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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救

 

他看见此刻怀里已经昏迷过去的虫母,对着身旁的虫子命令道:

“一个人都不许留。”

而那一向和颜悦色的副官此时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是,我保证,今晚没有任何一个会喘气的东西,能活着踏出这里门。”

“叩叩。”

一阵敲门声将洛伦斯思绪拉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回应道:“进。”

来人正是他的副官亚米尔,他一头卷发此时有些凌乱,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一进来目光便落向了那张窝着虫母的座椅。他身后还跟着一名虫族军医。

“什么事?”洛伦斯看了一眼米亚尔,神色没有任何改变,仍是那样一张充满威严与公正的帅脸,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椅子的方向挪了挪,就那么恰好地遮住了某人的视线。

被阻挡了目光的某副官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正色道:“军医说虫母现在不仅是亚成年状态,而且还过于虚弱,怕无法撑着回到帝国医院,因此需要注射一针营养针。”

他侧身让军医走上前来,当军医拿出那巨大的针时,其余二人都皱了眉。

“这针头也太大了。就没有小一些的么?”洛伦斯略带不满地开口。

“是太大了,虫母的皮肤那么娇嫩,会弄疼他的。”亚米尔的质疑声也紧随其后。

一旁的军医看着两道责备的目光一齐射向自己,不禁直冒冷汗。

这也不怪他啊。

他也舍不得把这么大粗大的针头扎进虫母娇贵的皮肤,可是他平时是给军营里那些皮糙肉厚的雄虫打针的,这已经是他此刻能在军舰上能找到的最细的针头了。

就在虫子苦恼之际,小虫母似乎是被他们的声音吵到了,眼皮微动,悠悠转醒。

刚睁开充满水汽的双眼,迷蒙间就看见眼前站着三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巨大的针头对着自己。

许眠:???!

哗哗的水声从浴室传来,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尤为清晰,不多时,水声戛然而止。

门在下一刻被打开,蒸腾的热气顷刻间从里面倾泻而出,朦胧的雾气里隐隐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下一秒,一双修长而健硕的腿从那氤氲水汽中走出,昏暗的灯光伴着水汽勾勒着男人若隐若现的线条,男人伸手随意拨弄了几下还未擦干的浅金色碎发,几滴晶莹的水珠滴溅在他的脖颈处,又顺着胸口滑落至古铜色的腹肌上,直至落进系在腰间的浴巾里,最后没引人遐想的地方。

洛伦斯神情淡漠地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沾满水汽的镜子倒影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这张脸俊美至极,不同于一些阴柔的美,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在这其间显现地淋漓尽致。

但洛伦斯却轻轻皱起了眉,他想起刚刚虫母在望向他时眼底闪过的那丝无法掩饰的惧意,他心底就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虫母害怕他。

这个事实让他产生了一丝无法言喻的微妙的感觉,他只要一想到虫母对着自己时那不经意的颤抖,胸口就一阵发闷。

作为天之骄子的他,高贵的血统和与生俱来的强大能力令他一出生起便是他人仰望的对象,但当他看见虫母对着亚米尔像是一只被顺了毛的猫,露出乖顺的模样时,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他还看见亚米尔亲吻虫母的手了,这很正常,他试图说服自己。虫母生来就是属于所有虫子的,所有虫子都有权利对他们的虫母表达自己的爱意,何况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吻手礼。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一想到虫母也会接受其他虫子的崇敬与爱恋,甚至任何一只虫子,只要在虫母愿意,都可以拥抱他,亲吻他,甚至——

他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再想。

太奇怪了,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情绪,这太不像他了,他从前一向冷静自持,从不会为这些细碎的琐事分神,这不该是一个帝国上将该有的情绪。

但是,此刻的他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将那双黑曜石般的清澈眼眸从自己脑海里抹去。

半小时前。

许眠此时正身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缩在椅子里,而由于衬衫太过肥大而将他本就瘦弱的身子衬得更加弱不禁风,加之他因发烧而有些微红的脸颊,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同时,他身上还罩着一个宽大的军衣,一双细白的双腿微微蜷缩着,只堪堪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

他一时有些发懵,他只依稀记得自己被人从那可怕的地方带了出来,然后就陷入了昏迷,而昏迷前——

顷刻间,拍卖会上那大片骇人的鲜血与血腥气毫无防备地冲进脑海,他猛地一惊,那个戴着面具的男的被生生扯断脖子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现,他甚至记得那个人死亡前因痛苦和惊惧而扭曲的五官。

而亲手扭断那个面具男脖子的那个男人——

许眠一抬眼,记忆中那张充满狠戾与狂暴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身体在下一刻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起来,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瞳孔一瞬间微微瞪大。

