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眯了一盏茶功夫,就听小二敲门说有人来闹事。
闹事的不是别人,还是她那好婶婶。
提议让她嫁给李丘骆的就是李氏,她跟李云朵说:我儿又不用你生儿育女,你嫁进来管家就行。
当时可把白氏气的不轻,以死相逼不肯答应这事。
她女儿养这么大,不是给人受活寡当账房的!
怎么了?李云朵撩开隔挡前铺后院的帘子,走出来。
瞧见她过来,李氏讥笑,眼神上下打量她,阴阳怪气,呦,大小姐可算出来见人了,我还当你们住在秦府,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呢。
你这铺子里的下人都怎么回事,四肢懒散手脚不利落,连点眼力劲都没有,你会不会管下人。
好好一个胭脂铺子,被你做成这样。
李氏心里可惜极了,这要是落在她手里多好。
李云朵烦她,连听她的声音都觉得聒噪厌恶。
李云朵见二钱低着头站在最后,抬脚朝她走过去,轻声跟李氏说,婶婶误会了,她们都是我聘请的伙计,不是随意差遣端茶递水的丫鬟,自然不需要您那套管教跟规矩。
李云朵双手捧起二钱的脸,就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眼神冷了一瞬,扭头看李氏,声音都沉了不少,婶婶,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不会管丫头,那我来替你管,李氏走过去,抬手又要打二钱,贱-货,使唤你你是听不见吗,没长耳朵吗?
李云朵伸手拦住李氏,攥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推,她不是你能随便打骂的丫鬟,你平白无故打了她,给她道歉。
二钱抬头看李云朵,清清瘦瘦气质清冷的东家,稳稳地站在她面前,要为她讨个公道。
二钱没被人这么护过,眼眶一热,刚低下头,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边上的姑娘抚着她的背,柔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东家向着你的,那妇人不敢再打你了。
二钱不是哭这个,她从小被打骂惯了,以为是常态,没觉得多委屈,只是这还是头回有人给她讨公道向着她,她觉得心口酸疼发紧,揪的难受。
给她道歉?李氏凑过来看李云朵,李云朵你糊涂了吧,哪有当主子给下人道歉的道理。
跟你那便宜娘一个德行,惯会做好人,心软给谁看呢?
李氏越说越气,你哥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见你心软呢。你要是真是个好人,就把这铺子给我,带着你那嫁妆嫁进是李家,这样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不然惺惺作态恶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