

秦洲的耐心彻底丧失,他勾唇低沉地笑出声。

“你宁愿被人上,也不愿开口求我。”他说。

“那你还不如被我上。”秦洲终于撕下了那层表象,低头在裴应耳边缓缓开口,“你不是说让我报复你么,那就敞开腿乖乖让我肏,我肏够了自然就走了。”

他抓住想要逃跑的裴应,在他惊慌失措的脸上印下一个颤抖的吻。

10我不要……

身体里的火像是要将裴应的血液都要烧干,烧的他焦躁不安,浑身绵软。

秦洲扯着他的手臂在酒店长廊里快步走着,裴应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好几次他都要软倒在路边,但被秦洲拉扯着只能狼狈地跟上。

有人看到这一幕上前询问,被秦洲那暗沉沉的视线看过来,又缩着头退了回去。

燥热的火苗在小腹徘徊不散,有一种原始的欲望在脑海里蓬勃跳动,迷蒙的视线望着秦洲挺括的后背,干渴的嘴唇抿了抿,呼吸灼热。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裴应像是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突然伸手抓住门把,他死死抓着仿佛用尽了全力,纤薄的指骨都露出来。

“不行……”他挣扎着不愿进去,似乎那里面是什么可怕的深渊地狱。

秦洲沉默地垂眸看着,等裴应抵抗了一阵儿,才抬手砍向裴应手腕。

“啊……”

裴应叫了一声,手腕一酸,整个人都卸了力气,只能被秦洲拉扯着拽进房间。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秦洲没有开灯,他在黑暗里拽着裴应一路来到床边,将他甩到床上。

他甩的很用力,裴应倒下去的时候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都是晃动不清的虚影。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方向还没分清,身体却惊恐地往床下爬。

脚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掌握住,宛如巨钳般紧紧收拢,裴应惨叫一声,瞬间就失去了行动力,软软栽倒在床边。

他艰难地转过身,迷蒙不清的视线里映出秦洲那张冷漠的脸。

“你、你真的是疯了……”裴应喘着粗气呢喃着。

秦洲凑过来,单膝跪在床边,床边微微下陷,裴应忍不住后退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黑暗里裴应看不清秦洲的神情,他耳边充斥着自己凌乱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视线乱晃,惊惧又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手腕被摁住,一面是微凉柔顺的床单,一面是秦洲那像是比自己还要炙热的掌心。

“你说为什么?”秦洲轻声说,“不是你说的让我放过你,让我离你远点么?”

他俯身压过来,在裴应颤抖的耳边缓慢而低声道:“我不打你,我只是肏你,这点惩罚都接受不了,还想让我离开?”

裴应脸上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绯红,明明心里的惧怕翻江倒海,身体却忍不住因为男人的靠近而战栗。

那是一种陌生又怪异的快感,很可怕,像是不受控制,混乱而又羞耻。

裴应极力的扭开脸,眸子乱颤,“不、不可以……”

他整个人都软的不像话,被秦洲捉住轻轻一扯,就能毫无戒备的倒在他怀里,被那个怀抱拢住的时候,裴应甚至都分不清是自己的温度还是秦洲的温度,烫的他只想逃。

说不清是谁先动的,衣服被扯开,修身的高领毛衣将裴应细瘦的身体勾勒出更加纤长的弧度,像一株挺拔的白杨,迎着风雨飘摇成长。

颤抖的指尖抓住秦洲的手,也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迎合,那微弱的挣扎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在压迫下发出呜咽和悲鸣。

“不要……”颤抖的嗓音低哑哀求。

秦洲停下来,像是想到什么,轻轻笑了一下,“你现在倒是知道求我了,刚才不是宁愿被别人上也不想让我救你么?”