他这副模样尽数落在了眼前几人的眼里,身为雄虫的他们敏锐地捕捉到许眠此刻的不安。

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那名金发男子看见他的反应后,微微愣了一下,接着眼底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情愫。

许眠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们,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虫蛋里,并且身体缩小了许多。而根据之前拍卖会上他隐约听到的谈话,那些人言语间都称他为“雌虫”,而面前站着的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那些人口中的“虫族”,这些虫族出于某种原因将他带了回来。

嘶,他不禁有些头痛,怎么这么玄幻的事情都让他碰见了。

他明明前一天还在激动地筹备自己人生第一场单人演唱会,结果一睁眼莫名其妙地差点被当宠物拍卖掉,又被迫见识了一场血腥杀人现场版。

他真的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他的小偶像,享受着聚光灯下可以让他尽情歌唱的舞台,对穿越没半点兴趣。

许眠其实隐约知道,是知道眼前的金发男子抱着昏迷的自己离开了那个恐怖的地方,他可以说是救了自己——这个男人还叫自己“虫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能和“虫”和“母”搭边——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不仅没有恶意,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温柔又恭敬。

但他毕竟是人类,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毫不犹豫且极其残忍地扯开面具男脖子的场景,让他一想起来便控制不住地对男人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

人类和虫子是不同的。

人类股子里是惧怕鲜血的,尤其是那种血腥残忍的杀戮,都会叫人从骨子里产生巨大的恐惧。

而虫子则不同,他们生来便不畏惧鲜血,他们好战嗜血,每一只虫子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或多或少的残暴属性,鲜血会让他们亢奋、向往,而不是恐惧,即使是雌虫,她们虽然可能不像雄虫那样好战嗜杀,但也绝对不会因为看见这种杀人的场面而害怕。

这也是为何洛伦斯毫不避讳地在许眠面前杀人,在他的认知里,许眠作为一只虫子本来是不应当怕的。

而不知实情的洛伦斯毫无犹豫地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错,他不该让一只新生的、弱小的虫母面对那种可怕的场景——他似乎忘了,他们虫族里的雌虫在必要的时候,也是可以面不改色地扭断敌人的脖颈的——但因为对方是他们虫族百年才可能出生一只的珍贵的虫母,他是那么娇弱、美丽且惹人怜爱,那这一切就合理了起来,

我们的上将大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滤镜有些厚重。

话说回来,他们的小“虫母”,其实此刻是很想和这名上将大人说一声“谢谢”的,虽然他还是很害怕他,但他无法否认,是人家把自己救了出来。

但他面临的难题是,他自从穿越之后,就发不出声音了。

他真的哑巴啦?

就在他的小脑袋瓜进行头脑风暴时,那个金发男子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后,只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就转身离开了。

虽然没来得及道谢,但许眠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人走后,房间里的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确实少了许多。

这时,许眠看见一个头发微卷的棕发男子对着自己半蹲了下来,这个男子不同于金发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脸线条柔和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友好。

“您不要怕,我们只是想给您打一针营养针,因为您现在太虚弱了。”棕发男子的声音十分好听,他用着哄孩子一样的口气对许眠说话。

一听要打针,许眠一下子汗毛都立起来了。

救命,他拒绝!

他一直晕针晕的特别严重。

“对了,我叫亚米尔,”不等许眠回答,这只虫子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他的眼睛本就生的好看,此刻看向许眠的一双眸子里又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亲切,“让我们为您打一针,好吗?我向您保证,很快的。”

许眠原本紧绷的神经在亚米尔轻声细语的安抚下放松了许多,但他仍旧不肯伸出胳膊,一是他真的很怕打针,二是他不确定这给他注射的是否真的像他们所言,只是一针“营养剂”,不怪他警惕,他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后,真的太不安了。

他犹豫的同时又有些害怕,毕竟他也是知道这些虫子们发怒时的样子的,万一自己将他们的耐心耗尽,他不知道上一秒还对他温声细语的人,下一秒会不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眼前这只英俊的虫子对他的耐心,任何一只虫子面对虫母都会有着天生的温驯与十足的耐心,那是虫子们自出生起就被刻在基因里不会改变的,虫子的温柔与爱恋永远献给虫母,他们永远不会对着虫母露出自己锋利的爪牙。

并且许眠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只虫子不仅不会对他不耐烦,相反,他把自己能哄虫母看作是一种享受和殊荣。

看许眠一动不动,亚米尔还以为是自己吓到了这个新生的虫母,于是他把自己的声音放的更柔更轻了:“真的不会很疼的,您要是害怕,就牵着我的手,不去看,好不好?”

