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马在前面小跑,小卒在后面弯腰找东西。陆屏上前也不是,走也不是,思来想去只好背过身继续看书,却不料一把被最近的一个小卒叫住。
“你,过来,一起找找!”
“……”他虽然穿着便衣不像主子,但好歹拿着书,还不至于被看成下人吧?陆屏心里纳闷,但还是懒得开口辩解,反正这群人一时半会儿离开不了,正好帮他们找找,早点找完早点走。
他收起书,弯腰朝草丛中看去。好巧不巧,马道与草地分界处的细小绿丛间闪着银白的光,应该是丢失的那块玉了。陆屏想着要不装作看不见好了,等其他人找到这儿来。
等了许久,其他人愣是没往这儿挪。他只好作罢,捡起那块玉,那是一块白玉镂雕双兔佩,样式简单,纹路分明,他揩去上头的泥土,问:“是这块么?”
马上的人看过来。
“是,拿过来吧。”
陆屏背过一只手,抬头看向马背上的人。
旁边的人催促:“叫你呢,拿过去给宗百长。”
原来这马上的人是禁军里的一个小兵头,只是不知是担了虚名还是握着实权。陆屏仍旧不挪一步,气定神闲立在原地。
马上的人终于意识出事情的不对劲,迟疑开口:“你……”
远处又传来更杂乱的马蹄声,视线骤然变黄,陆屏抬眼,在一声声勒马的驭声中看清了前方,日光被漂亮的马鬃裁剪,又被高大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他不禁后退,微微蹙眉,谈笑声闯入耳中。
“宗昀啊,找到了吗?”
“好你个严子铿,就这点距离也不让我?”
“我分明已经让着你了。”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说话的人太多,你一言我一句的,陆屏有些不习惯,又后退了几步,奈何那块玉佩还在他手上,像块烫手山芋一般。
“跑之前就跟你说要摘禁步,你偏不摘,看吧?”
“主子,找到了。”
“已经捡着了?”
马上的几个锦衣公子忽地止住谈话朝这边看来。马儿适时转过身子,陆屏的脸在日光下一览无余。他皱眉,伸手把玉递出去。
脚步却仍没有挪动。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还不快给世子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