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已经定下来,齐王自然得尽心尽力去办,他正要起身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怎么本王听说……你府上那位公子是自已私自逃出都城的?”
萧景容淡声道:“外面的传言,你也信吗?”
齐王顿了下,犹豫着说道:“旁人的这些流言,本王自然是不信的,但你当初带伤策马出城追人,本王就不得不信了……你也不要这般看着本王,难道本王会害你?此事本王定会瞒着,府上的人私自出逃,又不是什么好事,本王还会到处说吗?”
顿了顿,他才道:“本王只是担忧你。”
萧景容神色淡淡的,似乎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道:“担忧什么?”
齐王将手靠在旁边的茶桌上,往前探着身子,看着坐在书案前的萧景容,苦日婆心道:“你府上之事,本王不好多管,可你这些年来身边也没个体已人,你又是这般性子,本王便以兄长的身份好言劝你几句,这府上之人啊,不能不管,却也不能管得太紧,否则便适得其反。”
见他不说话,齐王又道:“小容儿啊,管理后院不能用管朝中大臣那一套,什么恩威齐下,制衡之道……统统都用不上,他只要无害你之心,那你便可以使劲儿地宠,使劲儿地哄,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嘛,怎么还能把人气走呢?”
萧景容不想跟他讨论这事,烦躁道:“此事与你无关,本王自有……”
“你有什么呀?”齐王便打断他的话,“你都把人气走了!”
“……”
“行啦,别跟哥哥犟,你府上之事本王确实不好多管,也就劝你几句,”齐王认真又耐心道,“他是个男人,女人在这世道只求寻得一方庇护,可男人再如何落魄卑微,尤其他还是这般才华横溢之人,都是有着傲骨的,你非要磋磨他,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又道:“他若是一块面团,自然随你捏扁搓圆,可他若本就是一块璞玉,你越是打磨他便越是质地细腻,价值无双,到时若你还想困住他,那才是异想天开。”
萧景容蹙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王看了他许久,才道:“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见男人没说话,齐王才给他分析道:“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仰仗着你的宠爱才能将在这摄政王府里过活,便是有些手段在外面做了些生意,赚了些银钱,也结交了些人脉,可你我二人是王爷,你也早早就派人盯着他在外面的那些生意,一点一点将他的那些人都化为已有,那他为什么还能逃出都城?”
顿了下,齐王沉声道:“你难道从来就没怀疑过,帮他逃走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秦国商人吗?”
萧景容的确没细想过这些问题。
他身在局中,满脑子都在气愤沈安言居然敢出逃,既觉得被羞辱了,也觉得被背叛了,至于这人是如何离开……
齐王又道:“那些秦国商人,多数都是派来的细作和暗桩,他们如何有这个能耐和胆子,居然敢从摄政王府拐人?就不怕帮了他,会引来麻烦,身份暴露吗?”
男人大受震撼,心情也沉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