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已探过地形, 这块儿的屋舍零散, 其他的房子倒是都没怎么受损,只有芙妹一家的客栈
由于正巧建在山脚下,不知怎地山就裂了个大口子,一天一天的,客栈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早已经斜了天平。
东边的地正以大家都无法察觉的幅度,一点一点的塌陷。
可惜许溪云捧起一抔土,找了个罐子装了起来,妥善地放在随身的行李里。
她还是反应地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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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地动的源头尚且还未找到,但是客栈这一出足以说明地动仪的检测并不是空穴来风。
许溪云看着身后庞然大山豁开的那一条裂缝, 就像人皮肤上的一道疤痕蜿蜒, 里面则是肉眼都看不见的分崩离析。
无论如何, 这个地方肯定是不能呆了。
许溪云从事勘测这么多年,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
山脚下还有零星的几位住户, 可想也知道,他们怎么会轻易的听信一个外人说的话,离开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家乡。
饶是客栈已经闹出了人命,他们仍以为这是个例,而这悲剧,断然不会落到他们的头上。
许溪云心中的伤痛还未平息,双手痛的都不自觉哆嗦了起来,可面对如此顽固的村民,她也无计可施。
房塌了,地裂了,人没了。
她绝不可能再眼睁睁的看着更多鲜活的生命陨落在自己眼前。
既然村民这里暂且没有办法,那她只能从山上入手。
事不宜迟,她将行李暂且寄存在了一个好说话的村民家里,又简要地包扎了一下双手的伤口,抬脚便要上山。
“许姑娘,这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要不明天再上吧!”一位婶子有些不放心,手里摩挲着她的行李带子,犹犹豫豫地开口。
许溪云看向林婶,方才大家都对她恶语相向时,只有林婶一人替她说了两句话。虽然她心底里也是不愿意搬的,可她也明确表明,如果真的有危险,她一定会带头支持许溪云。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能对她的信任到如此地步,许溪云心里煞是感动。这也不禁让她想起那个此时还在京城里的人,尚且被她蒙在鼓里,和林婶一样,永远会站在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