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雄主?”安尔雅接住虫关押室内撞过来的唐煜,过分苍白的指尖轻轻抚摸雄虫柔软的黑发,担忧之色无不溢于言表。
“小年糕,我们的仇虫他好过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掉眼珠子!”唐煜抬起无辜的黑眸,可怜兮兮眨巴两下,方圆几里都能嗅到茶香,“唔——雌君我怕~”
“我本想劝虫帝回头是岸,可……虫帝他不听我的劝告,还恐吓我!”唐煜委屈得情真意切,看不出半点挑衅虫帝时的嚣张,和刚刚对诸事不为所动地模样判若两虫。
关押室门口是有记录仪的。
骤然遭到安尔雅森然的凝视,虫帝虽然看不见,仍旧脊背发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唐煜在嫁祸他。
从现在开始,他将被冠以屡教不改、恐吓雄虫军官的罪名,就算是虫皇对他留有一分情,想要保他的命,也绝对行不通了。
虫帝深吸口气,再次对唐煜的可怕有了更深层面的认知。
--哪怕自己已经成了阶下囚,是案板上将死的鱼,哪怕唐煜从始至终表现得极度轻狂、甚至是轻蔑,实际上都是表象罢了。
--唐煜根本不曾小瞧过他。
--在他自作聪明想着算计别虫、挑拨离间的时候,唐煜已经在谈笑风生中断了他唯一的活路。
输了啊。
虫帝双目皆盲、止不住叹息,
--斗了半辈子,结局竟然输给了一只雄虫,何其荒谬、何其可笑、何其草率。
安尔雅一心都在唐煜身上,并未注意到明争暗斗的诡异气氛,拍着雄虫的脊背,温柔地安抚他,待他的情绪恢复了一些,才低声道:“吓到您的虫,都是坏虫,雄主想要怎么处置他?”
唐煜扭扭捏捏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怎么样都可以吗?”
安尔雅被往事激怒的心已经恢复冷静,不假思索点头:“嗯,我来为雄主出气。”
“那好,你把虫帝交给我,我自有办法。”唐煜雀跃地抱住安尔雅,坏心眼地在他胸前乱蹭,预谋已久般话锋一转,“小年糕,你跟我去约会吧!”
虫帝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声,想要让一只虫痛苦,就要毁去他最在乎的东西。
虫帝的所作所为会受世虫唾骂,身败名裂地赴死,这就是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