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跟他说过了,你就安心住着便是。”
许溪云微笑颔首,只是那男子的面色却不善,黑沉着一张脸,就这样一直盯着她。
“就是你说我们这里危险?让我们都搬走的?”
许溪云见他语气充满了怀疑,一时心也急了。林婶好心收留她,万万不可让人觉得她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更不可让他因此迁怒于林婶。
她着急地在身上摸了半天,半晌才终于摸出自己的腰牌来,掀开被子利索地下了床。
她将腰牌递到那人的面前:“大伯您刚从京城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过风满楼,那便是我和我姐姐俩人开的。我如今也是宫里司天监的女官,您去街上打听打听就能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这便是我的腰牌,您请过目。”
许溪云还没敢往下说,只是这一通自报家门来的诚恳又周到。
那男子蹙眉接过腰牌,在手里翻来覆去端详了好半天也没吭气。
林婶见状,不耐地啧了一声。
双手攀上许溪云的肩,又将她按回床上,被子重新盖好。
“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你吓唬人家小姑娘干什么?没看见人家还病着呢嘛?”
她一个眼刀飞过去,那大伯扯了扯嘴角,偃旗息鼓。
他上前两步将腰牌放至床头,语气里有些委屈:“我就是问问,又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呢?长得吓人也是我的错了?”
看他们俩人的反应,想必这种误会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许溪云按住林婶要替她掖被子的双手,道了声无碍。
紧接着却是一刻也不想再忍,脸色沉沉,严肃道:“林婶,我很感谢你和大伯的收留,但是我还是想说,这个家,不搬不行。”
抉择
许溪云没有想到, 有一天她能面临现实版的电车难题。
如今,那个虚无缥缈的拉杆就横亘在她的面前,一边是散居的五六家住户,一边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的集市所在的村庄。
许溪云任由自己在山顶快冻成了一个人形的冰棍, 也想不出来一个双全的法子。
在林婶和她相公疑惑的眼神里, 她却迟迟说不出来下文。
“姑娘, 怎么了?什么情况啊?怎么还是得搬呢?”
林婶右手虚虚搭在她丈夫的小臂上,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袖。
“山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林伯也急了, 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