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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余光再也看不见那明黄耀眼的马车,许溪云才将脸上的笑容卸下。
跟今日客人表了歉意,只道是家里出了事,需要早些关门。
将门口的听风板更新一遍,再将那扇厚重的木门吱哑关上,她就和许暮亭这样坐在昏暗的店铺里,思考着什么。
手掩在袖子里,默默攥紧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许暮亭有心说些什么,可见许溪云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张了张嘴却半天没吭声。
许溪云无心卷入波诡云谲的朝堂之争,可自京城地动一事,事情的发展便隐隐的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她只想顺顺利利点亮拼图,早日回家,家里还有父母在等着她。
许溪云的眼神逐渐虚无缥缈起来,风满楼的声名鹊起的确在她的预料之中。
天子脚下,自是一举一动都躲不过有心之人的眼睛,可她已尽力避开了会引起纷争的热点话题,如今仅仅是做个天气预报,也不能避免吗?
话又说回来,若是太子都发现了她的踪迹,那那个人是不是也早已在暗中观察着她?
那他许久不曾出现,又是在做什么打算
逃生
这厢, 程砚刚下了打道回府的命令,正坐在马车里发愣。
他当然愿意相信许溪云不会轻易投靠太子,太子不仅绑了她姐姐,还干出那等子危害百姓生命安全的事, 许溪云这般正直, 定不会跟那人同流合污!
不过心里还是有个小人在隐隐的对着他呐喊。
万一呢, 万一太子给的真的很多呢!
你当初不也是给了她很多钱,她才帮你的!
再说了, 你当初又没把太子为何开凿溶洞跟许溪云说!
你自己也不曾跟人家坦白你的身份!
既然你不曾跟人家坦白,又何必怨人家明珠另投!
那小人每问出一句,程砚便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用小锤子轻砸了一下。
他说的又何尝没有道理,良禽择木而栖。更何况许溪云又不曾知道他的身份, 就算知道他的身份又怎样, 一个不受宠刚刚回京城的王爷,和一个自小便万众瞩目的太子,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她若是能拜入太子门下,对她自己必然也是更好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