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宗赵煦年幼,但他知道高金福虽令人厌恶,但说得却是事实,《早春图》的失窃的确非同小可。此事必须得查,然此番调查却不可声张。年纪轻轻的他为君多日,也已有了当机立断的决策力:“来人,宣殿前都指挥使于中仁。”只听门派的侍卫应了一声。
“官家,这林擎盗图人证物证确凿,官家只要抓了他来便可招供。此时应当当机立断,不然夜长梦多啊,这人不能留!”
哲宗厌恶地皱眉喝到:“放肆,朕自有判断。”
两人说话间,于中仁已经进殿,他依然一身指挥使的连锁甲,头戴兜鍪,两袖缀有披膊,下配有护腿,穿戴齐备:“微臣向官家请安。”
“于指挥使,高公公和翰林院来报,《早春图》失窃,有人证说是光禄少卿林擎所盗,现场留下了暗器物证。”他指一指高金福手里的铁莲子。“朕命你速去调查此案,务必将《早春图》找回来。”
于中仁有些惊愕地看了一眼铁莲子:“据微臣所致,林擎并不用暗器。”
“哎呀,这暗器暗器当然是暗地里用的啦,哪能光天白日地让你知道他使暗器呢。”高金福毫无规矩地插话,于中仁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等着哲宗发话。
“此事想必内有蹊跷,记住,须得暗中调查。”哲宗正色道。
“臣领旨。”说着拿过高公公手里的铁莲子。
高金福见哲宗还要深入调查此事,有些急了,正欲进一步说服皇帝。突然门外一个年长的声音响起:
“哀家都听见了。”是高太后,她一身黑色绸缎绣墨绿暗花宽袍,有一个侍女搀着进来。
众人跪安叩头,皇帝有些惊愕太后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到紫宸殿来,他预感太后要插手此事,林擎必然在劫难逃。缓道:“儿臣有罪,不该深夜惊扰太后。”
“皇帝,哀家见你连日劳累,半夜三更还要批阅奏折,才不放心过来看看。”虽然是关心的话,可她说得面无表情,依然一派太后威严。“哀家听到高公公禀报的事,做皇帝的,此刻必须当机立断呐,这么个歹人,又是前朝余孽,直接捉来,严加审问才是上策。若此刻还犹犹豫豫,不但那图追不回来,恐怕惹出更大的乱子。”
“太后教导的是!”
“于指挥使,速速前往林府捉拿林擎吧。”太后漫不经心地道。
于中仁看了一眼皇帝,他两眼空空地盯着殿前铜烛架上还在不停摇曳的烛光,那燃烧的火也无法驱散他眼神中的绝望。于中仁见他并不阻止,只得领了旨前往林府。
:出逃
亥末,林府后院书房内。
“二哥,今日早朝之上,元祐党明显已经与你我针锋相对,我怕他们因为你据理力争不让官家废除新法,因此怀恨在心,明的不行,背地里会将你我除之而后快。你我拖家带口的,大嫂更是身怀六甲,你说我们如今应当怎么才能应对?是不是应该全身而退才好?”说话的这个人是朝中的六品兵部郎中齐啸川,高额剑眉,说话浑厚有力,只见他依然身穿青色朝服,腰束罗料大带,上挂锦绶和玉钏。显然他今日下朝后还没更衣。他坐在一张八仙桌的西面角,此刻面露焦急之色,在问靠在屋子东窗边的一个虬髯长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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