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慈眼前的噪点已经变暗了,她只来得及看到来人穿着不合季节的长风衣,戴着鸭舌帽,帽檐下的脸被口罩给挡住,无法分辨究竟是谁。
搂着祝慈的“领导”干笑了一声:“你找小祝啊,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正准备带她去休息呢。”
“领导”被人撞见,只觉得手上逐渐失去意识的人是一只烫手山芋,迫不及待地把她抛了出去。
“既然你来了,那就你带她去休息吧,你们女生更方便嘛。”把祝慈往来人怀里一放,“领导”便匆匆赶回餐厅,重新伪装出老实无害的模样。
祝慈想从对方的怀中退出来,却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抱歉地说:“能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吗,谢谢你。”
对方没有反应,揽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半晌,祝慈听到上方传来低哑的声音,带着许久未说过话的陈旧。
“我送你回家。”
你甚至不愿意可怜可怜我
祝慈从未觉得回家的路如此漫长。
夏夜的风本该是带着燥意的凉,却因浑身滚烫而变得有些刺骨。
任冬至低头看了眼腰间,那只手揪紧了她的衣服,白皙的手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很不健康。
等她终于骑着电动车到家时,祝慈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任冬至看得心里一阵后怕,幸好人没在半路摔下车,不然得多危险。
家里有药箱,但任冬至无法确定祝慈到底是属于哪一类病症。
又是浑身滚烫又是出冷汗的,脸颊和耳朵都快熟透了,就连昏睡过去眉头都没松开过。
早知道带她去医院了,但是任冬至又无法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变回去。
都说了建国之后不能成精了,万一别人把她抓去做实验怎么办。
任冬至一边开发脑洞一边给祝慈浑身擦去冷汗,热毛巾擦过身子似乎舒服了不少,起码祝慈的表情没有那么难受了。
“得亏我跟着去了,不然你这辈子就毁了。”任冬至低声嘀咕着,“这可是个大人情,以后得还的。”
给祝慈擦完身子,任冬至又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套干燥的家居服给她换上。
除了感叹了一句“身材不错”,任冬至可谓是心无旁骛。
被任冬至这么照料了一通,祝慈脸上的红稍微褪下去了一些,状态看起来也没那么难看了。
伸手碰了一下祝慈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脖子,温度还算正常,任冬至放下心来,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她脱下随手从杂物间顺来的风衣和鸭舌帽,里面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说她是街边的流浪汉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