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组队第一晚就起内讧(彩蛋法爷阴暗日记)
“我说,你好歹来帮点忙吧?”芬里尔抱怨道,“别跟个甩手掌柜似的,我们又不是你的仆人。”
连娜塔莎这个恶毒女人都去捡柴了,科尔温却还毫无愧疚地靠在树旁,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芬里尔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来了来了,”科尔温没骨头似的病恹恹地走过来,对着捡来的柴火搓了个小小的火球,顿时这个粗制滥造的营地也暖和了起来。
芬里尔喊了半天,他也只是干了这一样活计,大有一副你不催我不动你一说我惊讶的派头。不过眼下也收拾得差不多,芬里尔懒得和他拌嘴,在火堆旁边惬意地坐下了。伊卡洛斯也过来坐下,发现科尔温坐得离火堆格外近,火星子都快燎到他的袍子上了,他还是紧紧抱着自己双臂,好像格外冷的样子。见伊卡洛斯看着自己,他也不恼火,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作为回应。
科尔温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传统的法师,啊,当然不是那些学院里教习的老学究,而是那种阴恻恻又一看就会点不正当魔法的,整日都裹在黑袍里严严实实,如果在童话里,铁定会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咯咯笑。不过伊卡洛斯在意的并不是他的个人形象,而是之前自己不经意间看见的那个印记。他总觉得眼熟,但因为没看清楚,记忆也已经相当久远,所以也不好贸然下定论,只是觉得应该是某个地下商会之类的。
伊卡洛斯当了那么多年的雇佣兵,好吧,虽然其中有几年出了点意外,但是没少跟商会打交道,对于各种各样的势力和地下组织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都有个基本的了解。除非是在他当雇佣兵之前就已经覆灭了的势力,但……如果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会有印象呢?
不过他又不能直接上去扒人衣服,只能等这家伙放松了警惕再找机会接近。
伊卡洛斯一边思考着,一边默默地啃着刚刚从坠毁的飞空艇里掏出来的法棍,吃了两口便注意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顿时也用疑惑的眼神回望了回去。
好吧,准确来说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法棍。
“你这玩意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飞空艇上找来的啊,”伊卡洛斯面不改色地又嚼了几口,“别告诉我你们围着那玩意转了好几圈就是为了散步。”
很显然,这几个家伙都没想过食物补给的问题,伊卡洛斯过了好几年挨饿受冻的日子,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先吃饱饭,任凭那几个人怎么盯着自己都不打算分出一块,最后还是芬里尔受不了,起身找点野味去了。
另外两个人随即也起身企图找些吃的,伊卡洛斯于是就悠闲地将面包又放回火上热了一下,咽下最后一口后拍了拍手,余光瞥见火堆旁落下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个袖包。
那个位置……之前坐着的应该是科尔温吧?
伊卡洛斯当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机会了解一下这一个个心怀鬼胎饭队友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特意放在这……是不是有点刻意了?
尽管小小地怀疑了一下,但是伊卡洛斯还是趁人不在翻开看了看,里面是几本袖珍笔记,他粗略地翻了一下,也只是一些“进货日志”和“药材购买”的记录。但他仍然觉得不对,又翻到结尾,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个让他想了半天的印记。
他想起来了。十几年年前的时候他尚且在洛菲高地流浪,在那里确实得罪了不少地下势力,有次任务出了意外,他们倒是没有趁机杀了他,反而把他迷晕了卖给某个落魄贵族做奴隶,他就是在那时迷迷糊糊看见为首的家伙脖子上有个奇怪的印记。他被折磨了整整七年才成功地把那恶心的变态反杀,想要报复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那个把他卖了的组织。
哈,没想到就在眼前。
伊卡洛斯嫌恶地把东西原地放了回去,又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看着他们几个人回来。他没兴趣吃那些奇形怪状的野味,干脆找了个角落提前歇下,余光注意着科尔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科尔温的目光也时不时地落在身上。
不多时,天便完全黑了下来,经历了鸡飞狗跳又紧张刺激的一天之后,尽管每个人都不承认,实际上全都累个半死,只能选择早早地息事宁人。
伊卡洛斯就这样等到深夜,确认每个人都呼吸平稳地步入梦乡以后便蹑手蹑脚地起了床。有翼人为了飞翔,在进化过程当中长出了较为轻盈的骨骼,他失去了翅膀,自然体重也更轻,赤脚走在地上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动静。
他就这样安静地站在科尔温的面前凝视了他一会,随即俯下身,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科尔温立即在睡梦中呛咳几声,伊卡洛斯抿着唇,指尖却不动声色地越收越紧,眼中是无法忽视的杀意。好像是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胁,科尔温终于睁开了双眼,却因为被扼住了喉咙而无法出声。他本能地挣扎着去掰伊卡洛斯的手,但是他受制于人、又只是羸弱的法师,怎么又能比得过流浪经验丰富的雇佣兵,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就在他即将被掐死的那一瞬间,伊卡洛斯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喉间,就好像自己也被狠狠掐住一般。他立即下意识地松了手,科尔温终于重获新鲜的空气,立即坐起身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
伊卡洛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科尔温的领子,“你刚刚做了什么?”
“我说鸟人先生,”科尔温嗓音沙哑,显然还没有缓和过来,“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大半夜的对我痛下杀手,我差一点就要死了。”
伊卡洛斯咬紧了牙根,猛地将他摔到地上,“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啊呀,本人作恶多端,经手的人不说几千也有几百,实在是记不得你是哪位,”科尔温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朝他笑道,“要不你帮我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