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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 一些一见钟情

 

——

谢江平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跟在陆屿舟身边,只在被叫到的时候过去。如果是假期,他还能享受二十四小时的自由时光,从情欲的摧折中解脱出来,喘口气,做什么都行——二十四小时,零点开始,零点结束。

陆屿舟并不严苛……相反,算得上很宽容。被抱在怀里,被抚摸,被亲吻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被陆屿舟宠着的,而这份宠,在他遇上陆哥之前,从未体验过。这是主人对中意的宠物会有的宠溺,他人生前十六年活得甚至远不如一条狗。

下体被陆屿舟踩烂了。谢江平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刑,那种私密处,自内而外的痒,又疼。谢江平轻阖一下眼睛,咬住牙关,就把莫名的情绪按耐下。一点疼罢了,同他求到的东西相比,根本不足道。

从学校出来后他去路边的米线馆给人看店,接待,记账,打扫卫生什么的,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帮忙送外卖。但是他年纪还是太小点,如果成年,老板就敢光明正大的用他。下午分别前,陆哥叫他晚上过去找他,看他行动不方便,又说让他等王诚开车去接。谢江平报了地址,说是十点半下班。陆屿舟便点点头,也没多问,就走了。

人从一边儿的洗手台上拎起一个放了很久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胃药。谢江平瞧见后,心里打突,忍不住回头细想,想着刚见到陆屿舟的时候,人的脸色确实有些白得吓人。所以,是……胃疼吗?陆屿舟能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本来就很不对劲。

他张嘴就喊住人,“陆,陆哥。您身体……不舒服吗?”

陆屿舟惊诧地回头看了人一眼,抬手推了把从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奇怪谢江平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明明,明明看起来身体更不舒服的该是小狗自己才对……何况刚才他踹狗的时候可一点儿没收着劲儿,他什么情况,难道谢江平不清楚吗?

“没。怎么?”

他这么回一句,谢江平就松了一口气。

“那药,您不是给自己买的……”

谢江平放下心来。要是他哥真得忍着胃疼受累过来管教他,他还没看出来……那他也确实够该死的。

被提醒了,陆屿舟这才想起来他今儿干的荒唐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忍俊不禁。

他把药丢给立在不远处的狗,说,“送你了,难受的时候记得吃。”

“诶?”

谢江平的脑袋上长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是陆少爷不肯再多解释一句,他推门就走了,留人独自在这里发懵。

陆屿舟一脸的冷淡样儿,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还是有些烧的。他心性高,脸皮就薄……没说,是因为他的自尊,他的羞耻心不允许。为了来找狗,翘课还编瞎话装病……呐——怎么想都很失风度啊。所以他决定让这件事成为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永远永远不对任何人说起。

计划通?

店面小,又不在商业区。客人很少来,谢江平趴在桌子上闲着发呆。老板心大地把店面还有上二年级的小女儿都交给他,自己出去进货了。

说实话……人现在出门吃饭的越来越少了,又不是什么高级餐厅,讲求氛围感。一碗米线而已,人们还是更习惯于在手机上点外卖。

谢江平穿校服看着还乖些,他出校就换了一身非主流的黑,这会儿靠着门边儿桌子上嗑瓜子,翘着二郎腿,就很像是路边来的街溜子、黑社会。虽然他现在也没差,天天翘课,打架斗殴……早晚都得是一路人。

老板乐意付钱雇他,就是看上了他身上那股煞气,不像是个学生,这样没人怀疑他雇童工,毕竟谢江平到处打零工的时候可连十六都不到。

小姑娘乖巧,乐意听他的话,打老远看着他就会甜甜地叫哥哥。虽然他没法子帮姑娘写作业,毕竟他那点水平还真不一定比姑娘好多少。但因为谢江平人长得很漂亮,所以女孩子就乐意亲近。

漂亮,不像是陆屿舟那样靓丽的扎眼,那份美是蕴在骨子里的,同这个人一样沉默隐忍坚毅。

姑娘趴桌子抄完生字后,要开始写数学作业了。谢江平看过去一眼,就把手边的瓜子收了,轻手轻脚地把桌子和落在地上的垃圾都清干净,怕闹出动静来搅了人思路。

“哥哥,三百六十五除七除得断吗?”

谢江平手上动作一僵,抬头,半眯起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呃……不能吧。”

人这么回着,又拿出手机验证了一下,待看见圆点后还跟有一长串阿拉伯数字,才真的松了口气。他点点头,然后确信地对姑娘说,“除不断。”

继续手上的活计,长久时间没碰过书本的人摇了摇头,又轻嘶了一声,对超出能力范围的工作内容感到头疼。

“江平哥——”

“又怎么?”

“你上小学的时候作业都是怎么写的啊……也是用计算机吗,还是说哥哥没有上过小学啊?”

“啊……当然有上。”谢江平尴尬地挠了挠后颈,“至于作业嘛——”

不好意思,这个东西他还真没写过。

姑娘托着腮看人,然后就咯咯地笑出声,“哥哥好笨哦。”

“哥哥会英语吗……下学期就要开英语课了?”

