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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抓人

 

病房门敞开半扇,门前被黑西装的安保拦了一圈,堵成密不透风的人墙。

墙内有人在拉扯,几名粉衣护士被挤出来,有姑娘跌在地上,手腕上还留了一道很长血痕。

中年男人穿着浅色中山装,和中式布鞋,对安保们吩咐。

“扶好三少爷。”

“放开!别碰我!别碰我……”

沈厌趴在地上,谨慎地看着周围,门板被抓得咯吱响,尖叫声嘶哑刺耳。

指甲用力过度崩裂后,血渗出了甲缘,手背上医用胶带翻起来,两撮血污斑驳成了一片,针头不知何时被甩在脚边。

管家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来接唐弃和沈厌,可到了加护病房,沈厌就犯了疯病。

黑衣人强行拉扯,被一爪子挠破了脸,看着唐弃杀人眼神,没人再敢动手。

沈厌眼珠子飘忽,在一堆黑皮鞋,黑裤腿上来回打量。

应激的猫崽子,不受控的震颤着。

是唐家的人,黑衣服的都是唐家安保,他不能走,回去一定没命,唐弃会折磨死他。

想着这些,沈厌身子不自觉往门扇上靠,缩了缩就蜷成一团。

唐弃挑眉俯视,一把捞起他的手臂,将人拽起来,分毫没有怜惜。

“听话,起来,给我回家。”

“我不回去,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呀!”

苍白的少年瘦骨嶙峋,甩开他的手迅速躲到一边,四下张望两眼,抄起护理车上的注射器,胡乱挥舞起来。

黑衣安保没有退让,反而上前半步,护在唐弃左右。

私人医院尽管消费高昂,住院部依旧有不少病患,闻声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沈厌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空气都是稀薄的,像唐弃箍紧他的喉咙,是濒死的窒息感。

他眨着眼停了下来,异常平静的看向唐弃,颤巍巍地把注射器递过去。

“杀了我,在这杀。”

如果是在这,一定能少受些罪,沈厌不想被喂春药了,那种人是清醒,身体却放荡的感觉让他崩溃。

唐弃会用尽法子,让他一遍一遍的射精,到最后失禁还要继续被操。

那个魔鬼乐此不疲,只要弄疼他,就会无比快乐。

他不想让唐弃快乐,可怎么办呢?他只是唐家养的一条狗啊,剁了爪子拔了牙的狗。

什么亲身父母,都不重要了,没人会救他。

“别给我装疯卖傻!”

忽地,一只大手袭来,揪住他脑后的头发,扯着他抬头对视。

迎上来的是噩梦,是唐弃狭长的暗眸。

看着那双布满红丝的眼,沈厌忽而笑起来,攥着注射器朝唐弃的胳膊上扎去。

一下,一下,像拿着削尖的铅笔一样。

“杀死你!杀死你!你不杀我,我就杀了你,哈哈哈……”

尖细的钢针刺穿皮肉,唐弃似乎忘了疼,死死地咬紧牙关,青筋从脖子上凸显出来。

他像叼着猎物的恶兽,没有撒嘴,拽着沈厌头发,将人磕在门板上。

“妈的!”

走廊上乱哄哄一片,人群中心充斥着叫骂和诡异的笑声。

那是沈厌的声音。

郑意脚步顿时急促,看了眼身旁,顾引楼眉头紧皱,周身泛起一层不容冒犯的寒意。

“顾总。”

“小顾总……”

小护士们宫娥似的散开,纷纷向顾引楼投去仰慕的眼神,却没有一人能得到垂青。

那垛人墙就在前方,依然屹立不动。

顾引楼扫视一圈,沉着脸斥责道:“警铃是摆设吗?还是你们没长脑子,没长手!”

医护们噤若寒蝉,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一半。

他说完,将人墙推开,轻松突破了包围。

“这里是医院,请离开。”

孤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看热闹的人都散远了几步。

黑衣人们还算有职业操守,没有被这强横的气势吓到,但也只是维持原来的样子,不敢擅动。

对于名门望族他们都有了解,这位小顾总不是软柿子,得罪不起。

管家见状,走到人群前,堆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礼貌客气还带点桀骜,就像唐家私人定制的机器人。

“我们是来接人的,给顾少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就别添麻烦!”

顾引楼没留情面,把话堵了回去。

他对唐家没好感,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连基本的体面都不配得到。

听到他的声音,沈厌已经顾不上疼,即便头发还攥在别人手里,他的情绪已经高涨起来。

整张脸绷紧着,因为兴奋而扯动五官,显得十分扭曲。

“哥哥!哥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他不是在做梦,顾引楼来救他了。

就算是梦里,这个男人也没出现过,只有在危难之际,才会像个天神一样降临,帮他躲过所有的麻烦。

沈厌是个迷信的教徒,在茫茫浮世里偶然寻得一方信仰,自此之后靠臆想虔诚。

他兴高采烈地呼唤,头皮快被生撕下来。

“闭嘴!”

