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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俊

 

我坐在椅子上用手掌撑着脑袋,冥思苦想。

怎么才能写出一篇大众喜欢的爆文呢?

根据我近期扫榜的总结,言情读者偏好的热文,男主特质总结起来是这几个词——强制,霸道,独宠。

我叹了口气,这偏偏不是我的喜好。

可是,生活费还要靠读者们的打赏过日子的全职作者。

我——

没有选择的权力。

“强制ai强制”

哎呀,这玩意到底怎么写啊!

这个词总使我联想到囚禁,束缚,限制等,此类违背他人意志,使对方不能获得自由的行为。

我可是个e人!

是每天不出门都要发疯的家伙,怎么能t会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感受?

“哼!皮皮,出去玩!”

双手脱离键盘,我一把捞起正在打盹的皮皮,取下门后挂钩上的项圈给它套上。

皮皮睡眼惺忪,强打jg神看了我一眼,张开大嘴打了一串哈欠,倔强地趴在窝里不情愿动身。

我直接把它抱在怀里,任它四条小短腿仰天乱蹬,带到了楼下。

它在树根处挤出几滴狗尿,哒哒地跑回我身边,脑袋偏向家的方向,眉头间满是怨念地看着我。

“再走两圈嘛,我还没找到灵感呢!”

“汪!汪汪!”皮皮忍不住骂我。

“你看,我写不出来文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你下个月零食就要减半。而且——”我蹲下来轻抚毛孩子的脑袋,和它认真讲道理,“以后都要吃便宜狗粮。”

“汪!”它大声骂了我一句,调头往家的方向爆冲。

我眼疾手快,将牵引绳在手上缠绕两周,用力扯住了它。它不服气,和我犟在那里。

现在是半夜,当然不会有人围观。

皮皮依仗底盘低的优势,如一座石礅,纹丝不动。一阵风过,它抖着毛又骂了几句。

“皮皮,妈妈也是担心你今天运动量不够,才想半夜趁人少带你跑两圈。你上次都被人家叫煤气罐了。”我换了一套说辞,哄着它。

它鼻孔哼出一个不屑的声音,脑袋一低,从绳圈里挣脱,撒腿跑了个没影。

我找遍了它平日所有的撒尿点,遛狗路线来回走了五遍,心脏越来越紧。夜se浓郁,我顾不得形象,在小区一遍又一遍大喊它的名字。

最后,我拖着一颗狼狈且自责的心回到了出租房。

“你回来了。”

合租男室友伸出食指,放到唇边,示意我轻声关门。

皮皮正在他白皙如玉的臂弯里酣睡。

“我刚回来遇见它窝在门口,敲你的房间门又发现你不在家,就只好带它在客厅等你了。”

“谢谢,谢谢,帮大忙了。”

他把皮皮交还到了我的手里。

“加班了?你今天回来挺晚。”

“嗯,公司有点事。”他低头含笑。

“那,早点休息。”

“好。”

我坐回电脑前,回忆今天晚上发生的小cha曲。

x格倔强的皮皮和执意饲养它的主人,这样的关系怎么不算是一种强制ai呢?

灵感好像电光火石之间出现,指引我找到迷失多日的津渡。

“皮皮真bang!”

我抱起皮皮,下颌在它脑门上磨蹭。它被我摇醒,翻了个充满哀怨的白眼,头很快又垂了下去。

唯一能让我这个e人不出门的事——只有赶稿。

新文预告放出,定论了。

大概她打量的时间有些过久,他敏锐感知到气氛凝重,率先做出让步,“可以刷卡吗?”

宁芙感到头疼——pos机这种老古董,早就不知道被这家店的老板塞到哪个柜子里积灰了。为了这一个大单的成交,她不光和他在这里磨时间,现在还要费t力翻箱倒柜找pos机,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要求,实则劳苦劳心的都是她这种拿si工资的员工,最后她一分提成也没有。

况且,她今天是例假第一天,小腹坠胀,除平躺以外的姿势都让她万分痛苦。呲牙咧嘴地蹲下去找机子,她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老板和给她工作找麻烦的贺季君。

幸好接下来一切顺利,机子正好放在下面的柜子里,只是正好没电开机,所以又翻找了一遍柜子装电池。她输好数字放在他面前,他的卡在机子上刷了一遍毫无反应,宁芙皱着眉头陪他尝试了几次,最后两人对视,他一拍脑门说道‘忘了自己出国前已经把这张卡注销掉了’。

贺季君赶忙道歉,“rry,我八年没回国了。我我去取钱!”

幸好这家店地理位置不算差,虽然是商铺改建的酒店式装潢,走沉浸式玩法的密室逃脱,下楼出了小巷便是热闹街市,而对面正好有家银行。

宁芙把银行位置指给他,又担心他再出什么幺蛾子,反问:“你有这家银行的卡吧?”