接着他冲许眠眨眨眼,偏头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即又说道:“那这样,我陪您一起打,您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那我先打,打完后您不能耍赖了哦。”

话音刚落,他就拿过军医手里的另外一支备用针,毫不犹豫地将粗大的针扎入自己的皮肤。

我们刚刚还自诩“真男人”的许眠同学现在却被虫子的动作弄得眉目微蹙,整张小脸都不知不觉皱成了一团。

亚米尔看着他的反应只觉得他们的虫母胆怯的模样可爱的打紧,随即拔出针将其随意地扔在一旁,凑过去用略带欢快的语调继续哄他:“好啦,现在该您了。可以把您的胳膊给我了吗?”

许眠睁开眼,见亚米尔都已经打完了,觉得自己再墨迹下去也太矫情了。

至少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应该真的只是营养针,而不是什么其他奇怪的药剂。

于是他心一横,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细白的胳膊伸了过去,俨然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亚米尔见状立即对一旁的军医使了个眼色,同时将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了许眠的眼睛上:“您好棒呀。我们不看就不怕了。马上就好,我向您发誓。”

针头入皮肤的带来的刺痛感让许眠又忍不住轻轻一颤,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后背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有点想吐,张嘴忍不住呕了一声。

没办法,他从小就晕针。

起初,亚米尔只是以为他是害怕打针,但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适。

军医慢慢推完了针管里的药,对上亚米尔询问的目光,解释道:“虫母好像有些晕针。”

亚米尔拿开覆在许眠眼上的手,发现他们的虫母的小脸都有些发白,不禁十分心疼。

一旁军医也关切地问道:“您除了想吐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许眠轻轻摇摇头,于是亚米尔又喂了他一些温水,这针剂里面有催眠的成分很快又让许眠开始犯困。

亚米尔见状说道:“好啦,您困了就睡一会吧。”

许眠很快就昏昏欲睡,迷蒙间似乎有人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但他太过困倦,根本睁不开眼。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希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些都是梦,他还想回去开演唱会呢……想着想着,他就慢慢陷入了沉睡。

直到看着许眠彻底睡着,亚米尔和军医才准备退出房间,一回头看见了站下门口的洛伦斯。

二人同时向他行礼,可洛伦斯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亚米尔明显感觉他们的上将大人情绪不对,于是示意军医先走。

“您看起来好像有些苦恼,”亚米尔私下里与洛伦斯关系还不错,于是试探着问道,“是因为虫母吗。”

洛伦斯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声音有些闷涩,:“他好像很怕我。”

“也许是虫母刚出生,还有些胆怯。我相信和您相处熟悉后,他慢慢就不会怕您了。”亚米尔真情实意地建议到。

“我知道了,谢谢。”洛伦斯向亚米尔点头示意,于是亚米尔便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屋内的洛伦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熟睡中的小人,苍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

而他自己没发现的是,在望向小虫母时,那双一向凌厉的眉眼,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起来。

整个虫星帝国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每一只虫子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骄傲,他们张灯结彩,走街串巷,恨不得昭告全星际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时隔整整一百二十年,他们帝国终于又诞生了一只新的虫母!

帝国媒体争先恐后地报道着这个消息,各大平台的头条热榜也不外乎是“震惊,时隔百年虫母再度降世”或“虫族即将迎来新生”等字眼。

同样被这个重磅消息激起千层浪的,是聚集着全星际各路八卦吃瓜群众的星网。

【各位各位,你们知道吗,虫族降生了一只新的虫母!】

【哪能不知道啊,那帮虫子从昨天就开始跟嗑|了兴奋|剂似的疯狂刷词条,现在热榜第一还挂着“庆祝虫母诞生”呢。】

【难怪前一阵这帮虫子不惜出动他们的“不死之翼”前往第一黑市努加里,我当时还纳闷呢,丢了一只雌虫怎么会搞这么大阵仗,敢情丢的是虫母。】

【楼上,我纠正一下你的用词,现在星际第一黑市已经不是努加里了,那帮牛逼的家伙已经把努加里给干没了。】

【据说是洛伦斯亲自带队去接的他们虫母,还亲自从战舰下抱下来的,有点浪漫是怎么回事。】

【真的假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那位“魔头”这么闲吗。】

【有图为证{图片},真的是抱下来的!】

【哇靠!姐妹你牛啊,哪搞来的图,话说这个虫母看起来好小只耶。】

【斯哈斯哈,洛伦斯太帅了!我不行了,我已经是洛伦斯的形状了!】

【楼上的姐妹求你穿条裤子吧,这里是星网不是无人区,全星际人民都看着你呢。】

【洛伦斯得一米九多吧,不得不说这个体型差,好像有点好磕啊。】

【他,是帝国一冷血上将;他,是虫族最娇贵的虫母;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铁血硬汉与柔弱美人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敬请关注《冷酷少将追妻999次:娇气美人哪里逃》。】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你他妈有毒吧哈哈哈哈哈。】