他压制着裴应的双腿,将他那微不足道的反抗细数镇压,然后坐在他身上慢条斯理地撕扯着他那修身的高领毛衣。

他动作不紧不慢,像是屠夫在杀戮前做的准备工作,让裴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在他手下撕扯破裂,露出莹润光洁的胸膛。

床头不知何时亮起一盏昏黄的壁灯,灯光撒在那薄薄的胸膛,骨肉云亭,还带着纤细的纹理。

在药物的作用下,那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粉色的茱萸也露了头,高挺在微冷的空气中,随着主人的动作颤颤巍巍。

秦洲的眸色明暗难辨,最深处像是也有一捧火在静静地燃烧。

他的指尖落在那白净的胸膛,从喉间一路滑下,在胸口的位置,心跳急促跳动的地方,轻轻地点了点。

“我真想剖开这里,看看你的心究竟长什么样。”他低声说。

裴应既悲愤又无助,用尽全力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却听到皮带磕碰的声音,下一秒,双手被抓住,粗硬的皮带在手腕颤了几个圈。

裴应疯狂挣扎,“放开!你放开我!”

他有些怕了,声音都在发颤,“你离开这里,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唔!”

秦洲松开手中被掐住的肉粒,粉嫩的乳尖因为药物的影响,催生出一种绯丽的色泽,看上去异常诱人。

他用指尖弹了两下,受惊的乳尖晃了晃,裴应也发出一声无助的哼咛。

“说什么傻话呢。”男人双臂交叉,缓缓脱下自己的上衣,“你现在老老实实躺下挨肏,我还能考虑只做几次就放过你。”

赤裸精壮的身躯带着一种极具压迫感的气息,秦洲身材高大,却不是魁梧笨拙的大块头,薄薄的肌肉纹理既有纤长挺括的线条感又让人觉得性感粗犷。

这样的身材放在任何男女眼里都是惊艳的程度,但在裴应眼里,他只觉得无比惊恐。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秦洲压在身下,被他脱掉衣服。

药物控制着他的身体,但内心的恐惧不曾缩减,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双脚踢踹,扭着身体向前爬去。

秦洲没有阻止,只是在他爬到床边的时候,摁住了他细瘦的脖颈。

他将裴应摁到了柔软的床铺里,只留给他了一道呼吸的缝隙。

“看不见也好。”他单手扯开裴应的裤子,“你既然这么不想看见我的脸,那就别看了。”

他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没来由的癫狂,在裴应恐惧到尖叫的时候,一点一点缓慢地将他的手绑在了床头。

裴应彻底失去了逃跑的资格,或者说从他进到这间房子,他就已经是秦洲口下的猎物了。

怎么享用猎物,不是猎物本身应该操心的。

裴应如果有经验的话,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做的不是挣扎,反正都已经被绑起来了,与其被强迫,不如放松自己,至少不会让自己受罪。

但裴应没有经验。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害怕、惶恐、无助。

落在肩胛上的指尖让他害怕,抚摸他脖颈的手让他害怕,轻轻喷洒在耳边的呼吸也让他害怕。

秦洲说的不对,看不到他的脸之后,恐惧非但没有减少,反倒给裴应带来一种更加深刻的未知的恐惧。

落在肌肤上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那里点燃了一捧火,他瑟缩着躲避,却越躲越狼狈。

酒意夹杂着催情的药效,让裴应的双眼逐渐迷离,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只能无助的感受着裤子被脱下,微凉的空气吹拂着赤裸的下身。

“不要……我不要……”裴应沙哑的哭腔低喃着。

秦洲垂眼望着这具抖个不停的雪白身体,浑圆饱满的臀部,微微分开的腿间落下一片暗影,那里是他从未踏足过的秘地。

眸子深处划过幽暗的光,他俯身压了下去。

细瘦的身体几乎被笼罩在自己身下,他低下头就能叼住那颗通红的耳珠,含在嘴里来回吮吸。

这不是他第一次玩弄这只耳珠,但体验却是最好,最刺激的。

这是清醒的裴应,这是那个骄傲蛮横总是不低头的裴应。

他终于将这个嘴硬的家伙压在身下,肆意品尝他的身体,他要将这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印上自己的痕迹。

“呜……”

裴应在他身下发出一声声呜咽,他先是哭,后来就开始谩骂。

除了这张讨人厌的嘴,他什么都做不了。

秦洲却不在意,他掐着裴应的脸,在他惊慌又痛恨的眸子里笑出声来,嗓音低而缓。

“你这张嘴,最适合吃男人的鸡巴了。”

裴应震惊于他口中的污言秽语,甚至都忽略了屁股上抵着自己的硬物。

“你……恶心!”他骂道。

秦洲放开他,从他身后分开他的腿,手从腿缝里探过去,蓦得笑了。

裴应浑身一僵。

“硬成这个样子了还说别人恶心?”