谢江平又沉默了,因为他不能确定他的英语水平是不是比之幼儿园毕业的孩子强。

“太笨了……”

陆屿舟也这么说过他,又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了,大概他确实不聪明吧。

在屋里挑灯学习的姑娘因为空闲下来,就转到前面来看看,刚好听见了小孩子瘪着嘴说着嫌弃的话。

敲了人脑壳一下,又揉了揉扎着辫子的姑娘,把梳得齐整的头发揉散。小孩子尖声抱怨,姑娘却要妹妹给谢江平道歉。

“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姑娘抬头冲他笑得畏惧又勉强,谢江平就知道,她在怕他。因此,他也只看了姑娘一眼,然后点点头,再没有更多地表示。

这一眼就要姑娘心里发慌,她有些紧张的抓着妹妹的肩膀,她和谢江平在一所高中读书……而谢江平又是个臭名昭着的学生渣滓。她见过谢江平打人的样子,拳风狠厉、出手沾红,全身洋溢着野蛮的兽性……眼下她看见男人身上的黑衣,总觉得其上隐隐散发着腥恶的血气,叫她胆寒。

这么想着,就打算让妹妹去里间儿,而不是单独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

姑娘是借住在舅舅家的孩子,并不是女孩儿的亲姐。因为这边儿离学校近,能走读,这样就省下一笔不小的住宿费开销。不过论说起来,谢江平在这家店里干了近三年,同小孩子混得远比这个一头扎进书堆里表姐要熟得多。

于是小姑娘背着大人偷着向谢江平挤眉弄眼,又在姐姐看过来的时候收敛神色。谢江平看的真切,忍不住也笑一下,这样女孩儿就知道谢江平并没有被她的出言不逊惹恼。

姑娘没待多久就回去了,连带着妹妹一起,因为她能帮忙辅导作业,英语还很好。

堂间里便只剩了谢江平一个人。他靠着门看外面暗下来的天色,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却没什么人会停下脚步。

早晚上下学的时候,不乐意在家里吃饭的孩子会闹着大人来这种学校附近路边儿的小店买点东西吃,别的时间里人就很少。

谢江平天天迟到早退,有一多半原因是为了赶在高峰期过来帮忙。

人一旦闲下来,就很容易想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谢江平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便任由思绪自由发散。

陆哥。

他小声念叨着,觉得幸福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又有些怅然若失。

谢江平十六岁整,还不到十七,按照全国平均寿命算,他的人生也才刚走过五分之一,却觉得遇见陆屿舟已经耗尽了他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

那天下雨。雨很大,把流浪在街头的谢江平浇得湿透。衣服和发丝紧紧地黏在身上,甚至于麦色的皮肤都被泡得发白。他像是游荡的鬼,

无处安放。

他没有发疯,但是这样子很冷,尤其当风挟着雨丝扑面而来的时候。过往的车行驶的很快,车轮旋转能溅起很高的泥水,但是没人会在意路上游荡的孤魂。湿透的衣服被泼满了泥水,黄色的泥点零星地打在他的脸、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他停下来,看着地上水洼里映照出来的他自己的倒影。

像是一只流浪狗。

逃离了家的人就无处可去。

他一路往前走着,没想到还能看到一个和他一样狼狈的人。那副景象很滑稽,他确信。

衣服被泡皱了又满是爪印和泥点,完全看不出来原有的模样。是猫,好多猫咪,脏兮兮又湿漉漉的小东西,她们凑近了男孩的身体来回蹭着,试图汲取一些暖意,还有手指的抚摸。男孩甚至腾不出手来把歪斜的伞扶好。她们抓着男人的裤腿,团坐在膝盖和肩膀上,甚至还有特别胆大地试图往男孩子的头顶上爬。

被抱在怀里的就甩一甩尾巴去撩逗男孩子的下颌。

谢江平趴在桥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过分荒唐的景象,一个在努力给猫咪撑高雨伞的男孩子。

陆家的小少爷。

面上还挂了一抹舒心的笑。

王诚开着车来了,把他的小先生从猫咪们的围攻中解救了出来,然后载回了家。

一连好几天,鬼使神差的,谢江平都不自觉就跟上了陆屿舟的步伐。跟在人的身后,落后几步,无言地尾随着,像个变态。

陆屿舟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不多,但很容易被流浪动物围攻,也不知道该算是谁找到的谁了。男孩子就好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袖子,随便哪个地方,随手一抓,手里就会变出来宠物零食。

猫,狗,公园水塘里的游鱼,广场上停落着的鸽子。

陆屿舟一路走,他一路跟着。

这样的时候并不多,但一个月里总会有几次。

无人的深夜里,他靠着床腿坐在地上,忍不住就会去想,想那些被陆屿舟抱在怀里,或是搓揉抚摸的生物们,一种恶念从心底冒出来,他想杀掉那些东西然后取而代之。

于是他知道了,心中那股时不时涌现出来的莫名情绪,酸楚又疯狂,其称名叫做嫉妒。

他有够贱的。他想成为陆屿舟的所有物,他想那双手过来碰触他的皮肤,他想被拥抱,被抚摸,被亲吻。但这些还不止,他还想用身体勾引他的神明,这具身体的隐秘之处藏着那样的秘密,哪怕是只感觉有些新奇,也难免会有尝一尝味道的念头吧。因为他没有病,便觉得,只要多清洗几遍,被操烂了的身体也还勉强算的上干净。

他蜷起身体,而心里那不被满足的野望在膨胀。

“我想跟着您……做条狗也行的。”

他跪伏在陆屿舟的脚下,摇尾乞怜。

男人不知道,他这个脏透了的人看过去的眼神里会潜藏着满满的觊觎和贪婪。

所有这些都掩盖在虔诚之下。

被应允,泼天的喜悦就把狗不很聪明脑子炸成了一朵烟花。

闭上眼睛,十指并拢,人生法,红着脸停下来喘,又接着努力往更深处含,敞开喉咙,用最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去取悦主人。水湿了眸,强压的咳和抽搐的食道都成了抚慰按摩的工具。

