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屏抬头,见是傅轶。
傅轶脸色不是很好,见陆屏也在这里却有些惊讶,先是叠手行礼叫了声“陛下”,而后继续对严仞道:“我昨晚在你这儿睡了一宿,今早回了一趟家,中午你又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要事与我有关,趁早说了,我不想在你家再待一宿。”
陆屏心虚地埋头喝粥。
只听严仞道:“确实有事,你先坐下。”
傅轶不坐。
严仞又道:“陛下身体不好,不去书房了,就在这里议事吧。”说着他又朝卧房外面扬声道,“宗昀,去把人带过来。”
陆屏微愣,小声道:“真有事情要说啊?”
严仞挑眉:“嗯。”
傅轶见状,才迟疑地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来。
不久,房外传来脚步声,宗昀带的人到了。
月白色的衣角跨进门槛,干净不染一丝纤尘,陆屏抬眼,见到了一张久违的脸。
许岩。
【??作者有话说】
屏屏好,严仞坏。
◇ 70 朕听许卿自陈
“罪臣许岩拜见陛下。”
许岩跪了下来,姿态低伏,但脸上没有任何灰败难堪的神色。
反而是傅轶的表情尤为异常。他起身道:“严仞,是你抓回的他?陛下,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严仞的目光从许岩移到傅轶身上,回答:“是,这半年来我一直派镇北军在全国各地暗中搜查许岩的下落,一个月前,我们在潭州找到了他,花了不少功夫才把他带回启安。”
傅轶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岩,一言不发。
陆屏放下碗,压制心中的怒火,问许岩:“我哥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许岩垂眼:“宫内的状况如何,陆执没让我知道。宫变当晚,他只让我牵制傅轶让他不回朔方营,防止有人通风报信,控制存在的变数。陛下可以理解为先太子的死与我有关。”
陆屏深吸一口气,咬牙:“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用不着拿你下诏狱!”
许岩道:“就算没有臣,还会有另外的人去负责牵制禁军和朔方营,无论如何,先太子都会死。”
陆屏冷笑:“你在为自己开脱?”
许岩摇头:“臣罪该万死。但严将军秘密押解臣来镇北侯府,隐而不宣,想必不是单纯要治臣死罪,臣还有转圜的生机,是么?”
说完,他看向严仞。
严仞眼中露出笑意,赞许道:“许大人倒是聪明人,但我可不管这事,一切都由陛下决定。”
一时间,屋里三道目光都定在陆屏身上。
陆屏沉默下来。
许岩说得对,他和陆景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却知道许多陆屏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