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怿一噎。
“我提醒殿下与婉婉注意分寸,不是不让你们彼此相爱,只是希望婉婉不要在你身上期待太多,殿下也一样……”
“……”
秦怿不知道是觉得自已说不过沈安言,还是自已的心思被看得太清楚,闷头起身要离开。
沈安言却又问道:“殿下来这儿,就只是为了说这些?”
果然,秦怿又顿住了脚步。
但他没有立刻转头看向沈安言,而是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调整自已的情绪。
可惜他这次受的打击有点大,一时还调整不过来。
毕竟按照沈安言的意思,这人日后可能还会有意无意地提醒杨婉玉不要深陷,他跟杨婉玉之间……也始终无法像寻常的夫妻那般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他索性朝着窗户那边走去,在窗边吹了好一会儿风,垂眸,看着窗台上的那束梅花,想起杨婉玉也时常喜欢摘花放在窗台,心里便又柔软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明白沈安言是对的。
这条路注定风雨兼程,难见彩虹,自然不该有更多的情感羁绊,他无法为了杨婉玉守身如玉,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
杨婉玉也早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与他之间也未必真就如他所想的那般恩爱,只是他们各有所需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怿忽然转头看向沈安言道:“你是觉得自已撑不了多久了,才会与本王说这些吗?”
以沈安言的性子,应当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他完全可以徐徐图之,也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话跟他说得这么明白。
沈安言在他吹风的时候,也拿着火钳拨弄着炭火发呆。
或许我还能回到我的家乡 (四)
闻言,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没准儿过几天就没了,有些话自然是能早点说便早点说。”
而后他又说:“若殿下不说,我自然也不会说。”
他有时候也觉得装疯卖傻挺好的,反正彼此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好。
秦怿便重新回到他面前坐下,“可夫人说你身体已经比之前更好了,御医也说过,你身为睿国人,回了睿国休养会更好……”
“殿下,”沈安言叹气道,“人各有命,我能活到今日已经很高兴了,这五年来,我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我活得很痛快,我如今回到睿国,既是为了助殿下成事,也是为了完成自已最后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