“那是药……”裴应微弱的反驳。

秦洲没说话,只是下一秒却扒开浑圆的臀缝,手指抵在那处正瑟缩开合的穴口,轻轻揉捻。

“那这里呢?”男人幽幽一笑。

裴应却呜的一声,整个腰眼都麻了。

指尖绕着干净紧窄的穴口打着转,时不时戳刺两下,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紧致和要命的吸吮,秦洲的眼睛都红了。

“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很饥渴么?”

带着薄茧的手指压上娇嫩敏感的穴口狠狠磨蹭过,裴应如被电击,身体蓦得向前窜去,激动的浑身乱颤。

“别、别动那里……”

他哭出了声,“我不想这样,你、你别……”

秦洲哼了哼,跪在他两腿之间,缓缓解开裤链,露出胯下早就苏醒的巨物。

他拉起裴应软下去的腰胯,将他摆弄成一个跪趴的姿势。

这个姿势让裴应很难受,他整张脸都埋在床单里,呜呜咽咽地说着不舒服。

秦洲掐了把软乎乎的肉臀,拇指揉按着紧窄微粉的穴口,冷不丁塞进去一个指节。

只是一个指节就让裴应白了脸。

“不行……不行……”

他疯了似的朝前爬去,被秦洲毫不留情的拽回来。

男人抹了把汗湿的额发,“本来想先给你扩张,然后再好好肏你的,但现在我反悔了。”

胯下巨物沉甸甸的,柱身上盘亘着粗长的血管,青紫坚硬,龟头饱满宛如儿臂,上面挂着溢出的精水,显得那根阴茎更加狰狞可怖。

龟头磨蹭着裴应紧窄的蜜穴,压迫感十足。

裴应在惊慌中拼命扭头向后望去,看到那根不像正常人尺寸的性器,眼前一黑。

蜜穴因为惊惧下意识收缩,湿漉漉的小嘴含住了坚硬的龟头,龟头顺势挤进去。

“唔……”

裴应说不出话来,恐惧已经占领了他的所有思绪。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秦洲肏了,他的鸡巴会塞进自己的身体,会把他像个男妓一样肏的死去活来。

他开始疯狂地尖叫,身体紧绷,秦洲进退不得,皱起了眉。

“放松。”他威胁道。

但裴应根本听不进去,于是他也不再留情,扒开臀缝,一手扶着粗硬炙热的性器,对着蜜穴缓缓入侵。

一点点一寸寸地将自己埋进去,彻底占领这个人的一切,侵占他最温暖柔软的地方。

“唔……”

裴应软成一滩烂泥,身体好似被劈开,他却连动都不能动,像是被钉在死刑架上,只能一点点感受着被其他男人占领的恐慌和屈辱。

双手死死攥在一起,指骨像是枯败的枝干,苍白又无力。

噗呲——

紫红的鸡巴彻底插入蜜穴。

细窄的屁眼被撑到极限,即将到达崩裂的边缘。

秦洲呼出一口气,额头青筋浮起,他抚摸着裴应的腰侧。

“都进来了。”他低声说。

细窄的腰微微塌陷,屁股里含着自己的性器,紫红的阴茎破开柔软蜜穴,肆意侵犯着身下的人。

他终于把这朵花摘下来,拥有了他,玷污了他。

裴应大张着嘴,像是跳上岸的鱼,挣扎着终于喘过了埋在胸腔里的那口气。

他沙哑地叫了一声,没有转头。

“做完……就、就会离开……么?”

每一个字都好似从嗓子里挤出来。

他用发颤的声音固执的问,“只要你开心,就、就会永远、离开么?”

秦洲沉默着,过了很久,他俯下身,将自己的性器插到一个令人发指的深度。

他品味着裴应吃痛的哭吟,平静道:“是的,只要你张开腿让我肏,我就会离开。”

“你……以后、还会……再报复我么?”

