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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往事3

 

情况比赵若水预想的要好,她以为自己的肾终归还是要消失一个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情况也比颜景湛预想的好,她担心自己会成为贩毒产业链上的一环。

当天晚上她们被带到人声鼎沸的地下拳场的时候,两人多少都松了口气。至少她们一个学过一点跆拳道,一个学过点拳击,想着说不定能打赢,总不至于太凄惨。

对面是个瘦瘦的男孩,比赵若水高一点点,然而当赵若水看到对手上来就是肘击的时候,显然大脑宕机了,她生疏地防守着,很快意识到这地方玩的不是拳击,也不是泰拳,根本就是百无禁忌,就是这样的血腥刺激着看台上一波波激动叫喊的看客。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记不清,再睁眼就是头顶的大灯,浑身疼痛,被一边的颜景湛扶了起来。“这哪儿?”赵若水感觉头部刺痛,脑子木木的。

“休息室,我一会儿上去了”赵若水消化着这句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情况。回过神来去拉刚起身的颜景湛,后者回头,眼睛里带着疑惑。

赵若水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说小心,但她知道没办法小心,于是又松了手。

“我没事儿的,相信我,小粟”

赵若水不敢出去看,也不想,她现在头很痛,喧闹声只会让她更难受,于是她就在休息室里靠着墙等,她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她开始默默在心里数数。她实在是等不及了,对颜景湛的担心胜过对不好结果的恐惧,她想着是尸体也要看一眼。

赵若水从休息室绕到会场侧门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身影有点摇晃地走下来,台上还有个人躺在那里,正在被两个工作人员合力抱走。

“小粟,我赢了”那个不稳的身形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但赵若水在一波盖过一波的喊声中听得不能更清楚。她疯跑过去,到了身前却不敢抱。颜景湛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至少在赵若水记忆里没有。凌乱的头发,被抓出来的血迹,皮肤表面的擦伤,甚至声音都散发着落魄的味道。

赵若水在药店买了各种药膏,用谭今给的钱。她分不清该买哪几种,也不知道哪些好用,索性都拿了点。搀着颜景湛回了房间,对方几乎是晕倒在床上的,赵若水早忘了自己身上那点儿伤,打开药膏的包装就要往颜景湛身上乱抹。

“不用,我自己来”声音细小,分不清是不是还有意识。

“没事儿,你好好休息。”赵若水手上的动作没停。

“小粟,”颜景湛的声音顿了下,

“你看说明书了吗?”

等赵若水研究明白这一堆药的用处后,重新准备下手的时候,颜景湛已经睡着了。赵若水怕吵醒她,只是糊了几片膏药在伤处,自己也疲惫得要命,干脆就这么穿着脏衣服睡了。

赵若水一输就是三天,认输也果断,她总归是没学会这里处处下狠手的打法。颜景湛一赢就是三天,回回撕打到地上,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当赵若水扶着连打两场的颜景湛往回走的时候,迎面撞上了谭今。

“晚上好啊”谭今坐在轮椅上笑眯眯地和她们打招呼。“果然有意思啊,颜小姐,很不错的比赛”

赵若水看着脸上挂彩的颜景湛,难受的要命,差点儿开口骂人。

“不过,你嘛”谭今画风一转,看向赵若水,“你挺无聊的,看肥皂剧都比看你拳赛有意思。”

“算了,你明天也别打了,好好看着得了”谭今似乎是想到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像是败了兴致,挥挥手让后面的侍从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晚上的修罗场只剩下了颜景湛一个人,赵若水总坐在最靠近擂台的休息长凳上看她打架。最开始几天对手都是些瘦弱的男孩,个子矮的甚至比颜景湛低半头,颜景湛还能招架的来,极少有输的时候,但也都赢的并不轻松,时常挂彩。

颜景湛白天去拳场训练,晚上比赛,赵若水就这么跟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晚上颜景湛几乎沾床就睡,赵若水总算是研究明白了那堆药的用法,一点点给她的伤口消毒抹药。

在深夜,满天繁星盖住这方天地,天气好时能看到头顶的星河。赵若水睡不着,她能听到颜景湛翻身时无意识的呻吟,她也看过对方身上大片的青紫,愧疚感会把她淹没。

赵若水恨chu,恨他说慌,恨他拐走自己和颜景湛。

赵若水更恨她自己,恨自己会喜欢chu,会信他。她忍不住想象如果那天晚上她听了颜景湛的话,是不是二人就不会在这样的境地。如果她前几天再打得认真些,会不会颜景湛不用这么拼命。

