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胸前垂挂着的水玉,牙关紧了紧。
任冬至应该还在她身边吧,或许只是她无法触摸无法看见而已。
她要是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很失望。
靳贺往前走了几步没等到她跟上来,不由得停下来等她,询问道:“怎么了?”
祝慈抿唇摇头,快步跟上。
在她离开之后,空荡的墓园慢慢浮现出一人的身影,她抬手覆在碑上的那张相片上,稍一用力,手便穿过了相片,从石碑后方显露出来。
她碰不到东西了。
不远处白色的影子缓缓荡了过来,在旁人眼里或许看不太清晰,但是任冬至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白色影子真实面目挺好看的,就是充满煞气的红色双眼和乌黑的唇看起来有些渗人。
“你别碰我的朋友,我只警告你一遍。”任冬至收回手,定定地盯着她。
白影笑了笑:“我就想附个身而已。”
任冬至表情冷冷的,眼神里带着杀气。
她现在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如果对方想要对她爱的人不利,她不介意直接拼命。
白影被她眼里的较真给折服了,摆摆手后退:“好了好了,不碰就是,都是一家人,这么凶做什么。”
墓园里像白影这样的游魂不少,但大多是坐在自己的墓碑旁发呆神游,偶尔对前来祭拜亲人的生人投去羡慕的眼神,收回眼神后又继续发呆,等待着一年一度的祭扫与家人相见。
像白影这样总想着附人身的游魂是少之又少,看她的模样生前应该受过刺激,如果真让她附上了身,还不知道会被操纵着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任冬至瞥了她一眼,朝着祝慈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祝慈他们已经走远了,但没有实体的任冬至还是很快就追到了他们。
祝慈的酒量很不好,更别提她喝了这么多烈酒,这会儿还没上头,等晚一些后劲儿上来了就麻烦。
靳贺见祝慈已经坐稳了,这才踩下油门驶离墓园,而后座上凭空多了一个人,车内的二人全然没有察觉。
一直到家门口祝慈的表现还是如常,任冬至稍微放心了一些,结果靳贺前脚刚走,祝慈后一秒就趴在了玄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一副要就地睡去即视感。
任冬至就算想扶她一把也只是有心无力,她借了一阵风把门关上,而后蹲在祝慈身边,用没有实体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自然是碰不到的,但已经足够了。
任冬至从未想过被执念给拴住是这样的状态,她以为她的执念已经消散了,却在最后一秒被祝慈的一句话给拴上了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