秦洲垂眼,“不会。”

“你发誓……”

“我发誓。”

11你现在可以下去了么

这一晚对裴应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

他从来没这么痛过,埋在身体里的肉刃像是要将他劈开,将他的内脏都搅得支零破碎。

“呜……呜呜……”裴应小声哭喘着。

他不愿在秦洲面前示弱,只能攥紧了手,在床单划下一道又一道浅浅的抓痕。

这个时候,他又觉得秦洲说的很对——不用看那张冷漠的脸,让他内心好受几分。

但他这种逃避的行为很显然让身后正在讨伐他的人感到不满,于是他狠狠地一个顶入,裴应发出一声宛如从胸腔里强行挤压出的沙哑低吟。

“唔……”

他泪眼朦胧,整个人神智不清,小腹里上下翻涌着发出轻微的抽搐。

秦洲趴在他细瘦的身体之上,微微弯腰,热烫的呼吸落在他敏感的耳后,裴应呜咽着躲开。

“你是不是觉得看不到我,今天一过,你还是你,还是那个干净娇贵的小少爷。”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恶意,戳破裴应的奢望,“等到明天,换一身衣服,你就可以继续在你的林岫学长面前,当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学弟,跟在他屁股后面忙前忙后,是不是?”

他抓着裴应的头发,将他无力垂下的头颅拽起来,潮热的舌尖狠狠舔过裴应颈间,在那道尚未愈合的鞭痕上落下缠绵悱恻的湿痕。

“说话啊,嗯?”秦洲不肯放过他,一边逼问着一边腰胯用力。

青筋狰狞的性器退出些许,又噗嗤一声狠狠插入,紧窄的蜜穴被迫挤压,周边的软肉都被肏到陷进去,紫红和白嫩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显得愈发淫乱不堪。

裴应被迫抬起脖颈,纤长的脖颈像一道即将被摧折的弯弓,被人掌控着浮现出浅浅青筋。

这幅引颈就戮的姿态让秦洲眸色深红,他张开嘴在那单薄的肩头狠狠咬下。

“啊啊……”

裴应瑟缩着疯狂挣扎,利齿咬破皮肤,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那里淌下。

裴应眼角缓缓淌下一行泪,闭上了眼。

裴应打定了主意不看不说话,对秦洲的暴行也只是咬牙隐忍,除非被顶的狠了才会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呻吟,其余时候都是闭着眼随着秦洲摆弄。

秦洲偏不让他好过,将他的腰抬起来,双腿顶的很开,让他像一条求欢的母狗,对着被肏开的穴肉毫不留情的插。

“啪啪——啪啪啪——”

“唔……嗯……嗯……呜……”

一边插一边在裴应耳边刺激他,“你的学长知道你在这里撅着屁股被男人肏么?要不要我把这一幕拍下来,回头让你的林岫学长也好好欣赏欣赏?”

裴应被身后剧烈的抽插撞击地说不出话,一张嘴就是忍不住的呻吟,那几乎由不得裴应抵挡,像是身体下意识的愉悦——因为被插入而愉悦。

这种认知让裴应异常崩溃,他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裴应浑浑噩噩地,视线晃动间恍惚看到秦洲阴暗偏执的眼,只觉得浑身发冷。

紧致的蜜穴容纳着秦洲炙热的性器,媚肉像一张张饥渴的小嘴,将他纠缠的头皮发麻,越是裹紧了就越想将其狠狠肏开,好像只有这样才算彻底征服身下这具甜美的身体。

这么香这么软,连里面都这么诱人,恨不得让人溺死在里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念头呢?

