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会在信中提及这么多次陛下?
颜昭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失忆的突然,又做了这么多与他平时行为相悖之事。
看来此次失忆绝非偶然。
宫中向来有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他过往便处理过许多。定是有人暗算,才叫他如此失去常性。
“椿予,你去请御医过来。”颜昭心中警惕,待內侍要迈步时,暗中又道,“再跟府中去个消息,让娘帮我寻个靠得住的大夫。”
“凤君可是想问问身孕的事?”椿予一听,忙道。
“……”
刚刚脸色还冷漠的人一顿,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时睁大,“你说什么?什么身孕?”
椿予左右看看,凑近了几步低道,“凤君早前叮嘱过奴,要奴停了御医每日的请安,说是可能有了身孕,想等素月先生入宫请脉时再确定此事。”
颜昭冷冷看了他一眼,“若我真有身孕,如何要瞒着宫里?”
“这……”椿予将头低垂,“奴不敢妄猜,但当初凤君的确是想等确定之后亲自告诉陛下这个好消息。”
“只怕没这么简单。宫中三年,还没让你学会处处小心?”颜昭道,“若我真的有了身孕,昨夜又怎么会伺候陛下。”
他失忆的突然,又要寻借口让素月先生入宫。多半是察觉了这宫中有人对自己下了毒手。
“你若再不长些记性,日后如何在这深宫活着?”
颜昭低低训着明显大意的椿予,见他知错方缓了语气,“既然已经停了御医,便是御医院无可信之人。你只跟家里去封信便是,一会且与我说说这几月的事。”
“是。”
椿予满心苦恼,却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等颜昭重新穿衣坐在软榻,椿予这才跪在他脚边,捡了重要的事一一禀着。
“你是说我跟着陛下去了渝北?”
“是,当时京中都传陛下意外身故,若非阮将军等人拦着,您怕是也要殉情——”说到这,椿予心虚地瞥了眼没什么表情的颜昭,“后来才知这是陛下做的局,这一次彻彻底底除了所有不安分之人。”
“是因为我配合陛下做了这场戏,所以陛下才会常到福宁殿来?”
这是唯一他能想到最合理的缘由。
“奴……奴不清楚圣意。”椿予哪里敢妄议陛下,接着又补充道,“不过陛下这些日子都是宿在福宁殿的。”
“凤君,您这些天与陛下几乎日日不离。”
眼瞧颜昭的神情软化了些,椿予小心又道,“奴瞧着陛下对您是真的上了心。”
“不过是因为我有用罢了。”颜昭微微一笑,“陛下心思机敏,此番不过是借我推脱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