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焦碌还是笑呵呵的,好像真的不在意,还挺能装,不在意找我来干嘛,当吉祥物啊。
“齐云山我救不了,也不想救,五洲大劫我更救不了。”
这是我第一次把话和牠摊开讲,救不了,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焦乌前辈一定是弄错了,我根本就不是命定之人。”
“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找上了我呢,我只是个小小的芥子境,比我能耐的人那么多,怎么看都不应该是我。”
“前辈,我认识很多比我厉害的人,不如你去找找她们吧,她们比我更有可能救世。”
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大概是和祝师姊待久了,心情低落的时候变得和她一样啰嗦。
焦碌在此期间没有打断我,牠只是用十分慈爱的目光看我,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想起牠是几万年前的人。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没有说不可以失败,如果救不了,那是天理命数,可如果有一丝成功的可能,那个人就一定是你郑音书。”焦碌的话很好地安抚了我脆弱的神经,“你可以失败,可以走错路,你是带来五洲希望的命定之子,不是非得拯救世人的负罪之人。”
见我情绪好转,焦碌开起了玩笑:“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并没有比你做得更好,我什么事都得靠焦乌,连刚才那番话都是她曾经交代我说给你听的。”
“如果她在这里,开导人的话能比我说得有信服力一百倍,她就是那种能给人无限希望和勇气的人,我不是。你们是一样的人,闪闪发光,受人仰慕,五洲的人是等待你垂怜指引的人,顺心而为就好。”
我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更希望自己师承焦乌,那么急切地想见到那个被所有人遗忘的人,想了解她所有的往事,想亲身听她教诲。
焦碌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不生气,笑道:“我大概有我师妹万分之一的风采,你可以从我身上窥见她一二。”
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地喊牠前辈,一声前辈喊得无奈,焦碌哈哈大笑,乐得胡子乱颤。
焦碌说人不能活得太久,否则会失了原本的模样,牠很庆幸自己只有三十年的时间,斩断了退路,才使得牠不至于面目全非,还能坐在这里传业授道。
再见林初升,已是一年后,牠倒是想找我麻烦,不过都被我避开了,和焦碌谈完以后,我已经没有戏耍牠的心思了。
齐云山有处风景深得我心,叫观星亭,闲暇时我时常待在那里,观星倒是其次,主要是安静,这地方靠近禁地,平时不怎么有人来。
谁能想大半夜的还真就遇上了,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要转身走人,月上中天,轻盈剔透,不能让渣滓坏了我心情。
“你站住。”
刺耳又难听。
“你要我站我就站?”
话是这么说,到底是转身看牠要耍什么把戏。
这回我还真猜错了,牠居然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