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所以李晨学长为什麽知道你的名字？」下课时间，我和卢雨婷又闲话家常起来。
面对她的疑问，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好，於是只好说：「可能王曦恺无聊跟他说的吧。」
其实，我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不过卢雨婷可就不好说，依她那容易多想的x格，估计会觉得我跟学长之间肯定有猫腻。
这，也是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
「若晴学妹！」
还真是说人人到。和卢雨婷还聊不到几分钟，一道耳熟男嗓音，就透过走廊窗口传进教室，而那声音的主人不是谁，就是刚才才讨论到的李晨学长的。
我下意识扭头，果不其然，就撞见他站在教室门口。
「黎晨学长你有什麽吗？」我无奈地看向了他。
发现我在看他，他就连忙挥起了手，像想招呼着我过去一样「我有事情要问你，你可以借点时间给我吗？」
可以不要吗？应该不行吧。我在心底自问自答。
「你就去嘛，人家学长都亲自来找你了。」安静一阵的卢雨婷突然说话：「ga0不好是有什麽急事。」
「那你怎麽不去？」我反问。
「因为我不是若晴学妹喔。」
她眨了眨眼，眼睛里头像漂浮着满满的小红心，在向我发sai的电波，「我jg神上支持你！加油！」
闻言，我放弃再跟她g0u通。起身就往教室外走去，跨出教室的一瞬间，我就听到身後传来阵阵嘻笑声，让我感到不太舒服。
离开教室之後，我就被李晨学长拖到图书馆。
我本想和他说下课的时间剩不到几分钟了，有什麽事情可以等放学再说，殊不知他却先开口告诉我：「放心，我帮你跟导师请了公假。」
公假？不是，公假是这样用的吗？我纳闷。
「黎晨学长，」我唤了声，接着抬眸望向他，「公假不是拿来这样随便乱请的吧？」
听到我这麽说，他没有回应，只是皱眉也望向我。
「怎麽了吗？」不明他用意为何，我也跟着皱眉，「难道学长你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
我越想越迷糊，实在想不到和他能有什麽事情g结在一起。就算有的话，应该也可能只是有关王曦恺的事吧？我想。
过了一阵子，他都没有回我话，只是用着十分诡异的表情盯着我，就像是在审视、打量我般，盯得我很是不自在。
「学长，你到底想说什麽？」
我鼓起勇气，再次向他询问道：「你带我来图书馆，应该不只是要这样盯着我看吧？」
「看来——」黎晨学长笑了笑，半眯着眼睛，「你还是有带脑子过来的。」
说完，他视线仍停留在我身上。
但他说的话，让我不太开心，「学长，你这话什麽意思？我是尊重你是学长，我才跟你过来图书馆的，你现在对我说这种话，会不会太??」
「过份？」下一秒，他打断，抢走我本要接着说的话，「可能是有点吧。不过我个人认为，跟笨蛋说话不需要太过委婉，毕竟这样容易让他听不懂。」
笨蛋？他是在说我吗？我愣了愣，难以相信地瞪着他。
「不要怀疑，」他又笑，还故意地放大笑声，「我说的笨蛋就是你。」
彷佛被看穿了想法，我感到很不是滋味，同时也觉得这人很莫名其妙。
难道他特地把我拉来这，就是要像现在这样数落我？
未免也好笑了吧。我不禁在心里冷笑。
而且，我分明没跟他有任何过节。不，应该要说是压根连接触的次数也不多，所以怎可能会得罪他？
该不会又是王曦恺那个家伙??