男孩子的口交技术青涩地叫人觉得可爱,可又努力地去做,认认真真地舔弄,严肃又过分淫荡的表情汇在一起……陆屿舟决定不再忍了。

他勾了一下唇,然后抓住谢江平的头发按下去,用勃起胀大的性器贯穿男孩子娇嫩的喉咙,他并不要什么取悦他的技术,这具身体给予他的最原始最本能的反应就足够他受用,他只是不再怜惜……

谢江平跟不上他的哥节奏,被无情地使用着,只能张大嘴巴,被当做一个几把套子狠狠地使用,抽插玩弄着。小狗喘不上气,面色潮红得像是秾艳的晚霞,口腔被当成另一个性器官,陆屿舟用身体亲自调教,小狗被动地讨好。

插进身体深处,被湿软温热包裹着,慰帖吮吸着,娇嫩的肉壁被性器狠狠地摩擦,鞭笞抽打,又像是最温柔的手抚摸勾弄,被绞缠得很了,陆屿舟也发出一声快活的长叹,忍不住索要更多的快感。被使用的人却有些可怜,泪光化成水从眼角往下淌,俊逸冷俏的脸被几把抽得沾满腺液和口水,唇肿起来,又红得诱人,被狠狠地摩擦顶弄,呜呜的翻着眼白,又仿佛是登顶极乐。

谢江平含着男人地宝贝处,忍不住吸了一口,爽快得陆屿舟攥紧了谢江平的头发,极快地动作着,射在了谢江平的嘴里。

白色的精液和破皮肿红的唇配着,谢江平还有些失神。喉咙耸动,却把嘴里的东西无意识地就往下咽。这时候狗是乖的,咽下去后冲陆屿舟亮了亮白牙和口腔,陆屿舟忍不住用手拨弄了一下那锋利的犬齿。

狗就红着脸看他。

让人忍不住把一头碎发揉地更乱些。

同一年前第一次做时,技术有了,只是成效实在不敢恭维。陆屿舟很少会用谢江平泄欲,更多地时候还是自己解决,实践得不够,这也是谢江平口交技术上不去的主要原因。

陆屿舟总觉着谢江平年纪还小,心疼也舍不得,真要把人吃干抹净,心里那关过不去得反倒是他。他知道谢江平不在乎那些,因为小狗过早地承受了太多不该他经受的事情,但那不对,也不应该……

他对谢江平小声说道,“主人疼你,别不领情。”

“别心急,我等你长大……”

“那您会和别人做吗?”

谢江平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他被陆屿舟惯得有些没规矩。

但陆屿舟不会怪他,只微微怔愣一会儿,因为没法子在这件事上给他一句准话,他也只能对小狗说,“除非不得已。”

这已经算是一句表白了,陆屿舟给与谢江平这样一个承诺,又亲吻了小狗的唇。

“等我……也等你。”

——

从半开的窗子里照进了薄凉的光,雀鸟儿啼叫得嘹亮旷远悠长。吸一口清晨独有的干冷气,肺腑间就炸开了清明的薄荷香。

汽车鸣笛,机械转动,还有高楼间卷席而过的北风,都轰响着要沉睡了一宿的城市躁动起来。

谢江平趴在地上舔食着早午餐,一些营养液,因为放了糖所以是甜的,他并不讨厌。喝营养液以保持身体清洁,这样等要清洗的时候也方便的多,虽然陆哥不用他,但规矩总还要守得。

陆屿舟早上吃的也不多,王诚给人准备了一点面包,还有一杯咖啡。按照王诚自己的意思,早餐是不能这么吃的,但陆屿舟并不理会他。

穿蓝白色家居服靠坐在沙发上的陆屿舟会叫人觉得有些不真实。慵然闲散,看杂志还需要戴眼镜。但是因为陆屿舟会允许小狗靠坐在腿边,所以谢江平能拽一角裤腿在手里,心脏就踏实很多。是梦吧……不,是真的。

陆屿舟送给他的小狗一点小礼物。

“这样他们就知道你是我的了……打狗可是要看主人的。”说到底,是陆屿舟有些怕了。

他在人挺直的脖颈上系好项圈,是用手一寸寸比量出来的,所以贴合的刚刚好。皮制的,挂了陆屿舟的牌子,只装了一个定位器,就是给狗用的,除了羞辱意味十足以外,再没别的功能。

谢江平做陆屿舟的狗了。

陆少爷本来没想这么快给他的,起码,要等人再适应这个身份一段时间。但是他舍不得放人在外边乱逛了。

“喜欢吗?”

“喜欢。”

陆屿舟勾着皮圈上的铁环把人扯到眼前来,“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在你成年礼的那天上,我会再问你一遍的。”

“把余生许给他人的承诺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下。”

“谢江平,我是个变态……我会毁掉你的。”

上位者厉声威胁道,希望在猎物撞进獠牙之前拦阻住。下位者却低头笑了一下,呢喃着,“您不知道您有多温柔。”

王诚过来搅乱了难得的温馨。他是故意的,从昨晚就一直忙得东奔西走的人看不得别人快乐。他拿着消息要进去前,姑娘说他没有眼见力,有什么要命的消息非得这时候过去说。王诚冷哼一声,今儿他就要做个替天行道的义士。

“王龙是替主家做事,他上面有人保他。”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假装看不见俩人还亲昵地抱在一起,自顾自地说着说。他腰腿立地笔直,一板一眼地汇报,明明睁着眼看着陆屿舟,却好像是个瞎的。

“柏郁和许良抓住了,在暗室。”

“剩下的人按您说的,都送进了监狱里。”

陆屿舟摸了摸谢江平的侧脸算作安抚,然后扭头去看王诚,轻轻转动了一下左手的尾戒,点点头。他说,“继续……视频确定都清干净了吗?”

