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玄机子走!”卢昭义命令道。
“不行,他是杀魏无道的元凶!”几番轮战后,即将精疲力尽的天疏即刻喝止,他握着凌虚剑的右手在方才激烈的打斗之后依然还在微微发颤,可语气却决绝果断。话音刚落,谁知身侧突然有一人迈上一步拦在了他跟前,来者正是秋下真人。她在适才的门派混战中,果然如天疏所言,两不相帮,玄机子t的身份的确让她处境两难,而此刻当看见自己的弟子有一线生机之时,秋下果断站出来试图解围。
秋下真人虽年过五十,可爽朗性子,向来笑脸迎人,看似不过是四十来岁的清秀道姑。可近来因为柳若眉的婚事闹僵令她好一阵子郁闷,今日又得知大弟子玄机子乃多年潜伏的细作,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下,她好似一下老了十岁。只见她双眉紧蹙,面色坚毅:“道长,你我门下皆出忤逆,按理应当自行清理门户,不劳旁人。魏无道为我徒玄机子所杀,我为人师而管教不严,本当亲自动手以尽江湖道义。我乃修道之人,原是应当心无里碍,意无所执,可玄机子自少年时便入商梁门下,偏偏与我投缘,思前想后我实难看着他身首异处无动于衷。”她说话间双目已渗出泪光,仰天叹道:“秋下枉为修行之人,若道长难泄心头愤恨,我愿替逆徒受死!”
天疏没有想到秋下真人居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看向玄机子,只见他此刻怔怔地望着秋下,两行清泪滑落煞白的双颊。天疏踌躇思忖片刻:“真人,十年前各大派入蜀,你我并肩在华蓥山摩崖峰苦战焱煌三鬼,三鬼与我蜀山有夙怨,我当日身受他们一刀两掌,为难时刻是你不顾内伤挺身相救,这份恩情我天疏不敢忘!“他深吸一口气,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是啊,玄机子是秋下的爱徒,魏无道又何尝不是自己一手栽培的呢?天疏缓缓道:“也罢,玄机子的事我不再插手便是!”他深吸一口气,侧目缓缓朝段青崖看了一眼,示意放了玄机子。可是此刻段青崖的注意力却已全然不在玄机子身上,从片刻前他便一直关注西南山崖上于墨霄与方衍州的对峙,就在天疏与秋下对话之时,只听段青崖忽然一声惊呼,众人朝他眼神所望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方向上依稀是于墨霄与林寒初的身影,正从石坡上疾速滚落,以极快的速度没入山崖,一瞬之后已不见踪迹!
天疏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段青崖回头大叫一声:“不好!”众人只见玄机子就在适才电光火石的片刻,挣脱了脖颈上的长剑,朝卢昭义的身边跑来。
卢昭义见他没有逃命,反而试图来助自己一臂之力,泛起一阵心酸,随即朝他大喊:“傻子!快跑,别管我!”
“不,要走一起走!”玄机子执拗道。卢昭义硬起心肠,抬起左腿蹿出一脚,踢在他的腹上,失声骂道:“你还不快给我滚!难道真要一起死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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