他们凑在一起看手机上的高德地图,她的手背蹭到了他的,贺季君红着脸后退了几步,“有,有的。”

“那你把剩下的钱包压这里。”

“噢,好,好的。”

等贺季君去又复返的时候,她正铺好毯子,鞠捧水杯,在趴在桌上看电视剧入迷。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叠红se钞票,亲自点好了递给她。

998一位,十个人一共是9980元,按理付一万找二十是最方便的算法。

但是密室逃脱这种x质的店,注定经营范围只有年轻群t,而年轻人更是玩转电子支付的一把好手,已经很少有年轻人还随身带纸币,所以店里根本没有准备纸钱找零。

宁芙认真道:“有零钱吗?店里找不开,要不你再去外面换了零钱再回来。”

“唔,我找找。”他翻了翻自己的钱包,正巧两个小时前为了喝n茶破开过一张整钱。

所以他在桌面上摆了一张五十,两张十块,一张五块。然后便再也翻不出一张除整百外的零钱了。

他的同伴已经换好服饰,里间的门挡不住那群人的嬉笑声,有人隔着门向外催促。

贺季君大度地把一张整钱从新划分到钱堆里,而宁芙瞧他凝重的表情,也做了决定。

他们异口同声。

“二十就不找了吧。”

“我帮你垫吧。”

她把手牌递给他,不再多说一句话。多余的一张拿出来,放进去自己的一张皱巴巴的五块,整理好收入柜子里,继续看起了电视剧。

贺季君道了谢,赶紧加入了游戏。

午时过了几分,宁芙的视野里多了一位提着大包外卖箱的h衣外卖员。他没和她打招呼,手里捂着电话,聊了几句,确认过地址放下外卖就走了。对讲机正好传来老板的声音,义正言辞的要求她把外卖送进来。

宁芙r0u着肚子站起来,拖住打扫卫生的同事,请她帮忙一起运进去。

他们在三号馆,那个密室的主题是改编自加勒b海盗,馆里用模具做了一艘仿古的海盗船,还有仿真的海水和沙滩。帆船半边沉入水中,半边高高露出水面,桅杆已经折断,船上白骨堆叠。馆顶的一束人造光源正照在船t的正中位置,滋养着甲板上的绿se爬藤和苔藓。

她进去的霎那,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船头传来,甲板上只有一位穿着中世纪贵族服饰的人,正在甲板上弹奏那架音质散乱的钢琴。曲子是经典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永恒。

宁芙站在门侧的y影处停下听了一会,x腔鼓起又平复,长叹一口气,便离开了这里。

贺季君他们那伙人玩到夜深才尽兴,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残留着象征角se身份的香水味。他的眼睛很亮,脸颊熏出醉酒的红晕,看起来应该也是玩得过瘾。趁着那帮人正在议论接下来的行程,他凑到宁芙旁边,调出绿se的扫码界面给她看。“微信可以加我一下吗?我转给你钱。”

“不加微信也能转钱。”

“我还没钱在微信。”他不好意思地笑。

宁芙调出手机给他,他扫完便收了起来,完全没有在意是否通过申请。她低头心里嘲笑他傻,随手点了通过。

第二天中午,她的手机收到他的五块转账,和这条转账信息一起到达的,还有三十份高级日料店的盒饭。

【你点的?我不吃,别破费了。】

她看着同事们分发盒饭,把自己的那份推出去,从储物柜拿出自带的餐具泡了一碗泡面。

第三天中午,外卖是三十杯n茶。

【我不喝n茶,别点了。】

第四天,送达的是三十杯咖啡。

宁芙编辑的消息刚打好开头,她长按撤销键全部删除,扣上手机,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和这个人好好谈谈。

地点约在距离密室逃脱五百米外的地铁口,她想这里方便他到达,更方便她随时逃跑。

贺季君没有如她所想等在地铁口,反而直接到了店里接她下班。

她拒绝了他帮自己提包的请求后,两人便一路无言。直到视线里出现原本约定的地点,她才连珠pa0一般开口。

“贺季君,你在追我是吧?虽然不知道你喜欢我哪点,但你这种追人的行为真是有够幼稚的,也不懂你是听了哪个狐朋狗友的意见ga0这些花样。我特别讨厌这种方式,建议你以后换个军师,追别人的时候别再ga0这一套!”

他听着越来越不对劲,懵懂地问:“我哪点做错了?”

宁芙深呼x1,把刚才打好的腹稿一口气说出:“没有,你哪点都没错。因为我也喜欢你,才你和说这么多。但是——”她语速加快,想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说完,“但是我们不可能。你点一次的外卖的钱就是我一个月工资,这点钱对于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我不能!我很穷!我的家庭也很穷!我打工是因为我需要钱,我需要自己挣下学期生活费。贺季君你成熟点!睁开眼好好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根本不是空口谈感情就能跨越!”

下唇咬得惨白,兜不住的感情像眼泪一样抖下来。

“你你换个人吧。”

她掉头逃进地铁站,心里臆想着把他抹黑了好几遍。

也许他是个海王,国外一个国内一个;也许他早在国外染了恶习,吃喝p赌x1毒样样都会;也许他是个渣男,三天两头以追小nv生为乐他根本不可能喜欢我,宁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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