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这样,沈安言那瓶空了的药瓶里,还能悄无声息地再满上……
虽然也有萧景容纵容的成分,可也说明了……这王府内还有那帮人的同伙,这人还是个绝顶的高手。
萧景容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本王总不能杀尽这都城的人,也不可能把王府的人全都严刑逼供。”
忠祥也垂眸,没再说话。
的确如此。
要找出那个人不是难事,只是总要流点血,也难免伤及无辜,最重要的是……沈安言如今这般安分,想必也是知道自已还有能离开的机会。
不然,更极端的事情他也做得出。
“那……”重风问道,“主上如今是何打算?”
“先将今日之事处理好。”顿了下,萧景容又看向忠祥道,“你守着他,寸步不离。”
“是。”
沈安言晚上有踢被子的习惯,忠祥回了至雅院,也没有先回房休息,而是进了沈安言的房内,帮人把踢开的被子给盖好,这才小心翼翼离开。
可他刚一走,沈安言便睁开了眼睛。
随后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外,继续睡觉。
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二)
翌日清早。
沈安言没有赖床,他仿佛睡了个好觉,醒来时便神清气爽。
伸了个懒腰,不用忠祥催促,便自个儿起来洗漱,换衣,出门锻炼身体。
忠祥就站在一旁抱着披风,看着沈安言练拳。
平安也在此时过来了。
他先是朝着忠祥行礼,随后才道:“忠祥公公,重风大人让小的过来伺候公子。”
忠祥点头。
随即又看向不远处正在练拳的沈安言。
平安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院子了,平时同沈安言关系也好,旁的下人丫鬟都低垂着眸子,大气不敢出一声,尤其是得知沈安言昨日的“壮举”,更是个个吓得晚上做噩梦,唯有平安与往常无二。
他还敢抬头去看沈安言练拳,看了好一会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大着胆子靠近忠祥,轻声道:“公公,小的怎么瞧着……公子这拳是越练越虚,是不是昨夜没吃东西,今个儿太累了?”
接着又担忧道:“不如让公子先歇一歇,吃点东西再练吧。”
忠祥便看向平安,眉间紧蹙着。
这王府内的人,第一怕的是萧景容,第二怕的便是忠祥,若非跟在沈安言身边混了许久,平安也没那个胆子敢这般跟忠祥说话。
这一下,更是把平安给吓着了,下意识便要跪下请罪。
可却听到忠祥沉声问道:“你也觉得……公子如今的身子,大不如前吗?”
平安怔了下,心脏还被吓得怦怦乱跳,结巴道:“小……小的也许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