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表哥这般为他,他也不能只做个废物。必须找出些人证来。
想到这,书钰细细回想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甜汤只经过他、陛下和高采蓉的手。他去的时候并未有召,是以陛下不可能知晓他会去。
既然抛开他就剩高采蓉,他很笃定不是自己,那也就是说此事是高采蓉所为?
难不成,是因为在篝火夜饮时他拒绝了她,所以高采蓉才会下此狠手?
书钰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可高采蓉是如何知晓他会去书房的?
现在想想,高采蓉到书房的时间与他几乎可以说是前后脚。
若她是有备而来,那她是怎么知晓自己会去书房?
书钰稍稍想想都觉得奇怪,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房中进来添水的內侍,忽得福至心灵。
不——
或许她根本无需知晓他什么时候会去书房,她只需放个饵便是了。
“椿予,若內侍有蓝色腰带者,归属哪一处所?”
这话问得奇怪,椿予有些意外书钰竟会关心这样的琐事,不过此事无需遮掩,他只如实禀道,“是王大人府上。”
“王大人?哪个王大人?”书钰一愣,心中蓦地一惊,已然有了想法。却还等着椿予的回答。
“是王炳春王大人,她家公子便是王裕罗王公子。”
轰——
书钰刚刚还愤怒的脸登时青青白白,如遭雷劈。他攥紧的手指无力地松开,半点都说不出错来。
他借着话间接怂恿了王裕罗去偷看阮程娇沐浴,这会王家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却还傻愣愣地以为自己做的无证无据,如今他也吃了这哑巴亏。如何能告诉表哥,是他自己偷听了內侍们的谈话,巴巴送上门被算计。
眼下他犯了这样的错,也不知表哥跟陛下谈得如何。若是因此连累了表哥,连累了整个颜府,他当真是要死上几回才能谢罪。
他是有些争宠改命的心,却也不想真的害了表哥。
“椿予,你去书房打听打听。”书钰低下头,“陛下怎么罚我都成,千万别怪在表哥身上。”
“是。”椿予心中微诧,难得见书钰这样有良心。不过既然表公子诚心悔过,他也没必要告诉表公子,凤君此刻正与陛下划着小舟。
正所谓悔过,就得历经时间。
椿予低头从房中退出,掖手走到内殿,方又嘱咐着候在里的內侍准备好炭火盆。如今虽说是夏季,但山中到底寒凉。尤其凤君又是去划舟,少不得要吹风着凉。
他刚刚才吩咐完,抬头就见崔成领着一众內侍开道。椿予忙跪在门口,恭迎圣驾。
走过眼前的只有一双明黄色的女式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