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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现任修罗场

 

宋惜年很想看进去手里的书,但脑袋里的回忆不断出来搅乱他的思路。他索性把书往床头柜一扔,整个躺倒在床上,放任自己回忆那些羞耻的瞬间。

宋惜年觉得他一辈子都忘不掉颜景湛了,他射出来的瞬间竟然在想自己有多幸运。颜景湛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神情,她皮肤的触感,甚至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宋惜年都觉得享受。

我真是个变态,宋惜年想着,但是没关系,合同还剩下六天,他抓起手机又确认了下机票,是七天后的。一切都计划好了,合同结束宋惜年就带着家人逃离着座城市,这样他们大概就不会再见了。

次日宋惜年见到颜景湛,忽然觉得恍惚。极深的黑眼圈,面容憔悴,颜景湛和昨天简直不是一个人,像是是熬了一整夜。宋惜年爬过去跪在腿边等,对方却没管他,继续在笔记本上打着字。

傻狗,颜景湛想着,早上明明给他发微信今天不用来了。她现在疲惫的要命,的确是一夜没睡,昨晚不太干净的夜市突然出事儿,蒋孝联系不上颜伯满城找人。颜景湛来回周旋,终于用颜伯伯在南亚谈大生意的借口把蒋孝安抚下来。

忙完了手里的活,颜景湛才把视线投到一直跪在旁边的宋惜年身上。

“起来吧,坐上来。”

宋惜年爬起来,膝盖有点细微的刺痛,虽然地上铺着毯子但跪的时间长了总归还是不舒服。他坐到颜景湛旁边,突然觉得有点儿不适应,甚至不敢靠的太近。

颜景湛在电脑上把二人的聊天记录调出来,放到宋惜年面前让他自己看。宋惜年看完明显有点儿尴尬,抬头看看颜景湛,又垂下头,不知道现在是走是留。

“好了,没怪你。我消息发的确实有点晚了。”

“我补个觉,你随意。”

宋惜年品味着随意的意思,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随意?”

“走,留,一会儿走,随便你。”说完扯出来在沙发边一团的毛毯,头枕上软垫,就这么闭上眼睛要睡了。

宋惜年看颜景湛真要睡了怕吵到她,也不敢再问,却也不舍得走。最后几天,难得靠的这么近的机会,他实在觉得就这么走了太浪费。

他想在颜景湛身边多呆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于是板板正正坐在沙发另一侧,安静地等。宋惜年终于可以大胆地看颜景湛的每一寸皮肤,从离他最近的双脚到最远处的发丝,不会对上让他心慌的目光。

宋惜年觉得很强烈的情感在心胸之间翻涌。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要,他觉得在他27年的人生里,头一次有了这么清晰的欲望。即使是坐在她旁边,只是在沉默中等待,他也满足。

在这之前宋惜年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擅长荒废时间,从下午两三点艳阳高照坐到橘红染上天边,期间把窗外树上的枯叶数了五遍,给颜景湛挂断了两通电话,重盖了一次毯子。

直到外面的门铃响个不停,终于把颜景湛吵醒了。颜景湛起来倒是痛快,看到宋老师还坐在一边等着有点意外,轻轻笑了声。

颜景湛去开门,宋惜年在后面一步不离地跟着。

门口的摄像头很清晰,前面站着个年轻的男人,很秀气的长相,手里还提着个类似礼盒的黑色纸袋子。

颜景湛觉得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苏辛莫,他怎么来得这么早,明明说的是八点半。宋惜年就站在她身后,门外就是苏辛莫,靠,真是难搞。

颜景湛揉了揉眉心,还是把决定放苏辛莫进来,转头让宋惜年先进客房等会儿。

苏辛莫进屋换好鞋,随着颜景湛坐到客厅,颜景湛也不寒暄开口就问,

“说好了八点半,怎么来这么早。”

“您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我以为您晚上有事儿又没空见我了,所以就没忍住提前来了。”

“哦,我睡觉呢没看,你三四个小时也等不了吗?”

“我错了,主……,可是您挂了我的电话啊,我真的以为您不见我了。”苏辛莫的声音有点委屈,

“你很有意思吗苏辛莫,谁挂你电话,我睡觉呢……”颜景湛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拿起手机一看,果然两通电话都挂断了,显然是宋惜年干的。

苏辛莫忽然觉得不对,颜景湛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随即一个猜测在脑海中产生,“您,您有……”

“我的事儿还用不着你管,聊也聊了,见也见了,该到此为止了苏大少爷。我们只是简单的短期关系,你说不玩了,我也同意了,你也别想着我会吃回头草,没有这可能。”

苏辛莫被几句话激的眼圈发红,顾不上纠结前面的事情,张开嘴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苏辛莫,你曾经是我的好狗,现在也是个好人,从关系最开始大家都没承诺对方什么,更何况我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别再纠缠了,行吗?”颜景湛说得认真,语气少有的平缓。

眼泪在对面的人眼里打转,终究没落下来,“您能不能再给我次机会,最后一次。”苏辛莫的声音是哑的。他抬手想去开手里的盒子,盒盖却被颜景湛按住了。

“苏辛莫,梦该醒了,早就结束了。”

宋惜年听着外面净了许久,一会儿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于是从客卧里出来了。

颜景湛送走了客,正上楼朝客卧走,就看见宋惜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正靠在木质摇椅上看花瓶里的绣球花看得出神,风吹过来阳台门前的风铃清脆地响。

“颜景湛,”她愣了愣,觉得这瞬间宋惜年美极了,让人想起来易碎的青花瓷残片。

“有多少个苏辛莫?”

