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还有一事不解。”稍稍提及了苏沐如今的情况,沈瑶舟忖了忖,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您到底是何时察觉顺亲王有了异心的?”
早前陛下还未出发前往渝北,沈瑶舟就百思不得其解。如今尘埃落定,她实在好奇,这才斗胆一问。
这话本就有些僭越,不过元苏信得过她,也没避嫌只道,“孤何需真的察觉,只要试探便可。”
试探?
沈瑶舟困惑,正想着忽得背后一凉,明白了元苏话里的意思。
所以顺亲王所谓的高人和之前怡亲王府上的门客……其实都是元苏的人?!
她忙拱手,“陛下谋略无双,臣敬佩不已。”
“既是敬佩,为何要推了孤给你的官位?”元苏抬头,看向躬身不太熟练地拍着马屁的沈瑶舟。
“臣只会舞刀弄剑,此次临危受命,才发觉朝政之难。”她顿了顿,又道,“况且臣答应了长公子,此生都只陪着他。如今朝野太平,臣也是时候退居永嘉府。”
“你倒是会躲。”元苏明白她的意思,笑笑,“不过孤也知晓彦昭的性子,若是孤当真扣着你,他定会前来说理。”
“谢陛下。”沈瑶舟才要告退,又想起自家夫郎嘱咐之事,脚步顿住又禀道,“陛下,彦昭托臣问询凤君体内的玉龙香可解了大半。”
元苏想了想颜昭最近的气色,点头道,“彦昭给孤的那药丸应该奏效了,孤还想着这两日再请素月前来问诊。”
“回禀陛下。彦昭说这冷香丸女子用多也会伤及情志,若凤君体内玉龙香解了大半,不如就用药浴慢慢调理。”
伤及情志不过是她思考后的说辞,听闻此药会让用药之人脾性渐渐冷漠嗜血,继而失去常性。
沈瑶舟说着,小心地打量着元苏的神情。
“此事孤也不是没想过。”元苏忖了忖,想起颜昭靠在自己耳边,说要生个孩子的模样,到底心中不忍,“总归冷香丸解毒更快些,就暂且先用此法吧。”
她不是没见过颜昭泡药浴、喝汤药的神情,左右他如今喜欢黏在自己身侧,她这冷香丸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日。
遣了沈瑶舟退下,元苏放下手中的朱笔,不由得想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也不知他这会在做什么。
“崔成。”她起身,负手往外边走边吩咐道,“去福宁殿。”
不过大白天的就往后宫去,着实有些……咳,有失体统,不符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