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人联合了十几个中小型门派联合反抗,虽然最后是镇压下去了,但是清风门也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中洲第一修真门派的名头差点就没了,掌门师姊的病根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不过律令推行困难归困难,因着这事,反而让大家看清了清风门的决心,之后的律令推行就要顺利很多,从此青楼之类的东西在中洲明面上算是没了踪迹。
“我掌门师姊不是傻子,这类交易是暴利行业,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轻松收获大量钱财结交各方权势,可是她没有,甚至在还没坐稳掌门之位的时候,就急着下令取缔这些。”
掌门师姊很少有情感外露的时候,对我打感情牌的时候不算,太能伪装了,只有一次例外。那是我请她品尝新酿的酒,因为很好入口,加上刚在四师妹那边吃瘪,所以她一时不察喝多了。
她那时候拉着我衣袖不住地感慨:“苦啊,天下女子太苦了。”
苦,简直苦不堪言,苦到已经麻木,苦到大家不愿分出心神多谈,一句苦就掩埋了所有,从此顺理成章起来。
“真人,祝掌门那是心肠太好了,五洲里除了中洲,哪个不是借此肆意敛财,很正常啊。”秋钟不以为意,因为习惯成自然啊。
一家有女百家求,百家有女一家留,五洲就是这样一个连女婴顺利出生长大都算是极其幸运奢侈的地方,肆意践踏女子自然也是常事,极少有人会觉得不对。
“大家活得够艰难了,女子好歹还多条活路呢?”
到底是多了条活路,还是多了条堕入深渊的路。
“你指的活路,曲水流觞里不也已经见到了吗?”世上总有追求猎奇的人,金钱权力之下,那些男子不也与女子一般多了条“活路”吗?
“对呀,进入曲水流觞的人都是自愿的,有人为财有人为权,人家自甘轻贱,干嘛上赶着想救他们呀!”秋钟甚至还举了个例子,“前些年我还见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少男,为了升官发财把自个儿送到老头床上去了,照祝掌门的做法,那少男只会心生怨恨,哪里会感激她。”
“祝掌门是女子,所以才觉得女子惨。”秋钟现身说法,洋洋自得地把自己以往的招闝经历说了出来。
我不想和她讨论个例,在女子普遍被压迫被剥削的情况下讨论个例,没有任何意义。秋钟自己也是个惯常的闝客,只是她招闝的对象是年轻俊美的男子,因为有钱有权,所以也可以享受到这样的服务,所以现在可以厚颜无耻洋洋得意地为这种罪恶背书。
“你费了那么大劲才爬到高处,好不容易拥有了男子唾手可得的东西,现下却觉得它很好。”我简直想仰天长啸了,“秋钟,你听不到世间女子泣血悲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