颜景湛笑了,掐住宋惜年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她,“很多个呢。”

宋惜年仰着头,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的难受。明明没几天就要走了,明明如果今天早点儿走就不会知道,明明没计划会这么在意眼前的人,却还是希望至少对方再骗一下自己也好。

颜景湛看着他闪避开的目光觉得有趣,明明说不要续约,一副巴不得快点逃走的样子,现在倒是吃醋了。

她想着,宋惜年,别着急,从前确实有很多个苏辛莫,但你不是苏辛莫。

宋惜年今天可谓是极其不配合,饶是颜景湛也被惹出点儿火气。颜景湛大概知道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较劲儿,给他连着递了好几个台阶,宋惜年却死活不肯下。

“行了宋老师,今天就到这儿结束了”颜景湛看着挨了两鞭子还是动作敷衍的小狗,清楚对于非疼痛型的宋惜年已经足够了,于是把对方从地上拖了起来。

宋惜年被拽得踉跄,摔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压到屁股上的伤,小声倒吸口气。颜景湛就在他旁边坐下了。

宋惜年正穿着件长款白色衬衣,透得淫荡,仔细些就能看到浅褐色软塌的乳头。下身什么都没穿,好在衬衣长,坐下来勉强盖住隐私处,里面的雀儿若隐若现。

“说说怎么回事儿吧,宋惜年”

连宋惜年自己都觉得这醋吃得没什么逻辑,他能说什么,他算什么?不就是个合同工吗,甚至没几天就要离职了。相当奇怪的酸涩的感觉在心里浮现,但他根本解释不清缘由。

颜景湛也给不出承诺,因为她同样的困惑,她清楚自己并不想放走宋惜年,也知道宋惜年的地位不同于苏辛莫,但她不懂,她不懂为何不同,哪里特别。

颜景湛曾有过不少用于疏解欲望的调教对象,但她的确没爱过谁,如果当真有,赵若水算一个。

所以四目相对,沉默得心慌。

“续约吗?宋老师”同样的话,颜景湛原封不动又问了一遍。宋惜年彻底败下阵来,错开视线,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看,许久没出一点声音。

“不了。”宋惜年想了很久很久,他甚至想问对方要张纸来梳理自己的思路,一点点把脑袋里团团复杂的思路缕清。

同样的问句,同样的回答,只是不似之前的清晰果断。

宋惜年决定不想了,他终于不再抱一点希望和眼前的人相处的更久,于是苏辛莫不重要,是不是唯一不重要,只要能给颜景湛留些自己的回忆就行,他想在对方脑海里住的长些,哪怕多年之后只是个记不清样貌的前任都好。

宋惜年终于重新抬起头,双手捧起颜景湛的左手,随后张口含住了食指,温暖的包裹感攀上指尖。

他在说他可以继续,就像第一次练习爬行的时候一样。

然而颜景湛几乎毫不犹豫地把手抽出来,把手上的唾液尽数蹭在对方的衬衫上。

“宋惜年,那就把你的姿态放明白了,最后几天,好好干完,我付钱你滚蛋,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游戏成哄你开心了?明白了没?”

道理很简单,正如宋惜年最终离开的决心,颜景湛也相似的不再想要挽留。如果是长期养狗的话要关注宠物的情绪,不是的话,自然无所谓了。

宋惜年被骂得有发懵,下意识边点头边向后缩身子。

“说话!”

“明白了。”

宋惜年有点害怕,他觉得颜景湛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某个瞬间像是终于撕下了那一层温柔的外皮,露出内里的暴虐来,转瞬即逝但又无比真切。

“颜景湛……我……”宋老师想解释但又觉得没什么意义,起了话头,却归于静默。

“走吧宋老师,我累了”颜景湛扬扬手,闭上眼睛仰头休息,她也不想听。

宋惜年走了,颜景湛去厨房给自己调了杯酒,摇晃着杯子又转回了调教室,靠着岛台喝了几口,觉得自己的思维终于慢了下来。

有点遗憾,她想着,多漂亮一只狗啊。

颜景湛不止一次意淫过在讲台上讲课的宋惜年,她承认自己对宋惜年有种卑鄙的原始欲望。她想看到他跪在自己脚下喊自己主人,用那种发情的眼神,乖顺地等他摸头。这样当然不够,她还想看到宋老师自己抱着腿,躺好了叫着求操,最好被干到失神,但听到她的声音还是会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拼命爬过来找她。她还想看他被高潮后的不应期折磨,胡乱地挣扎却并不能奏效,最后累到胳膊都不起来。

只是,她稍稍有点心疼宋惜年。

毕竟,他好像挺怕疼的。

要是让颜景湛来形容这几天,她大概只能想到祸不单行这词儿。

赵若水为了新拳馆开业的事情出省谈生意,谁知直接被扣在了曹家,当日下午蒋孝带着人冲进了医院,颜伯的情况终归再也瞒不住了,公司从上到下都听说了这个噩耗。

颜远处理得倒是出乎意料得漂亮,先把元老们安顿一下,再紧急帮忙准备召开董事会。颜景湛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他安安静静听着董事会的人跳脚,神情从没见过的沉稳内敛。

处理好公司的乱局,颜景湛终于有时间和曹家交涉赵若水的事情。然而这次的交涉极其不顺利,不管颜景湛怎么开条件,对方根本不回信儿。真头疼啊,颜景湛仰躺在老板椅上凝视着天花板,赵若水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曹家和赵家实在没有过什么冲突,更何况曹家也不敢。想着想着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赵家,那群人的面貌光是想想就让人恶心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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