「别想了，不是曦恺他。」
他笑着凑近我，靠到我的耳边续说：「不过是曾经和他亲密了点，你就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
「什麽？」
我向後方退了几步，颤抖着身子，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我不明白学长你的意思。」
他直回身，脸上依然带着笑，那笑宛如参杂着讥嘲，「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应该最清楚。」连同他话中语气也带着挖苦意味。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看到你就反胃！
半晌，一幕幕我不愿回想起的画面，忽然开始在脑海中打转起来。
瞬间胃ye翻腾，忍受不住的我蹲下身，大口大口地x1着气，却感觉不管怎麽用力，什麽也都没x1到。
头好痛。
沈痛闭上双眼，我浑身上下的力气似都被淘空，空虚得像只剩下壳子在苦苦y撑着。
「你如果不想被像以前那样子对待，」
他的嗓音，在此刻听起来显像个恶魔，正在低语：「就像现在继续和曦恺保持距离。」
即便正呈现半头晕状态，依旧能清楚听见他所说出的话，也听到了他正朝我走近脚步声。
「学长你到底为什麽??」我吃力地仰头，「这明明不关你的事情啊??」
他颔首，後蹲下身再次凑近了我，「嗯，这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很讨厌你，亲ai的小晴学妹。」
笑笑说完这段话，他伸手拍拍我肩膀，彷如在安慰我。
但在我看来，他这举动不过是在可怜我。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也不需要你的喜欢，更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然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最後，不用你说，我也会离王曦恺他远远的??」
毕竟我再也不想回去过以前那种，只能活在他人眼皮子底下的生活，更不想再因为某些人、事，而遭受到不平等的待遇。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改变。
「看来你还挺有自知自明的。」听完我的话，他竟然鼓起了掌，「那就希望你说到做到罗，小晴学妹。」
「再见！」
赏他一个大白眼，後再瞪他眼，我就直接从他身侧走过，迳自了离开图书馆。
不知道该说是有缘还是注定的，回教室途中，我遇到了正搬着教科用具，准备前往导师室的王曦恺。
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走掉，熟料还未走近他，他一看到我，就先问我：「上课时间你跑去哪？你这次又想假装没看到我吗？」
「知道还问？」
「余若晴！」他吼了我声。
「没事我走了。」我把头撇开，不想看他，「你也赶快回去吧。」
似乎是对我态度而感不快，他立刻就ch0u出一只手，拉住我手腕，之後愤慨地凝视着我。
「你到底要闹脾气到什麽时候？」他边说边拉着我，「你到底为什麽要这样？我们之前明明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他的话，使我心头一紧。顿了一会，我定睛看向他，「闹脾气？怎样？之前怎麽了吗？」
「你什麽态度！」他拉高嗓音。
「我才不管你怎麽想，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用另一只手推弄他，後ch0u回自己的手，「算我拜托你王曦恺??从今以後别再管我了。」
「余若晴你在说什麽啊？」他抓住我的肩膀，摇了摇，「你到底怎麽了？」
不理会他的追问，我转身跑开，冲回了教室。
尽管当时他在身後不断地叫唤，我也未曾停下脚步，回头再看他一眼。
因为我很清楚，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由於我前一天晚上失眠，所以造成隔天jg神不佳，连社团活动时候都在恍惚。见到我的状况不好，卢雨婷便忍不住问我：「小晴，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我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只是昨天没睡好而已。」
「没睡好？」她颇有兴致地挑挑眉，「该不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然是怎样？」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撇过头，继续拉伸动作。
「喔喔喔？」闻言，她眼睛睁得更大，「那你怎麽解释昨天？」
「没什麽好解释的。」
她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瞅我，贼贼地呵呵笑着，「最好是这样啦！」
「就是这样。」我扁嘴。
「是是是，」她起身帮我压了压背，好让我可以顺利舒展到筋骨，「那就等你的好消息罗。」
「就说了我跟学长不是那种关系！」
「是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也是嘛。」她仍旧保持一贯态度，让我怀疑她压根没注意在听我说话，「你要加油喔。」