“网上能找到的都清掉了,相信不会有大的轰动。呃……”

“何警官那边,还在协调。”

陆屿舟嗯了一声,又说,“协调好了再来告诉我。王龙上边的人是谁知道了吗?”

王诚笑了一下,“是徐少爷。”

“徐青?”

谢江平皱了下眉,身体不自在地动了下,又被陆屿舟按住,“去备车,我找阿青问问是怎么回事。”

王诚应是,静默了一会儿,不见人再说话,就躬身告退。要走的时候又被陆屿舟叫住了。人声音有些冷,听着渗人。“别走,我还有别的事问你。”

男人便站在了那里等着少爷问话。

低头,陆屿舟摸了摸谢江平的脑袋,他对人说,“那两个人既敢动你,就是打了我的脸……谢江平,我把他们交给你处理。别让我失望。”

“去换衣服,等会儿我带你去见阿青。”

打发走了谢江平,陆屿舟重新把目光投向王诚,勾了勾手叫人近前来。

王诚不常跪陆屿舟,因为他不是陆屿舟的人,他只是主家派过来看着陆屿舟的人,但,无论如何,陆屿舟也还是陆家的爷,还是他的主。

王诚抬头,对上主家的凛然冷意。

陆屿舟抽了跪在地上的人一巴掌,“清醒了吗?”

久违的肿热感又上了脸,王诚被抽了一记,脸烧得厉害。

他俯身叩首,声音哑然,回话道,“清醒了,谢少爷教导。”

身下人跪的规矩,身子伏得很低,脊柱折出叫人怜惜的弧度来。一眼就叫人知道是陆家的奴隶。

陆屿舟笑了下,“我看你不清醒,自己打,报数。”

“是。”

应下,便抬手抽上去,又比陆屿舟力气大多了,啪得一声脆响叫人心惊。

“一”

“二”

“三”

……

报数过十,陆屿舟叫停。

“闹什么……同小谢争,王诚你出息了啊!”

“阿诚不敢。”

“你不敢……”陆屿舟嗤笑一声,“觉着委屈可以直说。”

陆屿舟既没苛待他,更没罚过他,何谈委屈,言至于此,王诚也只能摇摇头,回道,“是阿诚逾矩了,阿诚认罚。”

“那就记上吧,算在月末的例罚里。”

“是。”

王诚从地上撑起身子来,再拜告退,“阿诚去为您备车。”

人是这么说的,陆屿舟却没准他起身离开。王诚便只能继续跪。这个姿势难挨,便是被磋磨惯的人也吃不住久罚。陆屿舟要是存了心要收拾人,手段自然多的是。

王诚原来是替家里做脏活的,打扮一番送到明面上来,将一身的煞气敛去,举手投足间竟就是一个谦和恭谨的管家模样。

陆屿舟垂了眸子,也不看王诚,也不看别地方,他轻轻捏了捏圈着戒指的尾指。王诚要跟他一辈子,这戒指他就要带一辈子。这人要是忠于他倒还划算些,偏生……人心难测。

“我知道你昨儿没睡,忙了一宿,一直到现在。”

“家里琐务杂,你一人担着,还要随时凭我调遣。”

“阿诚,跟着我,这些年来辛苦你了,”陆屿舟缓声道。

伏低的人怔愣了一下,旋即回道是,“少爷言重,阿诚不敢当的。”

做下人惯用的推辞话,他如此言说,心中梗住的一根刺却骤然消解了。

僵持的空气缓和下来。

陆屿舟叫王诚起来,“去休息会儿吧,下午再处理徐青的事。”

“你早上忙,小罗给你留的东西也来的及吃,当心胃病要犯。”

他要去看换个衣服换了半天的谢江平,错身而过的时候,手搭上男人的肩,轻拍了两下。薄得硌手,心没来由就软下来,嘴里告诫的话转了半圈又变卦。

“瘦了……忙也得先顾身体。”

扫地的姑娘小罗,扫完了地却没走,候在不远处蹉跎。门关得紧实,没有偷听偷窥的机会,所以她只是在等人。

半张脸肿得厉害,王诚目送陆屿舟离开视线后,就忍不住龇了下牙。

小罗凑过来看,看人脸上的伤,觉着新奇。“疼吧?劝了不听,啧,活该。”

王诚摸了摸姑娘脑袋,笑一笑说,“不疼。你给我留了什么?”

“这会儿闲下来有空了?”

王诚微眯起眼睛在脑子里排了排日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事是做不完的,可总要有先有后。现在我想先忙你的事情。”

“傻瓜……”罗绮攥着王诚的手放在男人自己的前额上,“你就是为人死了,他能感念你一分好不成,他都信不过你。”

“呐,为主上而死……”男人将手握成拳,轻轻扣紧在心口处,“那可是无上荣耀。”

“别的还求什么呢?”

