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予悄悄叹了口气,低道,“过往凤君总是气血不足,面色苍白。陛下瞧见曾提了一句,凤君便将脂膏放进了这个药瓶,用药味遮挡脂粉气。”
“而且这脂膏还有个特殊之处。”椿予知道颜昭必然忘得干干净净,忙补充道,“这脂膏只有在白日里才会出现淡淡的一层薄红,于夜里烛火中却是没有半点红色。故而凤君过往生病,面色苍白之时,便是用这脂膏来瞒着陛下。”
什么?!
这脂膏白日里会有薄红???
“你怎得——”
他欲言又止,当初吩咐椿予准备小药箱时,的确不曾见椿予将这个药瓶放进其中。是他,是他自己觉得这药膏过往用的顺手,才特地放进小药箱,专门带了过来。
颜昭兀自懊恼,也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何要瞒着陛下。甚至这脂膏与药膏的质地颜色也极为相近。
眼下可好,
颜昭眼眸低垂,再想起昨夜自己细致地将这脂膏涂在陛下脖颈伤痕处的情形,登时再也坐不住。
“椿予,快去打听打听陛下现在何处。”
脸红
若是陛下召见朝臣, 可就糟了。
颜昭由着內侍们服侍穿衣,眉眼低垂着,思绪早就飞远。一会想到陛下发觉自己脖颈上出现莫名痕迹时的讶异, 一会又想到这些痕迹若是被朝臣们无意瞧见该有多震惊。
他心情越发地低落。
尤其这几日朝廷中有变故, 若是因此再让那帮老狐狸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坏了陛下的布局那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檐廊下来了脚步,椿予匆匆踏进内殿, “回禀凤君,陛下正在书房召见几位贵女和许大人。”
颜昭皱眉, 须臾又放下心来。
下臣不可与帝王对视,更何况是几位尚未出仕的贵女。他想了想, 又问道, “阮将军可在书房外随侍?”
“是,奴去的时候,阮将军就守在书房外。”
“这样。”颜昭略一沉思, 又问道,“阮将军神色可有什么异样?”
“回禀凤君,奴未见阮将军有异样。”椿予回忆了书房前见到的情形, 如实又道,“不过奴去的时候,表公子亦在外等候。奴瞧着,阮将军似是与他亲近了许多。”
“这样就好。”
颜昭稍稍松了口气,连近身护卫的阮程娇都没注意,那些贵女和许大人多半也不敢直视天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