「我懒得跟你解释了。」
「哎唷，你不要害羞嘛！」她打趣地说，「高中本来就是要享受这种事情啊！」
我直接傻眼，不知道该如何解析她的脑回路，於是只能选择放生她这条路，不然自己很有可能会先被她气si。
「你自己去享受，我不想。」
也不需要。
「海豹学姐，你在加入热舞社之前，就有接触过舞蹈吗？」
社团活动最後一节课时候，我找到机会和社团副社长搭话，想藉此跟她讨教一下，设法解决自己跟不上拍的问题。
「没有喔。」海豹学姐摇摇头，「我是升上高中入社後才开始接触的。」
「可是你的动作跟节奏都很有水准??」听到她的回答後，我相当错愕，「完全看不出来是只有练习两年的人耶??」
「多看多听多练。」
「不过也不能c之过急，」
聊到一半时，社团的社长柚子学长便走了过来，极有默契地接下海豹学姐之後要说的话：「有时候休息过後再练，反倒还可以进步的更快喔。」
「其实都会进步。」海豹学姐瞥了眼他，「只要小晴学妹，你不要像某个人一样练一练就不练，在旁边耍就会进步了。」
啊？不明白学姐话中意思，我不解地蹙眉，小心地问道：「某个人？谁啊？」
「徐海璃你什麽意思？」
未料，没想到开口应话的却是柚子学长，「学妹，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海豹学姐掏了掏，满不在乎地说：「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只是呢——某个ai做梦的，怎麽叫也叫不醒。」
「徐、海、璃！」
「g嘛？」
一会，学长、姐两个人就争论了起来，你来我往、不相上下，完全没有要停下来意思。
我只得待在旁边观望，不敢靠近，怕惹祸上身。
「欸！」
突然，有个社员匆匆忙忙跑进来，大声嚷嚷：「外面有人在打架！谁来帮我去劝一下啊！我一个人拉不动啊！」
「蛤？谁在打架？」听到社员这麽说，海豹学姐跟柚子学长才停下，异口同声地问。
「呃??」
那社员抓了抓头，闭眼想了一下才说：「其中一个好像是电影社的社长黎晨学长，另外一个我没看过??不过我知道他好像叫什麽曦的？」
「什麽？」
待他说完话，我先是顿住，後则在我还未厘清事情前後时候，就已经跑出了社团教室。
一跑出来，我就看到王曦恺提拳，揍往站在他正对面的黎晨学长脸上。出乎我意料，黎晨学长竟就这麽接下王曦恺的拳头，明明可以躲开，但他却好像刻意去把它接下似的。
在他接下的那一刹那，我还清楚看见，他嘴角上扬，微笑往我这睇了眼。
他什麽意思？我被他的眼神给吓到，愣了几秒钟才回神，对他们大吼：「你们别打了！」
「唷，」
被揍的黎晨学长佯装安然，单手抹去嘴角沁出的鲜血，「小晴学妹，你怎麽在这呢？」
他的举止让我惧怕。我甚至不理解他为什麽还能这麽冷静，而且一丝怒意都未有，让人感觉他对自己被打这件事情毫不在意。
「该si！」
下秒钟，王曦恺揪住他衣领，警告道：「不准你这样叫她！」
「王曦恺！」
没有理会黎晨学长的招呼，我立刻走向前，拉住王曦恺的手，「曦恺，你先放开学长??」
「我不要！」
王曦恺不听我劝，更用力的抓着黎晨学长衣领。
「够了！」
正当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海豹学姐和柚子学长的声音就从後方传来：「王曦恺学弟，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麽而打架，不过你现在不放手的话，我就要去叫教官来了。」
王曦恺皱眉止住动作，一会，才缓缓松开黎晨学长。
「呵，」
黎晨学长在他松手後，又玩味瞥了我一眼，「下次再见罗小晴学妹。」
之後，就若无其事地旋身走人，连叫停他的柚子学长也不理会。
至於王曦恺，回家的路上不管我怎麽问，他始终也不透露自己为何跟黎晨学长打架，只是表情凝重的告诉我别和学长走太近，其余都没有说。
这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蒙在鼓里，ga0得我这几天心烦意乱、有苦难言。
不过即便如此，为了不成为社团大家的负担，所以这几天我还是听了海豹学姐的建议，从基础舞步开始练起，去多看多听多练，舞蹈水平才逐渐有了些进步。
也因此，我才终於觉得自己，真的有在慢慢开始改变。
一天，下课时间卢雨婷又跑来找我聊天，还不忘带着她那张随时随地都想吃瓜表情，「嗯？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打架的原因？」
「不然呢？」我反问她。
「我以为王曦恺他会告诉你嘛。」她笑笑，暧昧地朝我抛媚眼，「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不是应该??」
「没有应该，」我打断她，「可能以前很好，但是现在不是了。」
「这样啊??」她口吻略带惋惜。
「怎麽了？」发觉她和往常好像不太一样，我便问她：「又想到什麽了吗？」
她摇摇头，迟了一会，才说：「其实我很好奇一件事，就是你们到底怎麽了？因为看你好像都不愿意说，所以我就一直都没问。」
「我??」
「小晴学妹！」
正当我准备回答卢雨婷的问题，一道我不想再听见的熟悉男声，又在这不巧时段传进教室，y生打乱我思绪。
我扭过头，看向教室门口，就见到令我感到害怕的身影。
「黎晨学长??」
我能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