罗绮见不得人这么说话,也见不得人全不当事一般的笑,忿然道,“打得轻了,就该打断那条腿的。”

“盼我些好的吧,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

——

暮天飘雪,大朵大朵的雪花铺叠在冰冷黝黑的土地上,然后满满被鲜血染成艳红色。

血是温热的,在干冷的空气里四散漂泊着白色的水汽,它们从创口处汩汩向外流淌,蔓延,宛如有生命的活物,所过之处皆被浸污侵染。

孱弱薄透的冰凌花瓣落在血泊的瞬间就被融为一体。自杀般铺天盖地落下,将凌乱的脚印,厮杀搏斗地痕迹,染血的子弹,面容扭曲的尸体,还有断肢残躯统统埋没。但它们掩盖不了遍地的血色……太多了,太,多了。

这里到处洋溢恶臭的血腥,像是一个屠宰场,只不过被屠杀的猎物从司空见惯的猪狗牛羊化作了万物灵长,人。

乌云压过晚霞的漫天的红绯,阴测测冷飕飕的天色,又叫人一颗心沉重地躯体担不住。

谢江平舔了一口迸溅到脸上的血,拎着刀,将身下连呻吟都细弱如蚊蝇的人彘贯穿了喉咙。他笑了笑,吐了一口唾沫在人血肉模糊的脸上。

人们管他叫疯子,他不讨厌,但是很可惜并没有那家精神病院愿意收治他,所以只好任他在世界上浪荡。

但他不能算作是个疯子,被叫做的疯子的前提是个人,而大多数死在他手里,又或者勉强死里逃生的人更愿意叫他是畜生。可又巧,他正好是条颈上拴着狗链的畜生,不知晓圣人曾言的仁义礼教为何物。

他是陆屿舟的狗,

也只会为了一个人发疯。

他不知道,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的,非这么着急自己上赶来排队送死。

他跪坐在交叠着的尸体上,歪了歪脑袋,垂眸低声问着死人,“你们,怎么敢的,怎么敢动我主子?”

被弄脏的狗一身黑衣不显血色,却周身透着腥煞气,剑目中眼珠半晌一动,手中长刀披寒月雪色便是透骨生凉,渴饮热血。

谢江平一个人走的,一个人回来的,来去悄然间,走的时候没人敢拦他去发疯,回来的时候到是有人面露嫌恶地推他先去洗个澡。

王诚从陆屿舟的房里出来,不巧正撞见一把把罗绮推开,想要往房间里走的谢江平。罗绮拦不住,但他还是能在神智健全的谢江平面前拦一下的。

“你这样就想进去?”

“诚哥……主人他怎么样?”

王诚面露难色,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便抬手拍了拍谢江平的肩膀。“你别着急,暂时还没什么大事。”

“少爷他只受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那帮人没对他做什么……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你就过去了。”

顿了顿王诚又试探地问了句,“都死了吗?”

谢江平暗了眸子,没说话,但过冷的面色已然将答案都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

“啊……做得好。”

多么苍白又无力的一句话,王诚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去粉饰太平。

“主人他,他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就别拦着我。”谢江平不想再纠缠那个话题,他直直地问出来,手搭上王诚的肩,人的嘴里要是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那就别怪他动手扒拉他了。

王诚拿他没办法,招招手让谢江平凑近过来同他耳语。

嘀咕着,细细碎碎,终于给心急的狼犬讲清楚了。

不晓得王诚说了什么可耻的东西,直让谢江平听完后脸上唰得升腾起大片红云,又转而也泛起了难色,

“竟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王诚啐了口唾沫,“要不说那帮人下作呢。你但凡给一个人留了全尸,都是对少爷不住。”

“劣质货色杂质多,见效快,洗血根本来不及。”

谢江平的脸色有些异样。王诚笑着推了他一把,这些年了,你敢说你小子就从来没想过?

“医生给少爷打了镇定剂,少爷说他再想想……离镇定剂失效还要有一段时间,由着他去想,你也做做准备。”

“听哥的,先去洗个澡,你这样子不要说是少爷了,就是后街的婊子也不乐意让你进门。”

就这样。

谢江平被王诚推进了浴室里。

打开花洒,那些蚀骨的情欲记忆碎片就顺着流淌的水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像是主人的手,他眼前恍然是陆屿舟的眸。

谢江平这具身体上上下下地被陆屿舟玩了十多年,主人不厌弃他的乏味和无趣,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敢肖想更多。

陆屿舟,三个字像是枷锁,又如缠骨丝蔓顺着筋脉管血恣意虬穿着这具躯体,灵与欲都缚紧,挣扎不得,囚禁一生。

遍体皆是他哥留下的烙印。

细碎而缠绵的吻,或轻或重地撕咬留下的齿痕,疼得心颤,又叫他情动不已。

精悍有力的躯体上随处可见的斑驳淤痕,昭示着那些荒诞无度的少年情事,昭示着去不复来的岁月更迭。原来已经相守了这些年,那些一眼心动的人,却还在触手可及间,多么幸运,上苍垂怜。

驳杂欲念,

王诚说对了,他觊觎了陆屿舟将近二十年。他身子脏,心更脏,龌龊的欲念盘亘在躯体里烧得全身发烫。闭目轻喘着,他攥住身下淫贱的祸根,草率又粗暴地抚弄着,想着心心念念的人,吻上去,占有,侵夺……然后在无尽的疼痛和空虚中战栗着迎来不得解脱的干高潮。

没被尿道棒堵住,但是,没有陆屿舟的指令,谢江平这具被训诫得比巴浦洛夫的狗都听话的身体根本射不出任何东西。

“陆哥。”

谢江平攥紧拳,跪倒在冰冷的瓷砖上,虔诚念颂着主宰者的名字。

——

他推开门,屋里充盈着暖意和光。陆屿舟靠坐在床上,蓝白色的衣衫套在人身上看着很像是病号服。看着叫谢江平心疼得厉害。

恰如王诚说的那样,男人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外伤,也只在手腕上缠了几圈绷带。陆屿舟想过割腕,那也好过中了催情药物后被轮奸。只是不知道针剂里还混有什么其他东西,叫他使不上力气,握着瓷片拼了命划上去也只划破了一层无关紧要的皮。

谢江平庆幸自己到的足够及时,也庆幸陆屿舟没能割下去。他跪在陆屿舟的床前,捧起那只受伤的手,在厚厚缠缚着的绷带上落下一个轻吻。

“主人。”

“我在。”

谢江平握着陆屿舟的手,眼神里满是哀恸。

“您分明不愿意……我,”

“可我同意了。”

陆屿舟定定地看着谢江平,想的是,这些年里他待他亏欠良多,傻狗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把他捧到天上去,不愿违他一分意。

“蠢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手插进男人的发根里,狠劲儿揉乱了一斗短发。

“做出这幅不情愿的样子来,是嫌弃你主人的身体比不得年轻时了吗?”

