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理由,看她好看,长得挺纯的,”陈力态度轻慢,“我就喜欢这类型的。”
警员拍桌怒道:“你这是犯罪!你不知道吗?”
“是么?”陈力不以为意,嘲讽地笑了笑,“那那些男的骑在我妈身上薅她头发、骂她贱货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抓啊?有区别吗?还是因为我没给钱啊?我可以给啊,我现在就给!你们能放我走吗?”
“陈力,你态度端正一点!”警员蹙眉喝道,“你现在这样是不可能从宽处罚的。”
陈力闻言挑了挑眉,立刻做了个双手合十作揖的动作,“对不起,警官,我重新说。我错了,我现在对我做过的事情特别后悔,希望组织能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肯定改过自新。”
“……”
警员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火气,才开口道:“你先把案发经过说一下吧。”
尽管已经过去多年,陈力对于案发当日的种种依旧记忆深刻,而这一次的口供仿佛一根跨越时间的细线,将所有的证据重新串联,也为那个曾被漫天飞雪掩埋的真相补上了拼图的最后一块。
62 尾声:总会相遇
审讯结束已至傍晚,赵成阳驾车返程开到半路,忽而将车停在路边,不再向前。
姜郁原本正在副驾驶上小憩,感觉车子停了,也睁开眼,见赵成阳双手扶着方向盘,侧脸陷进昏黄路灯描摹出的阴影轮廓,目光怔怔看向前方,有种说不出的疲惫颓然。
陈力的供述让赵馨怡在所有人面前又死了一次。最冷漠的语言总能勾勒出最残忍的画面,女孩挣扎、怒骂、哭泣、求饶、心如死灰地任人摆布,直至窒息前的抽搐痉挛,他有无数个瞬间可以选择停下、放过她,但他没有。
那一年的赵馨怡也只有二十岁。
赵成阳深深沉了口气,推开车门,道:“我下去抽根烟。”
车外是一条僻静窄巷,盛夏绿植茂密,蝉鸣嗤嗤,路灯将倾斜的人影拉得很长。他低下头点烟,火机几次都没搓亮,莫名烦躁,再试,手却被人握住。
“点不着就别抽了,你今天抽得太凶了。”姜郁顺势收走他的火机,揣进自己口袋,“跟我说说话吧。”
赵成阳动作一滞,抬眼撞上她的关切目光,澄明柔软,忽地生出几分惭愧,觉得怎么也不该让姜郁来安慰他。他扯了下唇角,把烟放了回去,“我没事,你别多想,就是有点累了。”
姜郁自然能猜得出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