看到裴应那双淡漠的眼和漫不经心的神情,就想着如果他们之间身份互换,裴应被他欺负哭了,将会是怎样的景象。

他会哭着求饶还是硬着骨气一声不吭,他那细腻的肌肤上如果留下青紫鞭痕,是一种折磨还是对施虐者的一种享受。

秦洲无从得知,但在开始思考这间事的那天晚上,他梦见了被自己脱光了衣服绑在床上的裴应。

细腻如瓷的肌肤在月色下好似镀了一层银光闪闪的膜,在他眼里白到发亮。

面对凌辱,他硬着脾气一声不吭,但在自己拿出鞭子想要动手的时候,他却委委屈屈的哭了。

那些强撑起的冷静都在此刻分崩离析,他哭的像一个脏兮兮的小猫,颠三倒四地说着我错了对不起能不能不要打我……

秦洲一时怔愣,在天际微亮的清晨,缓缓睁开了眼。

裤裆里一片潮湿,他的脸色也明暗不清。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如果这个小少爷真的能露出这种求饶示弱的神情,自己也可以考虑放过他,但当他真正看到裴应的眼泪时,脑海里却冒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放过他?

他不是很凶么,不是一直都仗着自己的少爷身份欺负我折辱我么?那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我应该报复他,就像梦里的那样,把他绑起来,让他的腿缠上我的腰,强迫他玷污他,让他一边哭一边因为我而失神落泪。

……

药效作祟,在秦洲蛮干了许久后,裴应终于慢半拍的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战栗。

“唔……”

他开始不安的挣动,双手手腕拉扯着皮带,想要挣脱,身体虽然还掌握在秦洲手下,但却开始躲闪起男人的触碰。

“别、别碰……那里……”

他身体软的像一滩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臀缝里水哗哗的,全都是被肏出的热液。

“咕叽……咕叽……噗嗤——”

“唔!”蓦得被顶到体内某处,裴应小声尖叫着整个人朝前逃去。

腰上的那双手像是要把他的身体箍断,拉着裴应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裴应哆哆嗦嗦地,头发发麻。

秦洲想到什么,低沉地笑了,“爽么?”

他用手抹了把裴应湿漉漉的屁股,“流了一屁股水还跑嘴硬,自己也爽的不得了是不是?”

秦洲似乎对裴应身体的反应很满意,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让他软绵绵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从后面分开他的腿,让裴应坐在自己的硬到发烫的性器上,自下而上的贯穿他。

“啊啊……唔……”

这个姿势进的太深,不仅深角度还特别刁钻,总是能顶到小腹前的一点,裴应抖了两下,受不了的哭出来。

“不行……太……太……”

“太什么?”秦洲轻咬着他的颈项,“太爽了?”

裴应呜咽着摇头,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敞开腿被秦洲缓慢插入的过程,那场景太过刺眼,逼的他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但秦洲不肯放过他,不紧不慢地向上顶着,一只手还伸到前面,握着裴应摇头晃脑的性器上下撸动。

粉嫩干净的色泽,入手滚烫,轻轻摸了一下,就能让裴应浑身抖个不停。

单薄的胸膛上满是汗珠,乳尖被另一只手掐住,恨不得揪下来似得,拽着柔软挺立的肉尖转了两圈。

“啊啊啊……别掐……不要……呜呜……别这样……”

秦洲哼了哼,上下其手,又是给他撸又是掐他的奶头,舌尖还不停舔弄他耳后,浑身的敏感点都被残忍掌控。

后穴里吃着一根粗硬紫红的鸡巴,合也合不拢,噗嗤噗嗤的被肏出一片水声。

他浑身红透了,被秦洲肏的死去活来,也不知道在攀到顶峰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尖叫呻吟,只是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小腹上已经一片黏腻。

秦洲正含着他的耳珠轻笑,“射的挺多啊。”

裴应被情欲灼烧的理智全无,听到秦洲的话也只是侧过脸躲开,他双目失神,嘴唇微启,一截软舌在里面要露不露的。

秦洲眸色暗沉深邃,凑过去含住它。

薄薄的唇柔软多汁,软绵绵地和他的主人一样,没什么反抗的力量,轻易就能探到深处搅弄。

软舌被秦洲勾缠着吸吮轻咬,好半晌才分开,银丝牵连出长长的一条,又骤然断离,在唇尖留下一小片潮湿的水痕。

秦洲尚不知足,看着那双迷蒙的眼,他还想做的更过分,想逼着这个人说一些他爱听的话。

“喜欢我肏你么?”他恶劣地挺胯,“嗯?喜欢我这样插进去么?”