“当年狗看着主人的身体,发起骚来,几把可比铁还硬。”

陆屿舟回忆起那些荒唐事来,一时也禁不住要笑。

可谢江平哪里舍得听人这么说,他握紧陆屿舟的手,“您,您别。”

“不许您这么说……是贱狗不懂规矩。”

狗将头靠近在主人的膝腿上。

“谢江平……”陆屿舟笑着摇摇头,他拽着男人的头发逼着他同自己对视,“我说我同意了,怎么,你是要拒绝我嘛?!”

“当狗当太久了听不懂人话了,”上位者嗤笑一声,“蠢货,操你的,我说,上来干我!”

“听懂没?”

如此直截了当的求欢指令,那怕是再笨的狗也该听懂了。

于是剩下的未及出口的脏话就都被以下犯上者深长的一个吻堵在喉咙里了。

“主人……”

他轻声叫着,

那些被过度压制的欲望被一句话点燃,就灼得谢江平本来也不怎么够用的脑袋只剩下了欲望。

谢江平攥住男人的手,堪称虔诚地一寸一寸地吻下来,无限怜惜。而被当做点心品尝的陆屿舟,除了纵容,一时竟也别无他法来应对。忍不住就勾住男人的脖颈,俯身在人耳边低语着,“等一会儿镇定剂药效过去了,你要还这么玩,我保证你下半个月就将会在床上度过。”

“唔……”

谢江平压下一声痛呼,肩头传来熟悉的痛感和力道,被主人狠狠地标记了……

被这么问了,男人也只能哑着声音说好。

耳鬓厮磨一会儿,陆屿舟伸手摸进了谢江平腿间湿软的穴口,不出意料地摸到了一个熟悉的跳蛋,虽然不是同一个,但是这里面一直会放着一个,这是他送给谢江平的第一个礼物。但是如果来做这种事还带着的话,狗狗未免也太乖了些。

他吻上谢江平的颈侧,便见小狗的脸又涨成了潮红色,呜呜咽咽,盯过来的眼睛里有迷离的水光。

谢江平叼着遥控器轻轻放在了陆屿舟的手里,因为被主人两根手指玩弄的淫水泛滥,只好是软着眸子压着喘小声道,“您摸摸后面,后面也塞满了……呵哈,狗,狗狗永远归您管。”

谢江平解开衣襟扣子,露出了一身淫秽的行头,清洗身体的时候,自己学着陆屿舟喜欢的那样,一点点装扮上去的,带了乳钉,又带了夹子,乳孔被粗针堵住,肿大的奶头被鳄鱼锯齿咬扁。前后穴都塞满了,敏感带上连着电极贴。

陆屿舟在赤裸的肌肤上找到了不少绳缚过的痕迹,想来是自己没法完成,又放弃了。

哪怕是陆屿舟也很少一次性在男人身上放这么多东西。谢江平为了讨好他,连个理由都不需要有,觉得他可能会喜欢,所以就这么做了。

谢江平带着陆屿舟手去揉自己半隆的乳肉,自己又小心地去舔吻着主人的脸,他压着喘息和呻吟声,磕磕绊绊地说道,“狗狗,第一次做……做的不好,不顺您心意,您就罚。”

笑得有些勉强,又有几分固执,“怎么罚都行,我以为,您会喜欢的来着……您一向喜欢狗狗这么打扮的来着。”

陆屿舟很难不去顺谢江平的意,

他打开了一部分玩具。

这人把他捧得太高了,情愿把自己放在烂泥地里任他践踏。把不合规矩的愿望都舍弃,舍不得叫他受一分委屈,尝一丁点苦。

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瞬被情欲吞噬的惘然,有很快找回了神智,轻轻抿开一抹笑。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任务,是伺候他哥舒服。

他帮陆屿舟脱尽衣服,将雪白的珍珠从蚌肉中剥出来,小心放在软褥上。轻轻分开男人的腿,用唇舌轻轻舔弄陆屿舟股间蜜穴穴口褶皱。

这是全然陌生的感觉,陆屿舟有些恍然,又有些异样的快感。穴口一圈被软舌尖儿舔得湿了,热,又凉,还有些酥痒。被极尽温柔地吻了一下,亲在那种地方,陆屿舟讪讪的红了脸,身体禁不住开始发烫。

体温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攀升,陆屿舟躺在薄褥间,雪白的酮体被轻抚一下就冒出一片羞人的绯红色。连敏感度都被提升了,好霸道的药物。陆屿舟身子软得惫乏,后穴空虚处开始渴求被什么东西填满。

