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热气尽数扑在向繁洲的面部,他与她对视:“不管。”
何慕疑虑未消,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如此,与他分开,撩着掉在面前的头发束到脑后,舒一口气。
他却不罢休,要往她怀里钻,头几乎埋在她心窝,甚至还要抓起她的手,吻她的指节。
窗外响起猎猎风声,瘦弱的白杨树枝叶被吹得朝一个方向翻飞,却仍坚|挺地屹立着,在飞扬着黄土的世界中像逆风的勇士。
“试着相信我吧,何慕,”向繁洲声音闷在棉质布料中,显得有点可怜,“我的爱经得起考验。”
何慕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竟然觉得向繁洲是带着哭腔的,带得她埋藏在不同地方的丝缕情绪,如蛊惑般被牵引,在这一刻尽数冒了出来,鼻头酸涩,眼眶骨都有些痛。
直至她感觉自己被圈得更紧,皮肤隔着衣料感受到温热的液状质感,情难自抑,眼泪也奔涌而出。
她伸手抚抚他头顶的发,然后是后脑,是安抚,又像是在感受他的存在。
向繁洲蠕动了下,似在回应她。
何慕用掌心描摹他饱满的头骨形状,想象他少年时的模样,在心中回忆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
想他年少时深爱的人,是如何像肋骨般被他刻在生命里。
心脏宛如烛台上的蜡烛,被微弱的火源点燃,灼烫到下陷出一个洞,也紧紧环抱着不松手,红色液体流珠般下坠,又覆盖到未燃尽的部分,最后融化到只剩一滩烂泥状物质也不止息。
下午的拍摄很顺利,还有低年级的男孩女孩在拍摄空隙围着她。
一个高马尾女孩眨着眼问她:“姐姐,你好像电视里的人,你是明星吗?”
“姐姐,给你。”一个小男孩举着不知哪里采的野花,垫着脚要递给她。
何慕正要接,男孩又奶声奶气地说:“我把花送给你,等我长大了就娶你……”
童言无忌,何慕笑盈盈要抚他的头。
一旁的向繁洲却拎开正在说话的男孩,严厉警告:“你可没戏,她已经是我老婆了。”
何慕看着小男孩忽然迷离的眼神和拧起的眉毛, 拉开向繁洲,笑他和小朋友计较:“你多大了,他多大, 你跟他较什么真?”
“在下今年二十九岁, ”向繁洲一本正经地说, “我不过是跟他阐述事实,就算我一百岁,也不能改变你是我老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