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世代为官,方大人更是三朝元老,与太傅等人一样都不参与党争,也是睿国江山社稷的中流砥柱,方家虽子嗣单薄,可出的都是些人才。
唯有方旭,他是一个爬窗的婢女所生,因那婢女也是自小就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碍于这个情分,方大人只能抬了她做个侍妾,却没想到这女人当了妾室后,变本加厉,越发嚣张,连孩子都被她带的这般自私自利,哪怕与方正一同养在主母膝下也半点没学好。
方正也就大了方旭一个多月,可样样比他强,原本还想着多带带这个弟弟学好,可这混账逃学赌博,喝花酒,肆意欺辱侍女,甚至还跟着欧阳家和程家的那两个不学好的纨绔子弟在一块儿胡作非为!
方正怕他闹出大事,也曾代替父亲严厉管教过,可没想到方旭和他那个娘居然怀恨在心,觉得方正是在故意针对他们母子俩,之前还曾把他灌醉了,故意把自已房中的妾室送到他床上,污蔑他的清白。
这事儿当时在都城闹得很大,虽然最后方大人用了雷霆手段查清了真相,可方正也就此心寒,再不愿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毕竟兄弟阋墙也是丑闻,不好叫人看了笑话。
在场的人,除了沈安言,对这事儿自然都印象深刻,听了方正的前半句话,都面色尴尬。
可是听了他的后半句话,程大人和欧阳大人的儿子们就耐不住了。
一个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旭被他杀了,你难道要我们两家偿命不成?!”
另一个道:“游青,你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杀人的是他沈安言!至于你弟弟是怎么跑出祠堂的,那是他自已的事情,怎么还能扯到我们两家头上?!”
“就是啊,游青,你该不会是见这沈安言长得细皮嫩肉的,就看上他了吧?”
而后又阴阳怪气道:“方才这位沈公子可说了,昨晚有人意图轻薄他,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清楚,他向来对男子没什么兴趣,说不好昨晚就是方旭要对他意图不轨,我弟弟只是被他牵连的!”
又有人说:“我看就是!方旭向来都是烂泥扶不上墙,他这个弟弟这么恶心,我看你这个当兄长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窝出来的……”
“放肆!”
欧阳大人虽然也不满方正的态度,可方大人与齐太傅都是三朝元老,两人关系十分好,皇上如今也十分倚重这两位,而方正如今虽然还是翰林学院的学子,其实摄政王和皇上都有意要提拔他,此人不出三年,必定成为国之栋梁,十年后,地位甚至可以堪比如今的太傅与萧景容。
这样的人,能不得罪,自然是不要得罪的。
更何况眼下他们的敌人应该是沈安言,可却内讧闹起来,还给自已多添了一个敌人,简直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