陆屿舟勉强清明儿一会儿,有很快被汹涌澎湃而至的情欲冲没了理智。

唔……好热。

陆屿舟抱住身前这具躯体,试图从中寻求一点清凉地抚慰,他吻着谢江平,舌尖撬开唇齿索要津液。

陆屿舟的身体软得不像话,他不由自主地就打开双腿,试图用流水的穴口去迎合身前人炽热笔直的性器。陆屿舟先是握住了,然后用白嫩的腿根儿去磨蹭,又始终插不进合适的地方,不多一会儿,薄嫰的腿根就被蹭得通红,甚至肿胀破了皮。谢江平要去帮他,又被人威胁着把遥控器推上了最高档,推进了折磨的深渊,他不像陆屿舟那样可以沉沦,他眯了会儿眼睛,反身将自家主人压在身下,借着身高和体重的优势,不再允许人乱动。

谢江平难耐地吐着喘息,被前后夹击着操弄,他勉力挺直了腰杆,将炽热的性器插进,不用扩张就已经湿透了的软穴里面。无法言说地舒爽快感,被吸绞缠缚,紧致又娇嫩的处子穴道,他家先生的蜜穴里,奉若神明的主人的私密处,被他这样给侵犯,弄脏了。一瞬间,活了三十多年没开过荤的处男谢江平身心灵肉就同时都达到了高潮,仅仅是插进去,似乎就用尽了谢江平的全部勇气。男孩子竟差点被爽得哭出来。

他无意识地顶胯寻求更强烈更刺激的快感,徒劳地,他射不出来,难耐和胀痛让谢江平寻回了理智。在陆屿舟同意并下达指令前,他只能竭尽全力做一根满足主人快感的按摩棒,这场性事从来不是要他来享受的。

果然插在穴道里的性器不肯动,被情欲烧得难受的陆屿舟后穴里痒得难耐,他隐约还记得谢江平颤着声音说过的,不满意可以罚。他胡乱地推着手里的遥控器,不知道是按的那里管了用,果然身后的男人就听话地动了起来。

听话又尽力地捣肏着湿软的嫩穴。

谢江平身材精悍健硕,胯间雄风半分不输给陆屿舟的,反而常年被迫忍耐身体里翻涌的情欲,控制和持久力都一等一地没处挑。男人只是蹙眉,脸红得远胜霞绯,两个小穴被机械不知疲倦得震动肏干着,腿间流出的水比中了春药的人还离谱。他要忍受的情欲折磨从来只多不少。

他抱着陆屿舟在怀里,用人尽量容易得到快感和舒服的频率和用力程度,极尽小心地呵护着,生怕人觉得那里不舒服一点。陆屿舟却不领情,他勾弄着谢江平胸前的挂件儿觉着有趣,便又捻又扯,把鲜红的樱点儿拉拽得过分细长。

谢江平咬了咬牙,没做声。陆屿舟便变本加厉起来,他抓揉着软软得乳肉,谢江平全身都是硬邦邦得他不喜欢,唯有这一点儿绵软弹滑最有意思。他央求着谢江平动作快一点再快一点……

男人反而停下来盯着陆屿舟的眼睛出神,那双冷然压抑的苦涩的眼睛一晃就化作无限春情,他吻陆屿舟的唇角,轻巧又深沉,“您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爱您……陆哥。”

陆屿舟也怔愣了一瞬。下一秒便被突然发了疯的人带进了更深一层次的情欲深渊。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谢江平的眼睛竟充血,泛起了近乎于猩红色的光泽。他攥住陆屿舟的薄肩不知疲惫不知痛苦地律动起来。

想一台打桩机一般,不断地抽插着那第一次承欢地娇嫩之处。

肉棒粗大又顶弄地格外深,每一次都蹭过敏感点,捣出咕叽咕叽淫靡的水声,陆屿舟简直要被钉死在了这根性器上,只能无力地呜咽着喘息。

不知道戳中了哪里,男人竟发出一声娇媚得颤音来,陆屿舟软绵绵的身体打着颤,哭嗝打个不停,却没办法逃离这情欲之海。

身前地阴茎立起来,没有抚慰就被生生地插射了好几次,可身后的人一次都没有射过,像一台机器一样。

谢江平抬高了自家主人的腿,稍稍退出来,换了个姿势继续插进去,轻拢慢捻地挑拨着,很快陆屿舟又起了感觉。

射多了就像强制榨精一样,再无快感,偏偏两具身体又无比契合。谢江平任他先生缓着休息,等人忍不住再一次夹紧腿摩挲穴里性器的时候,在同人一起继续。

“爽吗?”

谢江平把唇边的碎肉研磨烂了,才勉强问出两个字来,他攥紧拳头,精神在溃散边缘。他不像是陆屿舟,歇息够了再继续。

他前面射不出东西,只能咬牙硬撑着,可两处穴早就不知道潮吹了多少次,他的身体远比正常人还要敏感的多。

谢江平的骨头比铁硬。

除了陆屿舟再没什么东西能叫他服软。

陆屿舟被人猛然一顿狠肏肏干得有些可怜兮兮,美人儿眼角挂几滴清泪,“慢慢点,停下,不要啦,不……”

谢江平心软成了一汪春水……

随人要快就快,随人要慢就慢……

陆屿舟被折腾狠了,谢江平抱着他擦洗完身体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江平便帮人掖好被子,自己则摔跪在床边,禁不住蜷起身体来。

他找到那些被人攥着玩够了就扔的到处都是的遥控器,一个一个地关停,但是没力气再取下来了。便留着,勉力爬向主人的身边去,靠近一些,再近一些蜷起来,终于一动不再动。不知道是该算是睡过去,还是累昏了。

——

陆屿舟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人还不是现在这幅样子,但身量是一样的挺拔削瘦。白的好像纸灰一样的人,皮和骨之间蓬勃跳动着青色的筋脉。

指缝夹着薄而利的刀片。

淡的一分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他悄然割破一个人的喉管,红色的血打破了灰黑色的死寂画面,又好像显得更为凄迷了些。

