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至在回家的路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象距离现在太遥远,远到蒙上了一层灰。
大人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了,隐约可以听到林俏带着笑意的轻语:“嘘,冬至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任冬至感觉自己被人背了起来,那背十分宽大,十分温暖。
她已经醒了,但却不愿睁眼。
旁边传来稚嫩的童声:“任叔叔,冬至睡着了吗?”
大人们温柔地哄着小姑娘:“是呀,冬至玩累了,睡着了。”
小祝慈压低了声音,说:“我喜欢冬至,明天还能来找她吗?”
林俏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冬至也很喜欢小慈呢。”
软乎乎的小手自下而上地牵过来,拉着任冬至的手指:“冬至,明天见。”
明天见。
任冬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当她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房间,眼角有些湿润。
不过很快她就伤感不起来了,因为她看到祝慈的床边站了一个陌生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任冬至的视线,那人缓缓转头,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五官不甚清晰,然后慢慢地咧开了嘴。
任冬至觉得自己快疯了。
因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冲上了床,弓着背对着那陌生人炸毛。
面前的人看起来而立年纪,面相很凶,不知道是从哪里闯进来的。
任冬至很凶地发出了一声威吓的气音,小小的身子一点儿也没后退。
咔哒。
卧室的大灯打开了,任冬至死死盯着空荡的房间,一双猫瞳警觉地竖了起来。
她刚刚没看到那个陌生人的影子。
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影子。
祝慈觉轻,听到动静便很快醒来了,她伸手把炸毛的任冬至搂进怀里,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冬至,怎么了?”
任冬至炸起的毛发被祝慈一一抚平,她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刚刚那个人是要害祝慈怎么办?
任冬至其实胆子不大,但对方的目标是祝慈,她就有点受不了。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没什么顾忌,倒是祝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她合该有不一样的人生才是。
或许是那个梦让她有所触动,又或许是刚刚的画面给她的冲击太大,这一次任冬至没有排斥祝慈的亲昵。
“喵。”
你这家伙,给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