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此处隐蔽又深,內侍甚少往此处来。
午时刚过,书钰就从福宁殿悄悄溜了出来,等在此处。
自打早前在云台山与阮程娇见面的事被椿予料中,今一早表哥便拉着他好生将宫规学了一遍,那些条条框框听着就烦,也不知道过去的表哥究竟是怎么记住这些,又一板一眼地守着规矩礼法。
昨日他也算立了大功,听闻与此事有关之人全都得了赏赐,就连高采蓉也有份。偏生就他等到现在也没见只言片语。
他倒不是贪图什么,至少也该有个面见陛下的时刻,不是吗?
这些念头在书钰脑海里转了一早上,好在阮程娇守诺,使了个脸生的小黄门传了话来,要他在此处等着。
书钰心里略略安稳,听着假山夹道那边有脚步声传来,眼珠一转,机敏地躲在了暗处。
透过假山山石的光,明明暗暗打在缓步而来的阮程娇身上。让那张雌雄莫辨的面容越发魅惑,仿佛来自深渊的海妖,毫无意外地让人沉醉于那过分的美貌。
“阮将军。”书钰有些怕他,但骨子里被教导得宜,还是行了礼。
“表公子不必客气,你我如今同坐一条船,不过是各取所需,得偿所愿罢了。”阮程娇淡淡看他一眼,“如今表公子初次为陛下分忧,自是要乘胜追击。”
元苏并不是一个会在乎身边之人的女郎。
于大事,她极为心细,处处谋算;但若是那些风月之事,她就懒得用心思。
这也是在西南三年,阮程娇沉下心细细思量多时,方得出她到底与其他女郎哪里不一样。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郎,如今竟会被凤君牵动心思。
他不信,绝对不信。
“阮将军可是有什么妙计?”书钰听得眉眼一亮,忙追问道。
“有是有,就是不知表公子可怕猫?”
“猫?”书钰后背微僵,他倒是不怎么害怕,却也谈不上喜欢。只要不让他在夜里对着猫眼,勉强抱一抱也还能忍。
“不错。”阮程娇点点头,“我与陛下行军多年,见过她最温柔的时候,便是抱起小猫的那刻。”
低眉敛目,浅笑嫣然。
阮程娇记得那时的自己,曾因为这一幕,愣神了许久。
他声音柔和了下来,“我在西南寻了一只圆头圆脑的小猫,原本打算一早就送给陛下的。没想到京都之中事务的确繁忙,加之那猫换了水土,有些神色疲乏,这才没有冒然呈上。如今小猫已无大碍,于表公子可谓一大助力。”
“明日申时,表公子可装作寻猫的样子,一路往御花园来。”阮程娇微微一笑,“我会命人在显眼处放上一些煮熟的猪肝小鱼做猫食,表公子记得要学着凤君穿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