繁星璀璨,风吹过树林传来沙沙的响声。屋里很黑很静,衬得赵若水混杂的情绪格外响亮。

颜景湛赢的越来越少,被抬下来的时候愈发多,大部分时间是被按在地上打,由于尚存一点儿希望,常常认输都来不及喊出口。

擂台从最边上的小擂台移动到了更靠中间的位置,看台上的人情绪更加激动,他们都下了注,喊声连绵不断。

今天明天后天,赵若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会场的喧闹会让她想起颜景湛被打掉的牙,满嘴是血。反关节,锁喉,功其下三路,颜景湛越用越熟练,但赵若水觉得不对,说不出奇怪在何处,又或者哪里都不对。

颜景湛话更少了,少的可怜,有一次赵若水看着颜景湛把人踹倒,直直盯着对方,眼睛里似乎真有杀意。这样不对,不应该继续下去,但赵若水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是尽可能和对方说着笑话,然后在深夜昏暗的屋子里抱住自己蜷成一团胡思乱想。

赵若水失眠几乎成了常态,于是在一个沉静的夜晚,急促的枪声打碎了她盯着星星看时难得的宁静。赵若水立刻去把颜景湛摇起来,对方清醒过来立刻拉着她远离窗户,用椅子抵住门。然而枪声还在继续,甚至更激烈了。

“咚咚咚”用力的敲门声响起来,随后是嘶哑的喊叫“姐姐,姐姐,我是谭晓渔,我爸爸让我来我来找你,开开门!”

赵若水几乎想都没想立刻跑过去要开门,被颜景湛一把拽住。

“别开”语气很决然。

赵若水和谭晓渔多少算是朋友,她很喜欢这个小男孩儿,还是跑到门口透着猫眼去看了。视野里只有谭晓渔,身上带着血迹,但不像是他自己的。

“没有别人,开吧颜景湛”赵若水低声说,她看不得人哭,觉得外面的男孩一个人站在那里,无助的哭法让她窒息。

“别开”颜景湛又重复了一遍。

赵若水有些犹豫,最后一次了,她对自己说,“开吧”

颜景湛的眼神扫过来,很冷,不似从前的神色,莫名让赵若水有点害怕。

“最后一次”赵若水补充道。

颜景湛搬开了门口的椅子,把谭晓渔放了进来。谭晓渔坐到床上捂着嘴哭,声音一丁点都没溢出来,赵若水拍着他后背小声安慰他。

枪声渐渐远了,后面大概是停了,过了许久,听到了清晨法,太慢太软,甚至让人有点痒。颜景湛看着宋老师穿戴整齐,端端正正跪在脚边,神色认真,努力地侍奉着口中的东西,心理上的满足远远超过了生理上微不足道的舒适。

颜景湛的脚很干净,除去表层的一点咸味并没有什么味道。宋惜年生涩地舔着颜景湛脚部的每一寸,觉得口中的唾液渐渐多起来,吮吸时能听到淫荡的水声。

“好了小骚狗,够了”颜景湛在宋惜年伸出舌头准备舔舐完脚背的时候出声。

“搞得粘粘乎乎的,起来拿水给我洗脚去”宋惜年听话地接了些温水,仔仔细细给对方洗完了脚。

“表现不错嘛,宋老师想要什么奖励?”

宋惜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么平淡的话起反应,听到夸奖,一种反常的羞耻感油然而生。他的脸颊一下子烧起来,连同耳朵红到最上方。

颜景湛见他不说话,却突然红了脸,也觉得好玩,目光向下看见了阴茎顶出的小帐篷,心里好笑。刚刚舔脚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夸了句倒是给他夸勃起了。

颜景湛的脚踩到宋惜年的胯间,她能很明显感受到对方哆嗦了一下,

“我说怎么低着头,原来宋老师是发情了啊。”

宋惜年显然没勇气抬头,脸似乎更红了。

“这样吧,那就赏宋老师自慰好了,你说呢?”

