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每具尸体喉咙里都塞了黄符。
这下沈君尧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这黄符坐实了他先前的猜测。
“被剖尸体的棺盖内面都被刻上了祭祀符文,先前猜测犯人是个信徒,偷尸剖尸许是为了做祭祀。你奶娘身亡,凑巧又频频出入棺材铺所以嫌疑最大。如今尸体藏着黄符,再次印证了犯人是信徒的推论。”
姜甯不敢大意,再次埋头查验,等她再次发话的时候曹奎正匆匆跨进门。
“这剖腹的手法很粗糙看得出来犯人并不熟悉人体构造只是胡乱切开,但是剖面齐整凶器很锋利。还有,犯人把内脏翻得杂乱恐怕是为了掩饰。这五具尸体,每具尸体的内脏都分别被切掉了极小的一部分。”
4 木屑
曹奎来得急,额上还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看见竟是姜甯在验尸顿时一惊。
“大人,你怎么让她出来了……”
沈君尧便把缘由简单解释了一下,曹奎挠了挠头还是难掩惊讶。
姜甯没太在意曹奎的突然出现,她的注意力依然停留在尸体上,手上动作不停。
“沈大人,这些死者,应当都是这十来日内死亡下葬的吧?棺木埋在地下减少了外界环境的侵扰,尸体腐化的速度比较慢,要不是搬出来陈列在这里,恐怕腐化速度还会更慢一些。”
曹奎抢在沈君尧之前应了“是”,目光落在其中一具男童尸体身上的时候眼眶泛红。
“五具尸体,分别缺失了心肝脾肺肾的一小部分,切下内脏的凶器与剖开腹部的应是同一个凶器,无法断定是单刃或是双刃,但锋利而且刃面很薄,所以才留下这样细的腹部剖痕。”
沈君尧双手抱臂立在一旁,姜甯提供的这些线索依然无法锁定犯人的身份,他需要更有用的信息。
“而且凶器应该接触过木头一类的物品,剖面上沾了木屑。”,姜甯摘下手上的丝帕站了起来,手分别指向其中两具尸体的切口。
曹奎急急忙忙蹲下身来看,上面果然沾了零星的细小木屑,其中一具就是他儿子的尸体。
“指挥使,我带人去查过了,这四人当中只有一人是擅于交际常与友人往来的。是个招呼客人的伙计,爱赌钱,输多赢少,喝多了就常与人侃大山,嘴上不把风,此人最有可能将下葬之人的信息泄露出去换银钱。”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沈君尧考虑到时间问题,只让曹奎继续去查探与万家棺材铺伙计往来的可疑之人,姜甯又被送回诏狱去了。
不过沈君尧这回没再把她送到刑房去,只是让人把她送到了普通的牢里。
姜甯在牢里就着干草躺了一宿,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没底。
想来她一个孤儿好不容易读书毕业当了法医,大好的人生才展开没几年,就这么倒霉猝死在验尸台上。现在好不容易借尸还魂了,结果还是一样倒霉蹲起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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