恨意从唐弃每个毛孔往外冒,他第一次在沈厌脸上看见光,此刻真的动了杀意。

顾引楼扯开唐弃的手臂,站到两人的中间,完完全全遮住了沈厌。

伟岸的肩背挡在面前,像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像阻挡枪林弹雨的盾牌,充满了浓重的安全感。

沈厌得意洋洋,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依靠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还肿着,也忘了身体上的痛楚,躲在顾引楼身后,伸手去扯那件黑色马甲。

他笑容狰狞仰着头请求,哪怕那个人根本没有回头。

“我不走,他们想弄死我。哥哥,我跟你走,跟你睡也行。”

因为许久没吃药,又受了虐待,沈厌的精神状态已经游走在正常线之外。他肆无忌惮地说着疯话,把那些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东西,堂而皇之的摆在所有人眼前。

人群里唏嘘一片,没人敢大声议论。

顾引楼身形一顿,只觉有只勾魂的手,隔着衣服在挠他后腰。

那句“跟你睡也行。”彻底让他咬破了唇。

他没有理会,只是逼视着虎视眈眈地唐弃,对方的疯癫不亚于沈厌,咆哮着,试图越过他抢人。

“顾引楼,你少管闲事!”

“我再说一次!这里是医院!”

顾引楼一把钳住唐弃的手臂,轻松地把人推开。

平时体能上占据优势的唐弃,此刻就像个扶风弱柳的大姑娘,他并不知道,为了保证人身安全,顾老太爷安排了顶级杀手在英国,专门做顾引楼的教练。

在顾引楼眼里,像唐弃这种普通拳手,只是个会用蛮力的莽夫。

管家机警的拉住唐弃,走到顾引楼面前。

“顾先生,禾宜是医疗中心,可不是监狱,您不能囚禁病人。”

“既然是病人,就该接受治疗。”

顾引楼没有退让,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执着。

没看那些录像前,他已经知道收购案被截胡,清楚是唐家搞得鬼。所以那段录像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即便救下沈厌,这孩子能说的内容也无外乎这些。

他依旧高高在上,挡在沈厌的跟前,能感受到腰后的手在打颤。

“你就是想睡他吧……”

唐弃气急败坏,开口抢辩,管家急忙将他拦下。

这些少爷们娇纵惯了,可以随意的口无遮拦,但他不行,他是唐家二三十年的管家,知道有些消息不能传扬。

管家撑着笑,微微颔首。

“三少爷是老毛病了,当初太太收养他的时候,就有基础病。唐家有固定的医疗团队,非常清楚如何疗愈,相信能得到很好的治疗。请顾先生叫医护人员协助,帮我们把三少爷接回去。”

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找不出错漏的地方,他示意顾引楼,给沈厌注射镇静剂。

“我不回去,哥哥……”

顾引楼怒意萌生,身后传来沈厌颤抖的声音,他想搪塞回去,但不知如何开口。

管家目光灼灼,眼里露出锐光,显得颇为得意。

恰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这位病患很虚弱,需要卧床静养,我们禾宜不反对任何人出院,但是他是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签字才可以离开。如果你们执意强行带离,我院将有权向你们追究法律责任。”

季静阳显得有些疲惫,但到众人面前时,依旧是女强人的架势。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举着沈厌的病例,朝唐家的人扬眉:“我院为二位都做了全面检测,以凸显我院的慈善心与专业,有些结果可能需要进一步确认。唐弃先生,打算留院观察吗?”

听着她意有所指,顾引楼低着头,嘴角不经意翘起来。

看来虚张声势,季静阳是一把好手。

唐弃听出画外音,却完全不在乎,顾引楼之前就是拿尿检结果吓唬他,这个女人居然也敢来要挟。

“你是个什么东西?”唐弃冷笑道。

季静阳笑了笑,高跟鞋踏前一步,像只白孔雀一样站在顾引楼身边。

“我是顾总未婚妻,也是医院的负责人。你如果留院,那么我就是医生你是病人,如若不然,就请离开。现在不是探视时间,想接沈厌出院,请监护人来签字。”

一席话让所有人都呆愣当场,顾引楼想反驳,却被她挽住捏了捏手臂,没能开口。

围观的医护皆是睁目结舌,谁也没想到院长和顾总是一对,这彻底打消了那群小护士的幻想。

沈厌的手僵在顾引楼腰后,心里错综复杂。

顾引楼有未婚妻,对他没有企图,那为什么还救他呢?一切都是巧合吗?会不会因为没有所图,就要弃他不顾了……

想着想着,沈厌呜咽起来,整个人蹲在地上缩到了墙角。

只有郑意是清醒的,窜过去拍拍沈厌的背,安慰起来:“事情很快解决了,你别着急,老板不会不管的。”

这些话像强心剂,让沈厌立刻停止了哭泣。

他泪眼婆娑地仰起头看了看郑意,见对方肯定的点头,才又看向顾引楼,像被淋湿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抽噎。

顾引楼没有反驳。

沈厌破涕为笑,捡起地上的针头,倏地扎进手背,一溜烟跑回病床上。

季静阳带着护士跑进病房,最快速度为沈厌换上干净针头,把所有仪器,药液全部安排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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