裴应刚射过,身体还有短暂的余韵,媚肉勾勾缠缠地将秦洲的鸡巴搅得很紧,他要用力才能将那抽搐的肠肉肏开,然后逼着裴应开口说喜欢。

裴应被肏的失神,整个人像是被钉死在秦洲的鸡巴上,坐下去又被抬起来,每一次都是整根没入,不留一丝余地。

裴应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恨不得将卵蛋也一并塞进来。

肚子里又酸又涨,除了麻木还有种说不清的痒。

秦洲迟迟等不来那句喜欢,脸上的神情从狂乱逐渐变得阴沉。

他抽出湿漉漉的性器,啵的一声,穴口张开一道幽深的肉洞,合不拢,却又吞吐收缩着,颤颤巍巍的勾引着男人侵占。

他将失神的裴应推倒,拉着他瘫软的腿挂上自己健壮的腰。

“裴应,看着我。”他抓着裴应汗湿的小脸,在他潮红的嘴角咬了一口,如愿以偿的唤醒了他片刻的清醒。

他扶着紫红粗长的性器,饱满膨胀的龟头抵在不断开口流水的穴口。

“你看好了,看我是怎么肏你的。”

他沉下身体,噗嗤一声将巨物一插到底。

“呃……”

裴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就被秦洲拽进了另一片浪潮。

秦洲肏的又快又急,将自己楔进裴应的身体里,死命开凿着肠肉最深处,成功逼的裴应在数下撞击后发出嘶哑的哭喊,和止不住的呻吟。

“啊啊……啊……停下……快……呜呜……停下……”

“不行了,我、我受不了……受不……呃……”

秦洲额角的青筋高高隆起,热汗吧嗒一下落到裴应眼角,和他的眼泪融在一起,又咸又涩。

裴应疯狂挣扎推拒着秦洲,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秦洲肏坏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不知过了多久,压着他狠肏的男人突然在他耳边粗喘着。

“裴应,我要射给你。”

裴应在恍惚中缓缓瞪大了眼。

“不行……不、不可以……”

他哭喊着,“秦洲,不可以……我不要……你、你滚开……呜呜……你这个混蛋!”

“你现在才知道我是个混蛋么?”秦洲短促的笑了一声。

随后身体一阵紧绷,巨物深深埋进裴应体内。

裴应缓缓瞪大了眼,眼尾一片红,泪水缓慢堆叠,最终从眼角落下藏进了鬓边。

他像是放弃了所有挣扎。

肚子里又烫又酸,麻木的穴口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的往出溢。

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只要秦洲侧过脸,就能吻上那双微红的唇。

裴应狼狈地转开脸,沉默中秦洲听到沙哑的声音在问他。

“你满意了么?现在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么?”他忍下浑身战栗,现在又变成了那个冷静淡漠的小少爷。

于是秦洲就笑了。

他从裴应身体里退出来,看着那媚红的穴口被自己肏的熟透软烂,在裴应的视线里将他翻了个身。

“这怎么够呢?”

他再次将自己埋进那温暖的身体里,感受这个人的战栗,品尝他的无助和恐惧。

“这才哪儿到哪儿……”

12事后

裴应醒来的时候,秦洲已经走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光都遮住,只能从缝隙里勉强窥见一丝半点的微光。

空气浑浊闭塞,床上一片狼藉。

裴应又疼又冷,脑子里一片浑噩,他甚至都不清楚现在几点了,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手腕上一圈青紫的淤痕,不仅这里,全身上下都遍布着秦洲故意留下的痕迹。

那些耻辱又带着痛意的伤痕无一不在述说着昨晚的暴行。

裴应闭上了眼。

过了很久,他才驱使着自己僵硬酸痛的身体下了床,他身上披着薄薄的被单,脚刚下地,就双腿酸软的滚下了床。

眼前一阵阵发黑,裴应在地上卷着那床被单缓了很久才恢复了意识。

他爬起来,呼吸里带着不太正常的热意,他却不曾注意,用被单裹着自己靠着床边愣了好一阵。

眼皮滚烫,但掌心却是冷的。眼前昏花,看什么都是旋转的。

他知道这样不行,他应该离开这里,他应该生病了。

但意识却迟钝的停在那里,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看着那散落一地的撕扯成碎片的衣服,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漫上心间。

这样……真的可以阻止未来的结局么?

