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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失控

 

顾晚笙的出现让事情彻底失控,郑意看到屏幕上的人,瞬间直冒冷汗。

凌晨沈厌被带走时,这位副董事长前脚才离开禾宜医院。当时季静阳帮着顾引楼打掩护,并没有、申报一样也马虎不得。我做生意很讲信用,再等几天也不会出尔反尔,再说没人和钱过不去,追债的不会要了你的命。你的债务不是今天才欠下,放心吧。”

他不疾不徐的样子,让对面的男人有些生气,强撑着脸面扯了扯嘴角。

“顾总是怕我跑了?顾氏家大业大的,还在乎这点蝇头小钱。”男人点了根烟,嘲弄地睨着顾引楼,“我还怕你们家也有唐二少之流,身上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丑闻,回头影响了家族声誉,咱们这买卖也得鸡飞蛋打。我今天一早还听说,禾宜医院昨天凌晨闹了不小的阵仗,顾总把人家小少爷都拐走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夜之间,事情已经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

顾引楼眼皮跳了跳,沉沉舒了口气,轻蔑地看着对方:“既然你有所保留,那就另请高明吧。我想现在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到一个愿意接盘力行的人。唐弃是个无能的二世祖,他的零花钱恐怕不足以吃下这么大块的蛋糕。”

“顾引楼!”

嚣张的气焰终究是惹恼了对方,男人拍案而起,烟灰落在手背上灼烧着皮肤,但他说不出其他话来反驳。

转而男人换了副嘴脸,站直身笑道:“顾总怎么开不起玩笑,生意是要做的,和气才能生财。既然你要按流程走,那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男人抄起桌上的公文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

顾引楼揉了揉眉心,才想起打开手机,一时间跳出数条短讯,全部是郑意发来的。

他只点开消息看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不得体面急匆匆冲出会议室,商务车一路狂飙往公寓方向驶去。

万幸谈判酒店离公寓很近,但他还是回来晚了一步。

顾晚笙带了人来,郑意不过拖了分钟,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强行打开。他无法阻止那些体格健硕的保镖,刘主任也苦口婆心的帮忙规劝,人在屋檐下都是无能为力。

他们是顾家的员工,领导在眼前站着,想要带沈厌走谁也拦不住。

顾引楼回到家时,郑意坐在折叠椅上,双手插在头发里无助的自责着。刘主任看上去也沧桑了许多,站在一旁苦着一张脸,无奈地摇头。

“人呢?!”

听见有人回来,郑意疾步跑到顾引楼跟前:“小孩被带走了,沈照梦和副董约在了机场,说要把人直接送出国。”

顾引楼黑着一张脸,惯性地发出一声质问:“怎么不拦住?”

“拿什么拦?!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啊,少爷!”他的话无疑激怒了郑意,一向斯文的男人揪起他的脖领,“为什么关机不接电话?你都跟人家亲了嘴了,装什么清心寡欲,那孩子要是真出了事,你就等着愧疚一辈子吧!”

“郑意你是不是有毛病!”

顾引楼恼羞成怒,暴躁起来,一把将人推开。

和沈厌接吻并非自愿,顾引楼一直忽略这件事,就是不想承认对沈厌有了非分之想。可郑意突然责骂,好像掀开了他的遮羞布,把那个见不得人的一面暴露人前。

他看了一眼无所适从的刘主任,微微颔首表示歉意,随后松了松领带,收拾好情绪,带着两人离开公寓。

“什么时候走的?哪个机场?”

“走了不到十分钟,哪个机场还不知道,送去什么国家也不清楚……”

顾引楼让刘主任先回去,自己坐上驾驶位:“查,我来开车。”

燕城有五个机场,其中两个是国际机场,如果打算把沈厌送出国,只会选择其中一个。从距离上判断不一定准确,还是得靠郑意发挥下主观能动性。

两人这会冷静下来,郑意也觉得适才行为过激,一边打开手提电脑查询航班,一边尴尬地道歉:“刚才冲动了,你也别怪我。”

“嗤。”顾引楼苦笑,把着方向盘将车转向高架行驶,“你那着急样子,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

“我喜欢女人,漂亮聪明,最好有点小脾气的。再说,我可没跟人家接吻。”

郑意随口调侃了一句,目光仍在屏幕上轻扫,过许久才发现车内过于安静。他偏头看了顾引楼一眼,那男人一脸严肃,像是在找寻无法解释谜底。

“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他都是个未成年,这是底线。”郑意坐直了身,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连眼皮子也没抬,“不管你是真心帮他,还是要利用他,都要想清楚该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当初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妹妹现在可能还躺在医院苟延残喘,或者已经和我天人永隔,不会像现在那样健康乐观的活在阳光下。沈厌和我妹妹一样大,他很可怜。”

“嗯。”

顾引楼不想过多解释,他和沈厌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缠绵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吻。

只是这已经足够让他沉思,究竟该如何处理和沈厌之间的关系。

他们正行驶在去救助沈厌的路上,如果拦不住,他还该不该继续寻找那个少年。那如果救下了沈厌,那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把人护在自己并不丰满的羽翼之下,并不是长远之计。

换个身份陪伴在侧?