【来来来,笔给你!给我继续写,我不差这点流量!】

【怎么今天全是什么破虫母呀,烦死了谁想看他们那个丑八怪虫母啊。】

【我们的虫母明明是阿芙洛狄忒的化身,拍死你这个酸黄瓜。】

【我们的虫母明明是阿芙洛狄忒的化身,拍死你这个酸黄瓜+1】

【我们的虫母明明是阿芙洛狄忒的化身,拍死你这个酸黄瓜+2】

【我们的虫母明明是阿芙洛狄忒的化身,拍死你这个酸黄瓜+3】

……

【我们的虫母明明是阿芙洛狄忒的化身,拍死你这个酸黄瓜+10086】

【我靠你们这帮臭虫子能不能别刷屏了呀!!!】

一小时前的虫星帝国第一医院。

今天帝国医院从早上就开始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每个虫子眼神里上都闪烁着复杂的光——那光包含着期待、兴奋,狂喜、激动以及忐忑。

他们既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准备迎接虫母,又害怕他们做的准备有哪里疏漏,从而让这只最尊贵的虫母不能在他们这里得到最舒适的对待,从而给虫母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

当然,这显然是他们想多了,因为一会某眠就会被他们这夸张的阵仗惊掉下巴。

因为帝国第一医院的“帝国”二字绝不是徒有虚名,这所医院从外观上来看,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是一座连绵的建筑群,一座座高耸的白色高楼直入云霄。

这些漂亮的高楼整体走势形成了一个圆形,建筑群最中心的是一个独幢的银灰色大厦,这一整栋都是为虫母准备的,历代新生虫母刚出生的几个月都会被安置在这里。

这里除了有全帝国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最高超的医疗团队外,还为虫母提供了所有成长所需的一切:精致温馨的育儿室、供虫母休闲玩耍的高级娱乐室、有着全国最高水平营养师团队的独立厨房、巨大的图书室、私人豪华浴池……

放眼整个星际,可能再也找不出比虫子们更细心周到的了。

现在,所有虫子们都望眼欲穿地等待着这座大厦的主人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虫子惊呼“快看天上”,所有虫子都望向空中,只见蔚蓝的天际一艘巨大的太空战舰正向他们驶来。

下一秒激动的情绪就充斥在虫子们中间,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兴奋起来。

“天哪,那是咱们帝国最大的战舰‘星空号’!”一只漂亮的雌虫喊道,她此刻因为过于激动导致整个脸都红扑扑的。

“马上要看见虫母了!我太兴奋了!”另外一只雄虫高兴地将旁边的伙伴抱起来在空中狂抡。

“诶呀你别那么激动点,你尾巴都出来啦!”

“死鬼你还说我,那你头上那冒出来的是啥,两根天线吗?”

就在虫子们热切的目光中,这所超级战舰缓缓停在了不远处专供各种战舰停靠的飞船停机坪上。紧接着,战舰的舱门缓缓打开,一个巨大的伸缩梯慢慢落了下来,一个个身着重甲、手持太空枪的军虫们训练有素地依次快速下来,在左右列队站好。

虫子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舱门,忽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

“快看,是洛伦斯上将!”

大家激动地大声呼喊着洛伦斯的名字,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伸缩梯处,只见男人神情淡漠地微微仰着下颌,一双不含温度的眸子淡然而疏离地扫射过人群。

而当虫子们看见他手里稳稳抱着一个被大衣包裹严实的人时,人群像被点燃一样在下一秒沸腾地更加厉害,虫子们的兴奋与激动几乎立刻达到高|潮,他们狂热地呼喊着虫母,一声声尖叫声响彻天际。

洛伦斯抱着许眠快速地走下台阶,看着两侧疯狂的虫子们不禁皱了皱眉。

此刻的他有些后悔,他原以为只允许在医院工作的虫子前来等待虫母不会有多少人,但他显然低估了这帮虫子对虫母的热忱,早知道就该下令谁也不许来看。

而此刻同样有些后悔的是他怀里紧紧抱着的许眠,他以前身为偶像被人群注视围观是常有的事,但他这是第一次在一群人的热切的注视下被人一路公主抱抱进医院。

他脸颊有些微微发烫,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缩进外套里,表示十分后悔为什么不坚持自己走路。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好像自己走不了路。许眠又想起在飞船上尴尬的一幕。

