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电梯平稳下行,两个男人各自站在一角,百无聊赖地盯着渐次减少的楼层数字,没人看向对方,也没有人先开口。
两瓶红酒后劲不小,除了姜郁小口抿掉的半杯,其余都被两人瓜分干净。狭小梯厢被呼出的酒气充满,赵成阳有些头晕,太阳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着,脸皮发紧发烫,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靠着墙壁硬捱,直到电梯停下,厢门打开,带着凉意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
一旁秦颂神色如常,抬步朝外走去,冷白色的脸颊没染半点醉酒后的红意。斯文皮相透着股书卷气,酒量却在赵成阳的意料之外。
赵成阳心有不甘,怎么事事都能叫这男人比了下去。他快几步跟上秦颂,问道:“秦检怎么走啊?”
“我叫了辆车,很快就到。”
手机屏幕显示司机还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却又越走越远。秦颂蹙了眉,打电话去询问情况,才知道附近正在修路sg,司机几次走错,迷了方向,问他在小区南门还是北门,马路东边还是西边。
秦颂对这附近路况不熟,赵成阳索性朝他伸手,接过电话。
三两句和司机交代清楚,赵成阳还回手机,说:“这小区北门不开,去南门等吧,我送你。”
小路弯弯绕绕,赵成阳却驾轻就熟,很快就把秦颂带到小区门口,还跟保安亭的大爷热络地打了个招呼。
秦颂心里的那些疑问在这一刻都好像有了答案。
车还没来,赵成阳在路边陪等,从裤袋里摸出香烟,象征性地递给秦颂一支,虽然知道他不会抽。
“有火吗?”秦颂没犹豫地接了过去,动作熟练地叼住烟嘴,问他。
赵成阳一愣,“我以为你不抽烟。”
秦颂睨他,“那你还给?”
“这不是跟你客气一下吗?”赵成阳干笑两声,掏出火机丢给他。
秦颂从前的确不会抽烟,连酒也碰得少。父亲出事那年因为压力太大,才开始尝试各种解压的办法。
虽然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麻痹堕落并不能让一个人变好,只会让他更怕直视姜郁的眼睛,怕她闻见自己身上的酒气和烟草味,怕她在一次次失望过后彻底打碎滤镜,觉得秦颂也不过如此,和其他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那时姜郁拒绝他的复合提议,也是在她家的小区门口,在脚下的这个地方。她说不能在他面前做真实的自己,他秦颂又何尝不是。
分开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解脱,他本以为也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可当看见她和另一个男人关系亲密,他又嫉妒得发疯,想不通,也不甘愿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