残破的人飘行在阴影中像一个镰割生机的幽灵。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演出结束后,杀人者从幕后现出身来,被迫曝晒于炽光灯下,身形虚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蒸发掉。他跪在众人身前,低着头,姿态是被一鞭一杖敲打出来规矩和虔诚。

陆屿舟皱了皱眉头,机械木偶,他在这人身上找寻不见一分生意,他厌恶这些病态扭曲的审美……但没人在意他的想法,他自己也是被遗忘忽视在角落里的影子。

作为一个大家族里的孩子,继承人的选拔从来都是养蛊般残酷,他的同龄兄弟姐妹多到不可计数。嫡亲的头顶上有一个长姐,一个外室生的哥哥,母亲病逝后,续弦又生有一对弟妹。他们兀自争着权利,他独独被排除在这场游戏之外,长姐庇护他,又叫他滚出去。

“我且容你过几天安生日子,成年之后我就会送你出国去。”

蛊王的诞生从来都是骨肉相残,血亲相蚀。

漂亮的丹蔻掐着腮上的软肉,女人这么对他说道,“我不会杀你,但你也挡我的路。”

他被家庭放逐了,在一个相对的惬意宁静的小城中,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他安分守己,就没人会来动他。

王诚被当做一个礼物送给了他。

——

在他们离开本家的最后一个晚上,陆屿舟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奴隶。

只是这人好奇怪。

他跪在他的身前,重枷傍身,身上寻不到一分完好处,瞧着都他替人觉着疼,王诚却笑了。鲜血和汗水混在苍白的面庞上,冶丽得像一朵盛放的红玫。

他向他宣誓效忠,身上被打下焦黑色的烙印,状似虔诚地吻在男孩儿的鞋面上,眼里却闪着别样的神采。

陆屿舟完全不能理解他,他勾了勾男人的下颌,挑高了问道,“你笑什么?”

“您不懂……自由。”

“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终于。”

这人喃喃自语着,但陆屿舟听得真切,他懂的,确实,要离开那个鬼地方了,终于。

——

王诚的性子意外地跳脱……有时候看起来比他更像是一个叛逆期的未成年。陆屿舟扯了扯唇角,莫名有些怀念主家里乖的像个木偶人一样的王诚了。

王诚很没规矩地一只手就把他的小少爷从地上拎起来……这其实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因为王诚削瘦地看起来骨头上没挂二两肉,力气却大得惊人。

小孩子皱着眉头问,“是陆家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看起来就像是吸血鬼一样的怪物。”

“哦……那可多了,”男人挑眉笑着轻轻点了点唇,“做过很多事呢。”

“不过您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呢,请不要再这么做了。”

陆屿舟不愿被人拎着,也不愿被人当小孩子抱着,所以王诚就把人放到了一边的长椅上。然后很快又再一次被流浪猫咪们包围了。猫咪跳到陆屿舟的腿上,男孩子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动作是王诚没见过的温柔。

“这么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养一只在家里呢?”

“养过,死掉了而已。”

陆屿舟沉默了半晌后,接着说到,“太脆弱了。”

“总会遇到的……遇到那只专属于您的。”

王诚搭上了陆屿舟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是吗……你遇到你的哪一只了吗?”

“我嘛……”王诚眼睛露出一种荒唐的不可置信来,他禁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么能一样……”

——

胃部传来要命的抽痛。

托盘没端稳,茶壶和茶杯一齐摔在地上摔碎了,茶水和碎瓷混在地上成一片狼藉。手指一松,连托盘也摔碎在了地上。王诚蜷了蜷指节,把痛呼压在喉咙里。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压在胃脘上,压得很深,从来薄瘦的腰肢几乎要被人自己摧折断。

小罗闻声过来瞧,看王诚正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捡拾着碎片,觉得心肌梗塞了一下。

“天……”

“啊,给你添麻烦了。”男人面露歉意。

小罗看了看人一直按在腰上的手,试探地问了句,“疼得厉害?还有哪儿不舒服啊……”

抬手贴了贴男人的额头,嘶,烫,发烧了。便推人回去休息。

“呐,那么多伺候的人还缺你一个不成?”

“听话一点啦……真的是,侍奴营里教出来的东西脑子都只有一根筋。”

这是纯纯的污蔑。

不过男人没力气去反驳,也拧不过罗绮,便只能扯了扯唇角,勉强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姑娘来送的茶。陆屿舟怔了一下,下意识就问道,“王诚呢?”

“烧糊涂了吧……”小罗不确定地说,“如果没在医生那里打点滴的话,那可能已经死在角落里了。”

——

陆屿舟笑起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是谢江平不在的时候,人又时常阴沉着脸。

然而作为一家之主的陆少爷不开心,谁都没有好日子过,随身伺候的王诚就首当其冲。为了少沾点麻烦上身,他巴不得陆屿舟和谢江平多呆一会儿,不过,有时候虐狗的场景看多了,也难免有些不爽。

小罗在窗边找到了王诚。

因为男人挡了她的工作,她要擦窗户,所以她不得不请他让让步。

男人表情有些惆怅,薄暮的光撒在脸上,细碎的发遮过带了伤的侧脸。一时瞧着还有些可怜。

“少爷长大了……”

小罗点点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问道,“怎么了?”

王诚搓了把脸笑说,“被疏远了,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小罗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什么不适应的,他从来都没把你当做是自己人。”

“只是一直以来,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他没有别人可用罢了。以后当然会不断有新的人来代替你我,新的,他自己选择的,被认可了的,而不是被强塞过去而推拒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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