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们食朝廷俸禄,理应忠于陛下!”阮程娇怒不可遏。
“笑话, 她们本就是本王的人。”顺亲王面上越发轻蔑,“是我那不知从哪来的侄女识人不清,也亏得她命大,若不然怎么能活到现在才没了性命。”
原本先帝驾崩,她那些不争气的皇女又死的死,逃的逃, 还有个乳臭未干,不懂人事。
这凰位本就该属于她顺亲王。
偏生不知从哪窜出个先帝遗腹子, 名不正言不顺的率兵一路打到了京都,统一了当初四分五裂的大晋,坐上了凰位。
她筹谋已久,三年间鼓动了不少祸事。每回都让元苏逃过一劫,还是高人点拨,对付这样心思缜密的女郎,最要紧的便是让她动情动心。
凤君分明无宠,元苏却以他为由,不肯广纳后宫。
所以她便让人在凤君枕头里缝上了玉龙香,这香平淡,平日里并无什么效用。
可太医院早就禀过,凤君失眠,福宁殿几乎夜夜都燃着沉水香。两香混在一处,慢慢地就会让闻香之人忧思难解,身子病弱而亡。
原本这一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凤君这阻碍。
也不知元苏怎得察觉了这事,处置了一批宫人,竟肯用自身作药引,解凤君骨血之毒。
不过,这也让她清楚,元苏对凤君并非毫无情意。
人一旦有弱点,剩下的事便好办了许多。
顺亲王越想越得意,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是顺应天意,推行起来毫无阻力。
就像此次元苏的微服私巡,若不是她提前授意宫中內侍故意走漏元苏平日里的行程,让元苏起疑,以为宫中不安全。想来元苏也不会带着凤君一同前往。
李尘给她的密信里,可是详细地写了如何利用凤君逼迫元苏自尽一事。
一想到以后可以用此事折磨凤君,让那端坐在辇车上的俊俏男郎时时悲愤欲死,却又无法逃脱的情形。
顺亲王几乎都快要按捺不住激越的心绪,也懒得再与阮程娇多话,手一扬,正要嘱咐自己手下将对面的御林军一举拿下。
阮程娇却是抢先一步,高喝道,“御林军何在!”
刹那间,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女郎们纷纷撕下大臂虎形刺绣,露出飞扬的青色玄鸟,肃杀之气不再刻意收敛。
顺亲王面上一僵,顺手扯了扯身侧御林军的虎形刺绣,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亲王想不通?”阮程娇冷笑,“狼子野心之流,如何能与陛下相抗衡。”
“就算她早想到御林军中还有暗棋又如何。”顺亲王并不十分慌张,游刃有余地后退半步,“如今还不是躺在棺木里一动不动。阮将军是忠良之辈,为何不顺应天命,为本王所用?”
“今日莫说这后宫本王去得,就是朝臣之中,亦有半数已经尊我为帝。本王不过是念着一场血亲,元苏待我也算不薄,这才予她这个死人几分薄面,迎她棺木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