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的目的,也不就是想要寻一条出路吗?
睿国有保举之法,权贵世家皆可保举家中庶子或家生子入朝为官,只要有能力接受考核,便可越过科举之法直接当官,这便是皇族对权贵之家的慷慨。
刚开始做的自然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官,但那对他来说已然足够。
他背靠萧景容这棵大树,便是名声不太好听,想来也不敢有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内有重风忠祥与他相识,外有林惊年和高成与他相交……
萧景容同意他随时邀请林惊年和高成来摄政王府做客,便是要给他铺路!
这是试探,却也是机会!
可他……他选错了!
接二连三的刺杀让他对睿国生出了恐惧之心,这摄政王府危机重重,却也暗藏乾坤,要当萧景容的暖床人固然危险,但这摄政王府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庇护之所。
他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该借着萧景容往上爬,而不是该费尽心思往外跑。
若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可老王妃对他的羞辱,许管事和府上那十几日人的无辜枉死,建安郡主对他的刺杀,以及萧景容高高在上的身份……都让他犹如惊弓之鸟。
他不肯再让自已受到一点惊吓,非要把那点选择权完全抓在自已手中。
这是大忌!
可就算如今他再反悔,萧景容也未必相信他,男人说不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故意试探。
伴君如伴虎,他失了先机,再想拿回萧景容的信任便难了。
除非……他把自已所有的筹谋都推翻,将手头所有的生意全权交出,再孑然一身尽心尽力伺候着男人。
可不行,他没有这样的底气再来一次。
建安郡主未死,将来会是德王妃,太后与国舅恨他入骨,视他为眼中钉。
沈安言只能咬牙继续走下去。
即便……即便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他没有选择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手眼通天的能耐,也无法预知未来,只能凭借着这副身躯跌跌撞撞往前摸索。
如果他错了,如果……
不,他不会错的!
沈安言努力让自已回想着那天坐在马车上被人刺杀的惊慌和绝望,还有失望……
对,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能随时把他丢出去当棋子诱饵的人,便是能助他入朝为官,也不过是把他当成棋子换个地方摆。
终究没把他这条性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