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低声说着,一面刷着马背,“咱们今夜收拾干净,明早就可以去见于孤很重要的一人。”
“他呀,一直都养在内院里,很向往自由自在的广阔天地。孤想着他应该也会喜欢纵马飞驰的情形。”
“所以明日里,你可要好好表现。”
她说着话,忽得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孤今夜还收到了一方素帕。”
元苏特地用清水净了手,从袖中掏出拿给静静站着的马儿瞧,“怎么样,绣工不错吧。”
“你看这,还有只蜷成一团的小猫。这个呀,是孤和他一起养的,叫肚肚。”
都说马通人性。
元苏瞧了眼马儿松弛的下颚,将自己得来的手帕仔细地对折起来收好,很是得意地摸了摸马背,“别羡慕,孤也是最近才发觉成婚的好处。”
有人惦记,有人黏着,想想心中都甜蜜。
她很是愉悦地将汗血宝马装扮了一番,这才快步重新往行宫而去。只是这一来一回,少不得又要沐浴一番,才好消了身上那股气味。
元苏泡在御池里,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其实,要不是颜昭突然问起过往的礼物,她也没想到可以送他一匹马作为补偿。
夜里渐渐静了下来。
而留了一盏烛火的内殿里,清风明月送来了舒展地笑意。元苏刚刚躺下,睡在她身侧的颜昭便咕噜噜一滚,熟练地窝进她怀里。
「本来妻夫,就是要这样睡在一处。」
想起他的话,元苏伸手将人又揽紧了些。
透窗而来的夜风,吹淡了那股熟悉的冷香,渐渐地,换做了清晨花露,山林松柏之气。
行宫里免了茶饮,各府来的小公子也没闲着,三三两两在花园里逛一逛,交谈之间,有人便说起了昨夜篝火之事。
“也不知你们瞧见没,许大人手里拿着的竟是阮将军的羽箭。”其中一人压低了声,左右瞧瞧,八卦起来。
“谁?”
原本还有些倦意的几人登时精神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许大人和阮将军?”
“可不是。我昨夜瞧见的时候也觉得诧异。不过——”那人蓦地拖长了声音,卖起了关子,在众人催促下,方慢吞吞道,“你们不觉得,阮将军若是换上男郎的衣衫,也不违和吗?”
这话音刚落,就有其他的小公子忙制止道,“你不要命了。阮将军是陛下师妹,你这般妄议,若是没有实证,可是会给自家招致杀身之祸。”
“实证现在是没有。”那人被驳了一嘴,脸上涨红,硬着头皮不服气道,“左右咱们还要在这狩猎场待上几日,是与不是,验验便知。”
“裕罗,你可不要只是嘴上说说。”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挑衅道,“京都里谁人不知你最是不靠谱,验验?你倒是与我们大家说说,要如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