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完礼,林惊年脑子仿佛清醒了,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安言,随即又大着胆子转头看了一眼忠祥,最后又看向了沈安言,“沈……沈兄,你……”
他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可却又觉得不可能!
忠祥是什么人?
旁人只道他是个太监,可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是睿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至今难逢敌手,既是萧景容的心腹,亦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
据说圣上刚刚即位时,便是忠祥在旁伺候,若非忠祥是萧景容的人,又掌管摄政王府的事务,圣上定然要将他提拔到跟前伺候。
别说是林惊年,朝中但凡有点眼色的,都不敢给忠祥脸色看。
这般人物,怎么……怎么可能跟在沈安言身旁伺候呢?!
林惊年是知道沈安言跟南玉之间有点说不清理还乱的纠葛,但……但忠祥是摄政王萧景容的人啊!
这……这怎么……
林惊年还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沈安言便已经生出了要宰他一顿的心思,微笑着道:“林公子,你也来吃饭吗?”
“啊……哦,是,额……对!”林惊年堪堪回过神来,不等沈安言暗示,便暗暗瞥了一眼忠祥,大着胆子道,“听闻这家酒楼的乳鸽味道甚好,沈兄若是不急,可愿意再上楼吃一杯酒?”
沈安言当然不急了。
他巴不得有人花钱请自已吃饭喝酒!
“不急不急!”
“沈兄,请。”林惊年偏开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让沈安言先行,同时余光偷偷打量了忠祥一眼。
忠祥奉沈安言为主子,沈安言要跟林惊年一道吃饭,他当奴才的,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越过林惊年跟上沈安言脚步时,侧眸淡淡扫了一眼林惊年,眸中带着警告。
林惊年心中一惊,赶忙低头。
酒楼偶遇沈安言在林惊年意料之外,但看到他身旁有忠祥跟着,心中自然有所揣测,无论他猜测的是对是错,沈安言都值得他请这一顿饭。
虽本意是妄图打探和巴结,但也有愧疚在其中。
吩咐酒楼的厨子做了不少好菜,林惊年选了最好的包厢,还要了最贵的酒。
林惊年笑着给沈安言斟酒,言语间也带着几分讨好,随后端起自已的酒杯,“沈兄,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当日在林府,是我怠慢了。”
说着一饮而尽。
沈安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端起了第二杯酒,“那天晚上的刺客,也是我林府守卫松懈,才让沈兄受惊,我该罚这一杯。”
之后他端起了第三杯酒,眼眶竟然通红,“这三杯酒……是为了行宫之事,后来我才得知,竟是鸢儿将你诓骗出来,虽说此事有惊无险,但身为兄长,我实在是……”
林惊年说不下去了,便又仰头把杯酒中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