顾引楼不由想起看到视频时的窘迫,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成了唐弃,让沈厌在身下呻吟流泪,用小兽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这个想法哪怕只闪现了一下,都让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这一刻,顾引楼突然想放弃了。

就在车速下降的片刻,郑意情绪突然高涨,声调高了几度:“找到了!中丰国际机场,下午五点零五分飞斯德哥尔摩。”

顾引楼没有丝毫犹豫,下意识将油门踩到底,黑色商务车直线飚了出去。

……

顾晚笙车里的沈厌很不安分,他们正在前往中丰国际机场的路上,只要再行驶一段路就要转入机场高架,航站楼里有可怕的女巫在等着待宰的羔羊。

沈厌抠着车门拼命的拉扯,却无法撼动丝毫。

断裂的指甲,再次渗出血,将指尖染成沾满朱砂的笔锋。

他没见过顾晚笙,哪怕之前唐家的夜宴上,也不曾注意过这样一个女人。

直到女人突然闯入顾引楼的公寓,在郑意谦卑胆怯的言语里,他才得以窥见出此人的身份。这是顾引楼的姑妈,顾氏集团的副董事长,哪怕顾引楼在当场,恐怕也不会忤逆的长辈。

沈厌被强行拖出顾引楼的家,塞进了豪华的轿车里。

发甜的车载香薰让他窒息,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附着在空气里,试图让他成为误入巧克力屋的小孩,最终成为女巫的食物。

郑意和刘主任是跟着追出来的,但最后却被顾晚笙严词警告,不得不缩回阻拦的双手。

顾引楼为什么不在,车子开出去这么久都没有来救他。

看着车窗外向后逝去的楼房树木,沈厌越来越慌张,他要打开门跳下去,拼命的往回跑,远离越来越近的航站楼。

顾晚笙没有什么耐性,面对一个疯子更加厌烦。

“如果你再发疯的,我会叫他们给你打一针镇定剂。”

这句话果然奏效,沈厌终于停了下来,但手依旧没有离开门把手。他警惕的转过头,怨恨地看着顾晚笙。

这个女人眉眼与顾引楼格外相似,他们顾家人都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凌厉得仿佛蜂刺。

“哥哥回家了,看不到我会担心的。你这个老巫婆,快放我下车!”

顾晚笙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不由得一股火气顶上脑门,“哥哥?你说顾引楼?我们顾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没有兄弟。”

“我不是!我们接吻了,在一个床上睡的,我们不一样。”

沈厌害怕极了,怕任何人将他从顾引楼身上剥离。毫无抵抗能力的寄生虫,会失去生存的能力,既然逃出来了,他就不能再回到唐家那个地狱。

“……”

听到这个消息,顾晚笙眼前有一瞬是黑的,和郑意一样不可思议。

她不曾了解过顾引楼的感情生活,更不会关心他的性取向,他们这样的家庭,顾引楼注定要为商业联姻牺牲。

当然作为姑母,顾晚笙也真心希望顾引楼拥有美满的婚姻,所以季静阳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人选。

这个消息于她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可转念一想,眼前的不过是个疯子。

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顾晚笙揉了揉太阳穴,笑看着沈厌:“他是顾家的少爷,逢场作戏寻求刺激,再不普通不过的事。”

看着沈厌脸色逐渐变化,她甚至觉得有些不过瘾。

顾晚笙顿了顿,又说:“好像你和你二哥也都做过吧,不干净的养子就待唐家。引楼马上要和季静阳大夫结婚了,你们唐家人最好不要纠缠不休……”

“你胡说!”

沈厌静默了不知多久,顾晚笙的话逐渐变得模糊,他忽然暴起,从座位上挣起身朝顾晚笙扑了过去。

黑色的商务车始终急速行驶,顾引楼眼睛紧盯着前方,熟悉的轿车出现在宽敞的路面上,左右乱晃画着s线。

不干净、唐弃、季静阳……

混乱的词在沈厌的脑子里狂轰乱炸,他扑到顾晚笙的身上,用残破的指甲挠破了巫婆的嘴脸。

由于动作太突然,快到安保没有反应过来,待把人拉下来时,顾晚笙已经被抓伤了。

“把他按住!按住!”

谁也没有想到,十几岁的少年竟有这么大的力气,沈厌在豪华的车厢里横冲直撞。他触及不到到顾晚笙,又往驾驶位扑。

安保身材过于高大,在车厢里行动十分受限。

沈厌游鱼般从他腋下窜过,半个身子都探到司机旁,伸直了手臂去够方向盘。

行驶的轿车内翻天覆地,司机把控着方向,自顾不暇地抵挡沈厌,一时间焦头烂额,险些撞上防护栏。

顾晚笙捂着脸颊,从没有这样狼狈过,惊慌失措下只嚷嚷着让人按住沈厌。

轿车失控一般,在路面上摇摆。

三四点钟的车道上尽管没有堵塞,依旧有不少的车辆,纷纷避开他们、超越他们,生怕与之相撞发生事故。

司机不得不寻找位置停靠,否则这样上了高架,一定会车毁人亡。

轿车并入右方车道,才降下速度,黑色商务车就贴着左车门挤过来,把他们逼停在了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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