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关茜死了?
江欢才刚刚醒过来，警察却早已恭候多时，“您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些情况和您了解一下。”
高源守在旁边，担忧道：“他刚醒，要不您二位过两天再来。”
“没事。”江欢打断他，撑着胳膊起身，朝着警察笑笑，道：“您想问什么？”
两位警察看向高源，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开门见山道：“这次来是有两件事，您不必紧张。”
江欢点点头。
“赵青和您是什么关系？”
江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带疑问，试探性答：“我同学的父亲？”
“嗯嗯。”警察没说什么，低头在本子上如实记录，“那他绑架您的原因是什么？您清楚吗？”
“不太清楚，”江欢停顿一下，继续说：“不过他好像一直认为我是杀害赵桓伟的凶手，但我并不是。”
“据我们了解，赵桓伟死于环能科技大厦，而那天他是去您所在公司谈合作的，您可以再说一下当天的情况吗？”
“赵桓伟的那个项目正是我在对接，月初我们就定下那天要来确认方案。事发的时候，我在财务部，因为报销问题和财务发生了争执，一来二去就打起来了，然后他推了我，我就把栏杆处的花碰倒了，掉下去砸到了中央的玻璃，然后玻璃碎了，我们发现砸到人了，就很多人下去，但我因为被划到胸口，就和同事一起去了医院，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砸到的是赵桓伟。”
“您明知道赵桓伟要来，而且那个报销单是两周之前的，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去财务部？”
“报销单是那天早晨打开文件发现的，因为拖延很久了，所以就有点着急，而且我们约的是10点，我是九点半去的财务部，正常情况十分钟足够了，但当天财务非说我报销单不合格，我又急着赶10点的会议，所以就吵起来了。”
“我们查了您之前的报销记录，您此前的报销单都是第一时间提交的，最长的没有超过一周，为什么这才拖了两周之久？”
江欢一脸懵，似乎有些后悔，道：“说起来这个我也觉得奇怪，那个报销单我之前都没发现，就那天才翻出来，要是那天不去财务部，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问话的警察看向记录的警察，示意他记录完整，而后继续：“财务部办公地并不靠近中央栏杆，为什么您会碰倒中央栏杆处的花？”
“我和财务争执起来后，觉得在工位容易影响别人，就说出去吵，于是就到了中央栏杆处。”
“您公司的中央大厅玻璃采购的是钢化玻璃，正常情况并不会因为一盆花碎裂，为什么那天会碎呢？”
江欢诧异，似乎是第一次知道，“钢化玻璃吗？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之前我还和同事说过感觉玻璃不太安全，但是谁也不会在那里高空抛物，所以也没见碎过。”
“那块玻璃月初刚换过，你知道吧。”
“知道呀。”江欢滔滔不绝：“月初那阵子中央大厅都不让走的，我们天天在楼上围观换玻璃，还挺费劲的好像。”
“但你在换玻璃那天去过中央大厅。”
“对。”江欢毫不犹豫，“我走习惯了，忘了，直接就下去了，发现不让走，只能又爬了一层楼从另一边绕下去，那天去食堂都没饭了，感觉可倒霉。”
“你刚说你们在楼上围观换玻璃，又怎么会忘记呢？”
江欢叹气，一脸真诚的看向警官，说：“都是打工人，上班上懵了的感觉，您应该懂吧。”
警官并没有回应他的情绪，而是冷冷道：“好的，了解了。接下来我们需要和您了解下关茜的事情。”
“关茜？”
“对，关茜死了。”
江欢瞪大眼睛，看向高源，重复道：“死了？”
高源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不是昨天还在聚会吗？”江欢声音颤抖。
警察冷声道：“就死在聚会上。”
“啊？”江欢有些害怕，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他一时招架不住。
高源适时插话：“警官，要不您换个时间再来？”
“很快，别害怕，我们只是正常了解，昨天聚会的每一个人我们都走访了，因为关茜的影响力很大，所以上头比较关注这个事情，需要加快办案进度，希望您理解下。”
江欢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抓着高源，满手的汗，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这个聚会是您提议的？”
江欢点点头。
“您和同学们关系并不算好，为什么会提议聚会？”
江欢欲言又止，垂眸犹豫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就一打工的，葬礼上看见同学们混的都不错，想攀扯点人脉，将来说不定用得上。”
江欢又问：“她是怎么死的？”
“尸检结果还没出来。”警察给出了一个官方答案，接着问：“过敏药是您给她的，为什么您会随身携带？”
“她是因为过敏药？”江欢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撇清关系：“那个过敏药没问题，我前几天刚吃了，还有剩的，她说过敏，我就给她了。”
“结果还没出来，您不必过于紧张。”警察安抚着他，问题的尖锐程度却丝毫不减：“您那天也过敏了吗？为什么会随时带着药？”
“那没有，是前几天花生酱过敏，吃剩的，随手放身上了。”
“您对花生过敏？”
“不是，我只对花生酱过敏。”
警察显然有些不信，高源立刻补充道：“他前几天过敏时候在我家，是神经性过敏，病例还在，如果您需要，可以让人送过来。”
“好的，有需要的话我们联系您。”警官应和一声，继续询问江欢：“是谁提议的玩游戏？”
“关茜。”
“那是谁去找的服务员？”
“我。”江欢说完沉默了，他深知这个答案再次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花生味道的百奇并不常见，你和服务员说过这个需求吗？”
“说过。”江欢咬着嘴唇，有些胆怯的盯着高源，迟迟不开口。
高源有些疑惑，反握住他的手，仿佛在告诉他不要怕。
“因为曹璐喜欢。”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记录的警察都笔下一顿，而高源则满脸黑线。
若说那天游戏的时候，高源还能自欺欺人，此刻挑明的情愫，让他无处可躲，瞬间红透的眼睛几乎要盯穿江欢。
江欢不敢面对，只能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咳咳。”警察干咳两声，打破僵局，知趣道：“好的，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那您先休息。”
“那个……”江欢喊住警察，“赵青会怎么判，他，他当时并没有真的想杀我。”
屋子里气氛僵持，警察并不想参与两人的情感纠葛，只留下一句“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便匆匆离开了。
没有了外人的打扰，整个病房静的出奇，高源就那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而压迫的气息却充满了各个角落，就像暴雨前的世界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
“高源……”
“你喜欢曹璐？”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本就底气不足的江欢，完全被高源压了过去，低头不吭声。
“说话！”
“不喜欢……”江欢嗫嚅道。
即便是这样犹犹豫豫的答案，也让高源送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掰正江欢的脸，直视着眼睛命令道：“再说一遍。”
江欢眼里湿漉漉的，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倔强道：“不喜欢，上学的时候喜欢过，但现在决无想法，昨天聚会也是为了气你。”
这个答案高源非常满意，看着他柔软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脑子里全是欲望，根本不想听他后面说什么，直接吻了上去。
“唔……”
江欢虽伤的不重，但也失血不少，此时气都喘不匀，何况是亲吻。
没半分钟就喘不过气，连连叫停。
高源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体状况，看着摇晃的吊瓶，冷静下来：“因为我不告诉你我的工作，所以生气？”
“嗯嗯。”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合适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合适？”江欢质问。
高源摸向下体，不怀好意道：“等你承诺我的事做到再说。”
从医院回来，总觉得高源不太对劲，明明这几天相处的很好。
江欢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他，僵持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贴过去问：“你心情不好吗？”
高源无奈叹气，也没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的上忙吗？”高源都犯愁的事情，怎么可能是他能处理的呢。
却没想到对方竟点点头。
江欢一脸错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