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苏低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淡漠无波,“可曾婚配?”
“回禀陛下,未曾。”
元苏挑眉,又多看了她几眼,模样也算清秀。旋即点点头,“你今日做的不错,赏!”
阮程娇听得暗自吃惊。
在御林军中得了陛下亲赏的可没有几人,如今陛下这样看重吴来,又特意问了她有没有婚配……
多半是要给王裕罗赐婚。
原本陛下可不用这么麻烦,直接下旨让他娶了王裕罗,所有麻烦便烟消云散。
可就是因为他的一句不愿,她就什么都没有再问。
阮程娇心中过意不去,却也真的无法娶了王裕罗,造出更大的祸端。
天子仪仗越是近书房,阮程娇的心事就越沉重。
“此事不是你的错。”踏进书房时元苏侧脸,淡淡与他说了一句。
“可此事由臣而起。”阮程娇躬身,将头垂得更低,“臣并非不愿担责,只是——”
“说什么胡话。”坐在圈椅上的元苏低斥,“此事说白了无非是男郎们争嘴,你亦是无辜受牵连者,更何况孤听闻,是那王家公子先言行无状,欲污蔑与你。”
说到这,元苏语气不悦,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师妹,如今的御林军将军,竟也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原本王家若是懂事,必会小心做人。
偏生这王裕罗不知好歹,她重重冷哼一声,“他既这般行径,孤何必还要再给王家颜面,保他清誉。”
“此事摊开,对你反而更有益。江远处事一向稳妥,你且稍安勿躁,他定会将此事处置的很好。”
阮程娇点头,心中却有点疑惑,“陛下知晓是谁人走漏了风声?”
这话音一落,阮程娇便知自己问得蠢。
没想到元苏还是应了,只道,“孤自是清楚,只是没有阻拦罢了。”
咎由自取之人,总不能掉上几滴泪,说上几句话就把自己的错处推得一干二净,雪落尚且有痕,更何况是这样犯蠢争抢的情形。
“他固然可怜,却也可恨。如今他意欲自尽,无非是想借此逼迫于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他既然先做了这等不义之事,你又何必为他担忧。”
“陛下。”阮程娇摇头,“臣并非是担忧他,臣只是怕会因此让陛下和凤君难办。”
“孤信得过江远。”元苏笑笑,“若那王裕罗当真铁了心,孤亦有其他的法子叫他明白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会因为故作弱势的眼泪就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