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不受控的,攥着元苏衣袖的手指越收越紧,却又舍不得避开她,只傻愣愣地将自己的声都呜咽了几分,“陛下,素月先生说了,说了”
“嗯?”
他兀自兵荒马乱地没了神,元苏却并未发觉。
颜昭脸上更烧,声音都快压的更低,支支吾吾道,“说,现在还,还不行。”
摩挲着耳垂的手指一顿,元苏讶然地低眸,反应了片刻,忽得无声地抿唇笑了。
“陛下?”正埋头做鹌鹑的男郎哪里知晓这些,只道自己没听见她的动静,心头越发慌乱,刚预备瞧瞧她的神色,就感觉揽在腰间的手臂一松。
陛下是生气了?
颜昭着急,哪里还顾得上那一点点羞怯,俊朗的脸儿一仰,正对上欺身而来的元苏。
她眼里有黑漆漆的夜,亦有漫天的星,直教人沉溺不复醒。
颜昭怔怔地瞧着她,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一红,抬起下巴往前凑了凑。
她身上清冽的冷香犹在鼻尖萦绕,可记忆中的那一点柔软却并未落下。早早闭上眼的颜昭微愣,才要懊恼地重新睁开眼。
鼻尖被人亲昵地捏了捏,耳边还有元苏略有笑意的声音,“孤知道。”
轰——
几乎是瞬间,甜腻又滚烫的羞意从男郎脚底一路往上,他蓦地屏住了呼吸,一时竟分不清她知晓的究竟是什么。
是知晓他说的「不行」所指,还是指他刚刚凑上前去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颜昭不敢想,又羞又恼间刚要重新缩回自己的被里。
元苏手臂一伸,重新将人揽进怀里,轻轻阖目,“不是说天下的妻夫都是这样相互依偎的么?”
她累了一日,单是去江峪山的人选便头痛了老半天。虽说永嘉侯直言愿意出征,便是自家幼弟,也亲自前来请求她,要以国事为重。
但她如何舍得。
苏沐才刚刚有了身孕,正是需要人陪的阶段。倘若她真的派永嘉侯出征,必然会令自家那心思细腻的幼弟担惊受怕。永嘉侯请战,为得是大晋,是公义之举。
但她并非是一个天生的帝王,做不出冷下心肠,直接颁下一纸圣旨。
压在心间的重担沉如大山,颜昭悄悄睁开眼时,便瞧见了元苏紧蹙的眉。
陛下是在愁什么吗?
渐渐平缓了心绪的颜昭亦跟着皱起了眉头,待身侧的陛下呼吸渐渐绵长,方偷偷伸出手指,轻轻抚上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