宋惜年在颜景湛注视下把西裤脱下,平角内裤褪到脚跟的时候被颜景湛叫停了,于是浅灰色的内裤就这么卡在脚踝处。

宋惜年跪坐在地毯上,上半身的衬衣领带整整齐齐,下半身不着寸缕,没完全褪下的内裤颤在脚腕,按着颜景湛的要求双膝打开,勃起的阴茎可怜地立在空中。而颜景湛靠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戏谑地打量他,宋惜年不用抬头也知道她脸上会是怎么一副兴致盎然地表情。

“开始吧,宋老师,你那小兄弟都等不及了呢。”

宋惜年能感觉到性器似乎又硬了些许,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淫荡了,只是听些羞辱也硬得起来。他把手抚上自己的阴茎,现在却觉得陌生。

宋惜年并不放纵自己,但也自然称不上禁欲,自慰的频率不算高,但也算不得很少。但数不清多少个日夜解决自己生理需求的手法,好像在颜景湛眼下,忘的一干二净。

宋惜年有点机械地撸动着腿间的性器,在颜景湛的注视下,他觉得他好像忘了该怎么自慰,手上的动作生疏的不像样儿。

宋惜年咽了口口水,就这样沉默而紧张地玩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要射的意味,他忍不住抬头,颜景湛也在看他,眼神玩味。

终于,颜景湛站起来踩住了宋惜年握着自己鸡吧的手,

“宋老师,你是在自慰吗?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没有不情愿。”

“那是哑了?叫两声听听。奖励就好好享受,还是说你这只小骚狗根本就不喜欢奖励,就喜欢挨打?”

宋惜年被颜景湛的腿抵着被迫红着脸抬头看她。颜景湛似乎头一次理解了什么叫puppyeyes,圆而亮,仰头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没打磨的玉石,不闪但透亮。

“继续”

颜景湛没再回去坐下,就站在宋惜年旁边看着他生涩地玩弄他身下的东西。宋惜年不敢抬头,目光自然向下正好看到颜景湛的小腿和脚。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回忆脚趾在嘴里的触感,想象他趴在她脚边舔舐的样子,当然还有此时此刻,他跪在对方脚下自慰,会是怎样的淫荡。

宋惜年小声地呻吟了几声,并不算悦耳,带着点扭捏的意味。他似乎能感受到视线的温度,灼得身上发烫,他开始出汗,身上有点黏,下身却在注视下有了射精的意向。

“抬头”颜景湛道,“看着我射出来。”

宋惜年依言仰起头,手上的动作渐渐加速,终于到达了某个节点,手脚绷直,身体僵硬了了一瞬,接着阴茎一抽一抽地射出好几股粘稠的精液。

高潮刚刚结束的宋惜年显然还没恢复过来,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脸颊泛红,呆呆仰着头神色有些茫然。

颜景湛突然觉得或许赵若水说的并不全错,在这个瞬间,她确实不想放走这只不听话的狗。她想让宋老师时刻沉醉在高潮里,那样迷离又淫荡的样子,实在诱人极了。

她仍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他,只是,她还远远没玩够,一个月,能让人上瘾但不能过瘾。

宋惜年很想看进去手里的书,但脑袋里的回忆不断出来搅乱他的思路。他索性把书往床头柜一扔,整个躺倒在床上,放任自己回忆那些羞耻的瞬间。

宋惜年觉得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颜景湛了,他射出来的瞬间竟然在想自己有多幸运。颜景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神情,她皮肤的触感,甚至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宋惜年都觉得享受。

我真是个变态,宋惜年想着,但是没关系,合同还剩下六天,他抓起手机又确认了下机票,是七天后的。一切都计划好了,合同结束宋惜年就带着家人逃离着座城市,这样他们大概就不会再见了。

次日宋惜年见到颜景湛,忽然觉得恍惚。极深的黑眼圈,面容憔悴,颜景湛和昨天简直不是一个人,像是是熬了一整夜。宋惜年爬过去跪在腿边等,对方却没管他,继续在笔记本上打着字。

傻狗,颜景湛想着,早上明明给他发微信今天不用来了。她现在疲惫的要命,的确是一夜没睡,昨晚不太干净的夜市突然出事儿,蒋孝联系不上颜伯满城找人。颜景湛来回周旋,终于用颜伯伯在南亚谈大生意的借口把蒋孝安抚下来。