就在飞船降落的几分钟前,许眠从座椅上醒来,他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见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

就在他白白的小脚刚要触地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大手就托住了他冰冷的小脚。

许眠一抬头,就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色彩浓郁的绿眸中,而那抹绿色中含着道不尽的温柔,许眠被看得心跳莫名落了半拍。

身前的金发男子正半蹲着身子,轻轻地抬着他的脚不让其落地。

“您的脚好凉,您冷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与此同时他掌心的温度也透过脚底的肌肤传来,许眠似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把脚往回一缩,抿着嘴轻轻摇摇头。

男人似是料到了他的反应,只是把身子压地更低以便和坐着的他平视。

许眠看见男人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半晌,男人才缓缓开口:“很抱歉,昨天吓到您了,让您看到了那样糟糕的画面。”

男人边说边用一种认真而诚恳地眼神注视着许眠,他那张平日看起来有些冷硬且棱角分明的脸,此刻也因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而显得柔和许多。

许眠有些意外男人竟然会专门和他道歉,不过不得不承认,男人确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现在看见男人还是有些怕。

“我保证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男人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几分懊悔,像是怕吓到他一样,声音又放轻了许多,“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的利爪永远不会挥向您,请您不要怕我,好吗。”

这一刻,许眠虽然无法保证自己一下子就消除对男人的恐惧,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似乎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于是许眠在眼前人热切的目光下轻轻点了点头。

似乎是没料到许眠这么轻易地就点了头,男人微怔了一下,接着眉眼都舒展了开来,男人的神情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愉悦,连说话时嘴角的弧度都上扬了几分:“战舰马上就要到达帝国医院了,您身子太虚弱了,让我抱您下去吧。”

许眠闻言有些不可思议地瞧了他一眼,忍不住腹诽道,这些虫子把他想的是有多娇弱啊,

竟然认为他不能走路?他偏要走一个给他们看看——

而执意要表现自己的许眠同志,脚刚踩地的一瞬间就感觉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地上跌去,然后在许眠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的时候,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抱。

头顶传来男人一声低低的笑:“那现在可以让我抱您了吗。”

许眠这下丢脸丢大发了,索性把脸埋进男人的衣服里装死,接着他就被男人横抱了起来。

回忆完刚刚尴尬场面的许眠发现自己被抱进了一栋大厦,一路上他终究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而虫子们兴奋的“窃窃私语”也都落入了他的耳朵:

“哦,我的上天,虫母太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他简直就像精灵跌入了凡间!”

“他就是阿芙洛狄忒的化身!你们看他那如同黑曜石般明亮晶莹的眼睛,我发誓他看我一眼我就要晕过去了!”

就在他越听越觉得不好意思时,又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

“虫母的肌肤像牛奶一样白皙嫩滑,我好想舔一舔,不行我要流口水了!”

“他好香呀!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芬芳,我也好想舔一舔我们美丽的虫母!”

许眠越听越不对劲,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这一刻,许眠很想收回刚刚夸奖虫子的话,好嘛,这些虫子多少沾点特殊癖好啊。

就这样,许眠进入了这幢银灰色的大厦,他看着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不禁感叹,嚯,真气派。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你们来了。”

许眠循声望去,忽地一愣。

只见来人一头银发慵懒地披在肩上,浅淡的金眸里盈光微漾,俊美异常。

对方似是捕捉到许眠的目光,扬起一个温温和和的笑:“欢迎您,我亲爱的小殿下。”

许眠冲他点点头,而一旁的洛伦斯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阿修尔,虫母还没有行加冕礼。”

被称作阿修尔的人似乎不以为意:“那也是马上的事情了,只是一个称呼问题而已,不要这么在意,洛伦斯。”

许眠窝在洛伦斯怀里,有些诧异地看了阿修尔一眼,因为他这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是毕恭毕敬地称呼抱着他的男人为上将,目前为止只有这个人敢直接喊这位上将大人的名字。

“随你。”洛伦斯淡淡道。

很快,阿修尔看着许眠微微皱起了眉,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洛伦斯:“小殿下怎么是亚成年?”

闻言,洛伦斯的眼睛隐隐翻涌着几丝血色,:“他还没到破壳期,就被人生生从蛋里拽了出来。”

阿修尔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跟我来,我们要立刻做一个全身检查。”

许眠被他们搞得有些忐忑,难道他真的有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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