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裴朔月在晚上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他尴尬地抬头笑了两声,“我成年了。”
雌虫挑了下眉,“你会喝酒吗?”
裴朔月看向桌上的红酒,那些深红的色彩里面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他开口道:“我不……”
“你不会这么扫兴吧?”裴朔月话还没说完,那只雌虫就将手上的酒杯递了过来,他眼眸看着裴朔月,嘴角留着明显的微笑。
裴朔月指尖停在自己腿侧,他看着那杯红酒,在寂静的空气中抬起了手。
雌虫嘴角笑容越来越大,直到裴朔月将酒杯接了过去,他才重新靠回自己的沙发上。
裴朔月拿着那个酒杯没有动作,他借着余光看了眼那只穿着黑色背心的雌虫,那只雌虫距离裴朔月最近,裴朔月将他的举动都收入了眼中。
似乎是感受到裴朔月的眼光,一直静默不语的雌虫也抬眸看向了他。
裴朔月眼睫垂下,他瞳孔中映入那只雌虫的样貌。
那是很具有攻击性的一张脸,眼眸较为狭长,瞳孔是明亮的金色,他的嘴唇放松地合在一起,上面的皮肤脆弱又薄,露出了里面较深的红。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裴朔月,手指也握上了摆在自己面前的酒杯。
裴朔月注意着身旁这只雌虫的动作,他目光随着雌虫的举动落在了他手上,又在闪烁而过的灯光里面看见了雌虫虎口位置的小红痣。
教训
裴朔月眼神凝固,他面上神情不变,指尖却略微用力地捏着细长的玻璃握柄,以至于上面都开始泛白。
先前的那只雌虫见裴朔月站在原地没有反应,又开口道:“你是不愿意吗?”
裴朔月瞳孔转了下,他仰起头,紧握的手指却突然意外地朝外松开。
那杯红酒整个往外倒了下去,周围的雌虫谁也没有料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两秒之后,裴朔月手上的红酒全部倒在了他旁边雌虫的身上。
玻璃酒杯跌落在铺着毛毯的地面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卡座的空气瞬间凝固。
裴朔月神色慌张,他连忙抽出摆在桌子上的纸张,一边给那只雌虫擦胸口,一边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是不小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手滑了……”
雌虫身上的黑色背心被酒水浇透了一大半,那些深红的酒水顺着他的胸口流入,最后落在了他破洞的裤子上。
“卡纳斯,你没事儿吧?”之前一直在调笑的雌虫也收敛了神色,他站起身,目光有些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