忙完了手里的活,颜景湛才把视线投到一直跪在旁边的宋惜年身上。

“起来吧,坐上来。”

宋惜年爬起来,膝盖有点细微的刺痛,虽然地上铺着毯子但跪的时间长了总归还是不舒服。他坐到颜景湛旁边,突然觉得有点儿不适应,甚至不敢靠的太近。

颜景湛在电脑上把二人的聊天记录调出来,放到宋惜年面前让他自己看。宋惜年看完明显有点儿尴尬,抬头看看颜景湛,又垂下头,不知道现在是走是留。

“好了,没怪你。我消息发的确实有点晚了。”

“我补个觉,你随意。”

宋惜年品味着随意的意思,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随意?”

“走,留,一会儿走,随便你。”说完扯出来在沙发边一团的毛毯,头枕上软垫,就这么闭上眼睛要睡了。

宋惜年看颜景湛真要睡了怕吵到她,也不敢再问,却也不舍得走。最后几天,难得靠的这么近的机会,他实在觉得就这么走了太浪费。

他想在颜景湛身边多呆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于是板板正正坐在沙发另一侧,安静地等。宋惜年终于可以大胆地看颜景湛的每一寸皮肤,从离他最近的双脚到最远处的发丝,不会对上让他心慌的目光。

宋惜年觉得很强烈的情感在心胸之间翻涌。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要,他觉得在他27年的人生里,头一次有了这么清晰的欲望。即使是坐在她旁边,只是在沉默中等待,他也满足。

在这之前宋惜年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擅长荒废时间,从下午两三点艳阳高照坐到橘红染上天边,期间把窗外树上的枯叶数了五遍,给颜景湛挂断了两通电话,重盖了一次毯子。

直到外面的门铃响个不停,终于把颜景湛吵醒了。颜景湛起来倒是痛快,看到宋老师还坐在一边等着有点意外,轻轻笑了声。

颜景湛去开门,宋惜年在后面一步不离地跟着。

门口的摄像头很清晰,前面站着个年轻的男人,很秀气的长相,手里还提着个类似礼盒的黑色纸袋子。

颜景湛觉得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苏辛莫,他怎么来得这么早,明明说的是八点半。宋惜年就站在她身后,门外就是苏辛莫,靠,真是难搞。

颜景湛揉了揉眉心,还是把决定放苏辛莫进来,转头让宋惜年先进客房等会儿。

苏辛莫进屋换好鞋,随着颜景湛坐到客厅,颜景湛也不寒暄开口就问,

“说好了八点半,怎么来这么早。”

“您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我以为您晚上有事儿又没空见我了,所以就没忍住提前来了。”

“哦,我睡觉呢没看,你三四个小时也等不了吗?”

“我错了,主……,可是您挂了我的电话啊,我真的以为您不见我了。”苏辛莫的声音有点委屈,

“你很有意思吗苏辛莫,谁挂你电话,我睡觉呢……”颜景湛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两通电话都挂断了,显然是宋惜年干的。

苏辛莫忽然觉得不对,颜景湛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随即一个猜测在脑海中产生,“您,您有……”

“我的事儿还用不着你管,聊也聊了,见也见了,该到此为止了苏大少爷。我们只是简单的短期关系,你说不玩了,我也同意了,你也别想着我会吃回头草,没有这可能。”

苏辛莫被几句话激的眼圈发红,顾不上纠结前面的事情,张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苏辛莫,你曾经是我的好狗,现在也是个好人,从关系最开始大家都没承诺对方什么,更何况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别再纠缠了,行吗?”颜景湛说得认真,语气少有的平缓。

眼泪在对面的人眼里打转,终究没落下来,“您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最后一次。”苏辛莫的声音是哑的。他抬手想去开手里的盒子,盒盖却被颜景湛按住了。

“苏辛莫,梦该醒了,早就结束了。”

宋惜年听着外面净了许久,一会儿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于是从客卧里出来了。

颜景湛送走了客,正上楼朝客卧走,就看见宋惜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正靠在木质摇椅上看花瓶里的绣球花看得出神,风吹过来阳台门前的风铃清脆地响。

“颜景湛,”她愣了愣,觉得这瞬间宋惜年美极了,让人想起来易碎的青花瓷残片。

“有多少个苏辛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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