就用这具身体达成这样肮脏的交易,他这样做,真的对么?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对秦洲张开腿,被他肏的死去活来,也从来没想到秦洲居然会对他的身体产生欲望。

不,不应该是欲望,那是折磨。

一个声音在心底悄声说,这些都只不过是秦洲恶趣味的报复,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将他的自尊和羞耻心踩在脚下或许才是秦洲最满意的报复方式。

薄薄的被单裹住战栗的身体,裴应苍白的脸颊漫上一层异样的红,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试图让自己重新站起来。

酸软的关节不听使唤,他只能扶着墙一点一点往浴室移动。

“吧嗒。”

轻轻地一声,裴应顿在原地。

光洁赤裸的小腿露在被单外面,脚腕上也是一圈青紫的指痕,能看出当时那疯狂扭曲的恨意。

一道浓白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小腿肚缓缓淌下。

又是一道,径直从双腿间滴落在地面。

裴应怔怔地望着那滩从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扶着墙的手颤抖着缓缓攥紧。

没事,不要紧的……

就当被狗咬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苍白干裂的嘴唇却再次被他咬出了浅浅的血痕。

浴室里水声淅沥,裴应浑身发抖地站在淋浴下,眼前一阵阵发黑眩晕,他咬牙坚持着清洗自己。

指尖探到身后,屈辱地插进那个被侵犯的地方,一点点将里面残留的东西清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裴应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白浊混合着浅淡的血丝堆积在脚边,很快就被流水冲走。

裴应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好几次都站不住脚,神情也从最开始的屈辱变得麻木无情。

做完这一切,他给林岫打了个电话,然后裹着被单坐在浴缸边缘,垂着眼安静地等待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即将支离破碎的苍白。

林岫来的很快,他推开挂满水珠的玻璃门走到裴应身边的时候,连手都在抖。

他看着裴应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声音里都透着几分心疼。

“小应……”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他在浴缸边支撑了太久,一点小小的动作都让他摇摇欲坠,看到林岫来了,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对不起,让你专门跑来一趟……”

林岫小心翼翼地扶住他几乎要摔倒的身体,温和的声音里也透出了几分隐忍的愤怒。

“是谁?”他攥紧了手,“小应,我们报警好不好?”

裴应闭上眼摇了摇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呢喃了两句就不再说话,林岫不放心,低头看他通红的脸,一摸额头,滚烫到令人心惊。

他压下内心的愤怒和对裴应的心疼,拿出手机给自家医院拨了个电话,安排了一通后看到裴应半昏迷的模样,拿出带过来的衣物,帮他穿上。

裴应却不愿让他看自己的狼狈,关上门自己勉强套上了衣服裤子,做完这一切他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岫难得沉下脸,弯腰将他抱起。

“你不要动,把帽子戴上,我这就带你走。”

裴应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实在太累了,身体里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连抬抬手指都很艰难。

他轻轻嗯了一声,就彻底昏了过去。

梦里面,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撕咬着他的后颈,癫狂又焦躁。

“既然这么想我走,那以后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

否则什么?

后面的话裴应听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宛如一叶扁舟,在整夜的惊涛拍浪中被卷进深渊,一直沉沦。

……

路边的商务车。

秦洲手里把玩着一枚毫不起眼的袖口,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

他露出来的颈侧有一道青紫的抓痕,侧头望出去的时候,愈发明显。

坐在一旁的助理看了好几遍欲言又止。

秦洲没有回头,却淡淡开了口。

“想说什么就直说,我没什么耐心。”

助理顿了一下,委婉道:“您和裴家小少爷的关系用不用避开那边……”

“我们的关系?”秦洲侧过脸,笑了,“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他抬眼向远处望去,酒店门口,一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抱着包裹严实的另一个人,在司机的帮助下将他送进车后座,后又不放心似得,也一并钻进后座。

他能模糊看到车窗里,那个男人低头正说着什么,神情温和。

秦洲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辆车在街角转了个弯离开了他的视线。

助理在一旁低声问,“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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